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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兒!你怎麽了?快,趕緊叫救護車!”

    嫂子,你不要嚇我,快醒醒啊!”

    我的耳畔傳來沈鈺和小妹焦急萬分的呼叫聲,隨著意識一點點地渙散,聲音仿佛被風吹散了,越來越遠,慢慢地什麽都聽不到了。

    疼……好疼……”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陣劇烈的疼痛給折磨醒了,腦袋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置身於何處,隻是感覺到周圍一片慘白,下身不斷傳來的疼痛蔓延到全身,疼得讓我幾近窒息。

    十根手指下意識地摸到一樣事物就死命攥緊了,直到聽見身旁傳來一聲悶哼,我倏然睜開眼睛,才看到沈鈺抿著嘴唇在極力忍耐著什麽,等我緩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裏攥著的是他的手,而且手背已經被我的指甲扣破了好幾道口子。

    我垂眼看著沈鈺手上的傷,眼眶忍不住一紅,心疼道:“疼不疼,為什麽不推開我?”

    這時小妹從外麵推門而進,手裏拿著一塊熱乎乎的毛巾,她看到我醒了便鬆了口氣,趕緊把毛巾遞給沈鈺,然後乖乖地站在一邊。

    我這點小傷算什麽,信兒倒是你差點沒把我跟小妹嚇昏過去,幸虧及時送到醫院,否則我們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沈鈺一邊小心翼翼地替我擦拭額頭上的冷汗,一邊心有餘悸地說道。

    聽他這麽一說我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是心裏閃過一絲不解,按照常理來說,我一直都是按時產檢,平日裏也很注意養胎的,就連醫生都說我的寶寶很健康,可以足月生產,如今又怎麽會突然就動了胎氣?

    醫生有說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嗎?”

    一聽我的問話沈鈺的臉色就沉了下來,他和小妹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臉上都浮現了憤然的神色。

    醫生診斷說是你被人下藥了,八成是在婚宴上被人動的手腳,這藥藥性凶猛,對方勢必是想要害你跟孩子的性命,還好老天保佑,總算搶救過來了,醫生說等你醒過來就要立刻生產,不能再耽擱了!”

    沈鈺的話聽得我悚然一驚,居然有人在背地裏對我下這麽重的毒手,而且還是沈家的人,難不成……是蘭語茜?

    我的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了蘭語茜那道陰鷙的眼神,隻不過很快我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我身上可是握著沈良的生殺大權,他要想活命就得靠我提供的臍帶血。

    把我和孩子害了對於蘭語茜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處,所以她就算是心裏恨我也沒有動機這樣做。

    到底會是誰呢?”

    就在我和沈鈺陷入沉思的時候,醫生和護士走了進來,簡單地叮囑了沈鈺幾句話之後,就把我推進了產房,提前進行剖腹產手術。

    經過醫生護士的一番努力,我順利地生下了一名健康的女寶寶。

    當我被護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看到沈家的三位長輩早已等候在門外。

    沈老太太原本喜滋滋地湊到醫生跟前詢問孩子的性別,當她聽到是女兒的時候,那張老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當著醫生的麵不悅地哼了一聲,然後嫌棄地瞟了一眼我和寶寶,立刻扭身閃到一邊去了。

    沈太太倒是不以為杵,她本來就對我們不上心,生男生女都無所謂,唯一在意的是我的臍帶血,一見我出來了,她立刻雙眼放光,跑到醫生麵前討要臍帶血。

    沈太太不住地催促道:“醫生,快點,我兒子還等著臍帶血做手術呢!”

    醫生為難地看了她一眼,搖頭拒絕道:“沈太太,這個臍帶血不能給你,沈鈺先生不同意。”

    一聽醫生拒絕,沈太太立刻炸了毛,轉身衝到沈鈺麵前,扯著他,尖聲叫道:“你這個無恥的騙子,當初明明說好要把臍帶血給阿良治病的,現在你怎麽出爾反爾了呢?”

    沈鈺毫不客氣地將沈太太的手甩開,厲聲質問道:“我妻子本來可以足月生產的,可卻被沈家人下藥毒害,險些就丟了性命,你現在還有臉來問我要臍帶血,我明白地告訴你,在那個幕後黑手沒有揪出來的一天,你就休想染指信兒的臍帶血!”

    沈太太楞了一下,然後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極為不滿地叫道:“要查凶手是你的事情,反正這毒不是我下的,你不要把髒水往我們身上潑,這件事情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犯不著讓我家阿良來買單,你快點把臍帶血交出來,不然我跟你沒完!”

    你說沒有就沒有?當我是三歲孩童那般好糊弄?反正我心意已決,沒有查到凶手之前,你兒子就認命躺在醫院吧!”

    沈鈺怒急攻心之下說出的話也頗為絕情,當下就把沈太太刺激得快要發狂了。

    她心心念念這麽久的期望一下子落空了,怎麽可能輕易地方過沈鈺,不顧公公的阻攔,對著沈鈺就又撕又打,好像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可恨!

    我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生怕沈鈺吃虧受傷,好在沈鈺雖然沒有還手,但避開沈太太的襲擊還是很輕鬆的。

    這裏的醫院,要瘋回家去瘋,我妻子剛剛生完孩子需要休息,我警告你離遠點不要打擾她,不然你永遠都別想得到臍帶血!”

    沈鈺再一次發出警告,“你與其在這裏發瘋,不如回去調查一下到底是什麽人在背後使壞,早一天把凶手找到,你兒子就多一線的生機!”

    阿鈺,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阿良那邊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了,醫生說恐怕等不了那麽久,你看要不就行行好先把臍帶血交出來,至於調查凶手的任務就交給警察吧!”

    公公走到兩人中間,左右相顧看了一眼,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顯得相當為難,一連歎了好幾口氣,這才以商量性的口吻詢問沈鈺。

    沈鈺麵對父親的懇求,臉上的依舊冰冷鐵青,一字一頓地說道:“這件事沒得商量,信兒和孩子在我心裏有多重要我不用說你也知道,總之就是一句話,在真相大白之前,這臍帶血你們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