第191章張世豪一試賈貴(五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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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籠屜裏麵伸出一腦袋。

    熟人。

    白翻譯的事情就算孫有福不想答應,他也得委曲求全的給暫時答應下來。

    狗漢奸。

    他惹不起。

    當下笑笑,道“您白翻譯都這麽說了,我孫有福怎麽也得照辦呀,刀子,你就在裏麵好好的伺候三位安丘的大拿,外麵的客人我招呼就行。”

    “掌櫃的。”張世豪微微彎了彎腰。

    “沒事的,誰讓白翻譯和黃隊長外加賈隊長來了那,就算不做其他人的生意,也得做這三位爺的生意啊。”

    “行行行,那麻煩掌櫃的啦。”

    “不麻煩,我沒事,不過你的小心點。”孫有福見探出腦袋的白翻譯又把自己的腦袋縮回了雅間,忙好心的提點著張世豪,“賈貴、黃金標、白翻譯,那都是給小鬼子做事情的人,你在裏麵伺候的時候,一定要多心,少說話,多做事情。”

    見張世豪不明所以的愣愣看著自己,孫有福又道“禍出口出。”

    話罷。

    見張世豪朝著鼎香樓外走去,當下提嘴問道“刀子,你幹什麽去?”

    “也沒啥,就是看看賈隊長他們去那了?白翻譯有些不放心,讓我看看。”

    “賈貴和黃隊長去上茅房了,在後院。”

    “那我去後院了。”張世豪直奔了後院,身形剛剛邁步進入後院,便見黃金標宛如門神一般的守在了茅房的外麵,叉著腰,分著腿,一副害怕賈貴跑了的架勢。

    “賈貴,完了沒有啊?”嘴裏叼了一根香煙的黃金標,語氣有些不耐煩。

    這都抽了快兩根煙了。

    賈貴還沒有把自己肚子裏麵的那些存貨給排幹淨了。

    “沒有那。”

    “你倒是快點呀,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

    “這不拉不出來嘛,還的等一會兒。”

    “的,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要不是怕你賈貴半路給跑了,老子至於這麽盯著你嘛,你瞧瞧這個時間,都過去多長時間了?我這是知道情況,曉得你賈貴拉不出來,這尼瑪不知道情況的人,還以為你賈貴是在茅房裏麵自己喂自己吃糞那。”

    “這他還不怨你黃金標,我賈貴說不請你們吃飯,你們非得讓我請,還怕我跑了。”

    “我們這是給你麵子,曉得不?”

    “這麵子我賈貴寧願不要,別說,這茅房裏麵的味道就是不怎麽好,聞著挺臭的。”賈貴還真是老實孩子,一個人蹲在茅房裏麵說味道臭。

    也不想想。

    那是什麽地方。

    能不臭嘛。

    “廢話,茅房能不臭?你趕快,別一會兒熏暈了過去給掉茅坑裏麵去,咱安丘可有活生生的例子在,好幾個太君掉茅坑裏麵死翹翹了,那真是生的偉大,死的猥瑣。”

    “馬上,馬上。”

    看著麵前鬥嘴的黃金標和賈貴,張世豪眼珠子轉了轉。

    還真是機會。

    一直想著單獨跟賈貴聊聊,但卻一直找不到機會。

    沒成想。

    機會來了。

    當下在臉上擠出討好的笑意,邁步朝著黃金標走去,故作沒有聽到兩人剛才的鬥嘴聲音,以白翻譯的名頭將事情攬在了自己的頭上。

    “黃隊長,白翻譯有些擔心,讓我出來看看,怎麽就您一人?賈隊長那?”

    “賈貴掉茅坑裏麵了。”

    張世豪臉上泛起了驚恐的表情,語氣巴巴道“那趕緊救賈隊長呀,我聽說咱安丘有好幾個太君就是因為掉茅坑裏麵被糞尿給灌死了。”

    “張世豪,你t媽的咒我?”賈貴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茅房裏麵飛了出來,

    “原來賈隊長是在裏麵啊,我就說外麵沒有您在,行行行,我這就回去告訴白翻譯去。”張世豪使喚上了以退為進的辦法,又在胡亂的借著白翻譯的名頭行事。

    果不其然。

    在張世豪說出自己要去找白翻譯匯報情報的時候,黃金標的眼睛當時就瞪圓了。

    好小子。

    你走了。

    誰替我守在茅坑外麵聞味?

    不能走。

    說什麽也不能走。

    “刀子,你等會,這種情況怎麽能讓你去和白翻譯說,要說也是我黃金標親自跟白翻譯說,賈隊長在裏麵排汙製造廢物,你在外麵給我守著,聽好了,可不能讓賈貴給跑了,要是賈貴跑了,那這頓飯我黃金標可不掏錢。”

    “姓黃的,我賈貴做事情就夠缺德得了,你黃金標做事情比我還他的缺德,他一個小夥計能掙多少錢?”

    “這裏有你什麽事情?就好像你賈貴是個好人似的,我呸。”

    “我怎麽不是好人?”

    “好人能他的當漢奸?”

    “我是漢奸,你不也是漢奸嘛。”

    “都是漢奸,都是一個球樣。”

    “可我這個漢奸,就是比你這個漢奸好一點。”’

    黃金標和賈貴兩個人,隔著一間茅房罵罵咧咧的對罵了起來。

    兩個人約罵了一分多鍾。

    最終以黃金標回到雅間而告一段落。

    看著離去的黃金標身影,又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張世豪忽的有些頭大。

    之前想好的那些套路,貌似此時沒有了用武的地方。

    換言之。

    張世豪雖然取得了跟賈貴的獨處機會,但卻由於腦子一團亂麻,不曉得如何去開口試探賈貴真偽。

    總不能嘴巴一張,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說自己是8鹿。

    這樣就是傻子也不能相信。

    見過整天將自己掛在嘴上,說自己是8鹿的人嗎。

    簡直就是缺心眼。

    這樣的人8鹿也不會要。

    所以這件事有些難辦。

    如何婉轉的把事情給挑明,還不能惹得賈貴猜疑。

    麻煩。

    張世豪一下子變得束手無策了起來,直到賈貴推門從茅房裏麵走出來,張世豪才決定死馬當作活馬醫的試一試。

    沒有辦法了。

    時間不等人。

    夜長夢多。

    一係列借口擺在了張世豪麵前。

    “賈隊長。”看著雙手提溜著褲子的賈貴,張世豪壓低了聲音,“您上次不說是黑騰太君懷疑我們鼎香樓裏麵有8鹿的探子嘛。”

    沒想到張世豪會有此一說的賈貴,整個人頓時愣在了那裏,看著張世豪的眼神也有幾分懵逼茫然的味道。

    張世豪什麽身份?

    賈貴那叫一個清楚。

    張世豪是潛伏在安丘的8鹿地下黨成員,是交通員。他身為交通員,此時卻跟自己這個狗漢奸說什麽懷疑鼎香樓裏麵有8鹿的探子。

    這是什麽行為?

    這是自己舉報自己的行為。

    張世豪傻嘛。

    不傻。

    要是傻,組織也不會派他來執行潛伏任務。

    這件事頗有一副異樣的含義。

    這家夥莫不是要叛變?

    這時候叛變,不是腦殘嘛。

    後世可有人說了,什麽天下四大傻,其中第一傻就是45年背叛歌名去給小鬼子當狗,現在可是45年二月,再有幾個月小鬼子就投降了,你這時候給小鬼子當狗,還真尼瑪挑了一個好時間。

    雖然張世豪的語氣,是借著昔日賈貴對鼎香樓眾人說話的語氣將其重複了一遍,但是是個人都曉得這裏麵不正常。

    “你什麽意思?”

    “賈隊長,您之前不是跟我們說過嗎,說黑騰太君懷疑我們鼎香樓裏麵有8鹿的探子。”

    “黑騰太君是說過這樣的話,可你當放屁處理就行了。”

    “放屁處理?”

    “我告訴你張世豪,黑騰太君那可是一個對誰都懷疑的人,黑騰太君說了,隻要是咱中國人,都有可能是打鬼子的人,都得被他給懷疑。”

    “那您,黑騰太君也懷疑您?”

    “我?黑騰太君能懷疑我賈貴嘛,我賈貴不是一般的人,黑騰太君還說了,所有人的中國人都是不能被相信的,還說中國人打鬼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小鬼子打小鬼子,他就有些想不明白了。”賈貴看似囉裏囉嗦的糊塗話語聲音,內裏卻有自己的含義在其中,那就是借著這番糊塗的話語聲音打亂張世豪的步驟。

    賈貴就是想要看看張世豪那番話裏麵的真正含義是什麽。

    要是真的背叛。

    賈貴說不定就得為組織鋤奸了。

    要是沒有背叛,而是另有他法。

    那麽賈貴就當個不知道。

    反正張世豪不影響賈貴的計劃就成。

    賈貴算計著張世豪。

    反過來張世豪也在盤算著賈貴。

    兩個人都在泛著用言語將對方真實意圖刺破的想法,還都不想明著提出,所以這個畫風一下子變得有些怪異。

    大體說起來。

    張世豪還是在這場試探中占據了上風位置,他在前麵認為賈貴百分之九十可能性就是老馬戶這個認知上麵,又增加了百分之五的可能性。

    認為賈貴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性就是老馬戶。

    之所以這麽肯定。

    是源於賈貴剛才那番言不搭八的話語聲音,看似糊塗不堪狗屁不是的回答聲音中,隻有一個內涵。

    即遮擋。

    細細品味一下賈貴剛才說過的那些話,明裏暗裏隻有一個意思。

    為鼎香樓眾人開脫。

    理由是黑騰歸三懷疑所有人,不管是不是8鹿,跟8鹿有沒有牽連,隻要是中國人,黑騰歸三都會對其泛起懷疑。

    話說的沒錯。

    但是說這番話的人有問題。

    賈貴。

    身為安丘偵緝隊隊長,被無數人罵做狗漢奸的賈貴,居然想方設法的替鼎香樓裏麵的這些人遮擋,甚至隱隱約約有些開脫的味道。

    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賈貴並沒有看上去那麽壞。

    真要是如安丘老百姓議論的那樣,賈貴就是一個惡事情做絕的混蛋,為了錢,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那麽就不會為鼎香樓遮掩了,而是會在第一時間掏出手槍,將偵緝隊那些人叫來,將鼎香樓裏麵的那些人全部抓回去。

    賈貴是自己人。

    當然了。

    還的繼續試探。

    隻有百分之百確認,才能令自己放心

    現在才是百分之九十五,距離百分之百還有五個點的差距。

    張世豪要想辦法將五個點的差距給補起了。

    “賈隊長,黑騰太君說了。”

    賈貴打斷了張世豪的話語聲音,道“你今天是怎麽了?黑騰太君長,黑騰太君短,抓不抓8鹿,誰是8鹿潛伏者,跟你們有什麽關係?”

    “錢呀。”張世豪道“黑騰太君說了,抓住一個8鹿賞一百現大洋。”

    賈貴的目光,再一次的落在了張世豪的臉頰上麵。

    不曉得為何。

    賈貴居然有點看不懂張世豪。

    明明是個交通員,非要往這個狗漢奸的道路上走。

    你這是幹嘛事情。

    等等。

    一絲靈光在賈貴腦海中閃現,將賈貴之前糊塗的思緒給一下子捋順了。

    事到如今。

    賈貴才算看明白了張世豪的為人。

    好小子。

    故意跟自己說了這麽一大串話,其本意就是試探自己真偽。

    一陣驚喜湧上了賈貴的心頭。

    穿越來。

    忙活了這麽久。

    為的是什麽?

    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嘛。

    好嘛。

    這件事成了。

    自己隻要稍微表露一下,這件事就齊活了。

    等會。

    不行。

    火候不到。

    自己要是在張世豪的試探下,把自己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反而變得有瑕疵了起來。

    得撐住。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有錢掙,你也得有命花錢呀,有燕雙鷹在,這個錢就不好拿,你以為我不想掙現大洋,可是前腳掙了錢,後腳被燕雙鷹追來,還活不活了?之前安丘的那個太君,叫小鬆的太君,說誰抓住燕雙鷹,賞大洋一千塊,結果當天晚上就被燕雙鷹給割掉了腦袋,哎,難。”賈貴道“我們在鼎香樓吃了幾次白食,就因為這件事,還被燕雙鷹給堵在了鼎香樓。”

    “賈隊長,我也就是這麽一說。”

    “張世豪,我告訴你,黑騰太君是懷疑鼎香樓,可是也不懷疑鼎香樓。”

    “為什麽?”

    “黑騰太君說了,說鼎香樓有可能是8鹿的潛伏點,也有可能不是8鹿的潛伏點,裏麵的那些人,比如孫有福、楊寶祿、全福、齊老太太、還有你張世豪,說你們這些人看著是良民,也看著不是良民。”

    “這不廢話嘛。”

    “所以我賈貴挨了黑騰太君兩個大巴掌。”

    “為什麽呀?”

    “因為那些話都說我跟黑騰太君說的。”’

    “合著是您說的呀。”

    “廢話,不是我說的,還是你說的呀,黑騰太君還說了,隻要好好幹,就有機會成為狗漢奸的超級狗漢奸,所以我一直未黑騰太君盡心盡力的做事情。”

    “哎呦喂,你們兩個人怎麽還杵在這裏。”全福從後廚端菜的工夫,朝著賈貴和張世豪說了一聲。

    “不在這裏,在那裏呀?”

    “賈隊長,不瞞您說,黃隊長和白翻譯都吃完飯走了。”

    “的,吃飯不等老子,花錢盡等著老子。”罵罵咧咧的賈貴,邁步朝著前麵大廳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