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不算是第一次。

    第一次打破規矩，慈航靜齋收下男弟子。

    接著又是屢屢打破規矩，看似不合理，卻是合理至極，

    對於天才而言，尤其是對有背景的天才而言，所謂的規矩隨時可以打破。

    慈航靜齋，看似頭鐵，其實最為圓滑至極。

    或者說，真的頭鐵，真的不識時務，早就半路滅門了。

    曆史上，天下大亂的時刻，陰葵派支持著南方的世家作亂，慈航靜齋支持著北方的世家作亂。

    陰葵派屢屢出手，取得上風，可慈航靜齋一個選帝大會，一個和氏璧，搞得天下動亂不已。

    李家占據上風的時刻，又是陰葵派支持太子，慈航靜齋支持秦王。

    到了最後，慈航靜齋贏了。

    可陰葵派，輸掉了嗎？

    其實，也沒有！

    慈航靜齋與陰葵派之爭，就好似黴國的民主黨與共和黨之爭，可能這一次民主黨勝利，可下一次共和黨勝利；接著下一次，又是輪到民主黨勝利。

    然而，不論是誰勝誰敗，都不會對敵人趕盡殺絕。

    就好似秦王勝利，慈航靜齋勝利，可慈航靜齋乘勝追擊，對陰葵派趕盡殺絕了嗎？

    根本沒有。

    同樣陰癸派取得勝利後，對慈航靜齋也沒有趕盡殺絕。

    雙方都是保持在默契，鬥而不破，看似你死我活，其實點到為止。

    這些年來，項羽不斷打壓佛門，壓縮佛門的勢力，可慈航靜齋選擇了沉默，甚至是積極配合。

    不久前，項羽向慈航靜齋索要和氏璧，結果慈航靜齋爽快的答應了。

    如此爽快，讓項羽也是無奈。

    竟然找不到動手的借口。

    同樣，項羽不斷打壓陰葵派背後的世家，可陰葵派也是沉默著，也是積極配合著，也是選擇了沉默。

    項羽也是找不到動手的借口。

    當然，這並不代表，鬥爭停息了。

    雙方還在鬥爭著，隻是戰場，換成後宮。

    蕭美娘陰葵派出生，略勝一籌。

    於是，師妃暄進宮了。

    “有意思！”項羽笑了：“不過，到了宮內要守規矩！”

    “是，陛下！”

    師妃暄恭敬道，可心中滿是忐忑。

    項羽批閱著奏折。

    在朝廷當中，增加丞相的數量，丞相變為九位，沒有主次之分，輪流主持政事堂議事。

    遇重大事務，召集群相一起議事商決。

    平時下朝後，宰相們各回本衙，處理本衙事務。

    送到政事堂的奏折，由宰相們議論，給出相應的處置方案，他們將處置的方案寫在一張紙上，貼在奏章外。

    輕重緩急等，貼不同顏色的紙。

    貼紙完，再交回通政司，再次抄錄存檔，然後送禦書房。

    不過，明朝是太監禦批。

    到了這裏換成翰林學士批閱，皇帝掌控最後審核權。

    群相議政，翰林審批，皇帝最後裁決，能避免權臣奸相，缺點是效率有些低，會出現相互扯皮，相互推諉。

    可至少，優點大於缺點。

    他如此勤政，可後世子孫未必這樣勤政，於是給子孫找下一個偷懶的辦法。

    到了那時，可能皇帝連續十年不上朝，可朝廷還是穩定有序。

    皇帝事事親為，這樣效率高，適合於打天下的時代。可如今天下太平了，要從戰時機製，過渡到和平機製。

    打天下難，守天下更難。

    打天下，已經初步完成了，接下來該製定政策，維護天下穩定。

    打天下，要側重效率；可守天下，卻是要重平衡。

    要借鑒宋朝，宋朝很好的解決了藩鎮割據，宋朝之後，再無大範圍的分裂，藩鎮割據少了很多。

    這一點，宋朝做的很好。

    “陛下！”

    這時，蕭美娘走來，隨即盈盈一福，淩雲髻上的鳳鸞花冠垂下的珍珠輕輕晃動，細腰纖纖欲折。

    項羽淡淡道：“最近可好？”

    “一切尚好！”

    項羽說道。

    蕭美娘走到桌邊往硯台裏兌水，準備幫他磨墨，隻是看著師妃暄略有敵意。

    項羽喝了一口茶水，繼續批閱奏折。

    這一次，翻閱的是密折。

    在常規奏折之外，又是設立密折製度。

    普通的奏折，經過的程序太多，容易泄密，於是又有密折製度。

    密折，上書人親自書寫，不得代筆，直接傳到宮內保存，直接傳遞給皇帝。

    密折，減少了中間環節，效率大增，可讓皇帝對天下的局勢掌握更加清楚，甚至地方與中央，內廷與外廷，形成新的相互製約的關係，也對各個宰相，還有翰林院形成製約。

    比如地方水旱災情，哪裏出現了大的賊匪，又或哪裏有人造反了等，或者是地方風土人情等等。

    項羽回複著。

    有的隻是幾個字的回複，有的長約百字。

    一個時辰後，奏折批閱完畢。

    項羽站起身來，活動著筋骨，在禦花園走動著，師妃暄跟隨在其後。

    忽然，項羽停下腳步，向著師妃暄看去，目光沒有絲毫掩飾，坦然地落在她的嬌軀上，她的身材略高，挺拔豐滿，曲線曼妙，盈盈一握。

    “慈航劍典，修煉的如何？”

    項羽問道。

    師妃暄說道：“還有不解之處！”

    師妃暄說著，項羽解答著。

    隻是片刻的指點，師妃暄卻感覺豁然開朗，過去不明悟的，皆是明悟了。

    就在這時，一個太監上前道：“陛下，消息傳來，戰神殿快要出現了！”

    到了大殿，召見著宇文凱。

    宇文凱說道：“《戰神圖錄》作者不詳，藏於地底戰神殿。戰神殿自成一界，有魔龍守護，有外界沒有的奇花異草，大殿廣闊無邊，殿頂刻滿了周天星鬥，戰神殿還能自行移動，從而改變位置，直到有機緣的人出現。”

    “根據曆史記載，戰神殿每次出現，間隔時間不等，有的是百年出現一次，有的是五十年出現一次，軌跡不可捉摸！不過，臣有猜測……人找不到戰神殿，可戰神殿卻能找到人。”

    說著，將奏折遞了上去。

    項羽翻閱開來，上麵有著曆代的一些資料，還有猜測。

    “有意思！”

    項羽笑道。

    ……

    大約是一個月後，洛陽地震。

    劇烈的震感傳來，大地在顫抖著，所幸僅僅是五級地震，危害有限。

    就在這時，洛陽西北出現了一個宮殿，造型古樸，雄渾大氣。好似仙人居所。

    宮殿正門之上，攜刻這三個鳥形文字。

    驚雁宮！

    驚雁宮的主殿高約八丈，毅然聳立於整個建築組群之上，左右兩偏殿左雖較主殿為低，亦高出其它建築物兩丈有多，各由一二十丈的長廊走道連接主殿。

    “莫要阻止，誰都可以進入其中！”

    項羽下著命令。

    說著，化為一道流光，衝擊向其中。

    踏入驚雁宮的時刻，感覺道一層光罩，似乎在阻止著外人進入。可就在這一刻，似乎觸動了什麽，項羽輕易進入其中。

    接著，其他武者也是紛紛踏足，可都是受到光罩阻攔，難以進入其中。

    “果然，宇文凱的猜測是正確的！”

    項羽道。

    觀察著四周，外麵看來隻是一個宮殿，可裏麵卻空間巨大，大約是百裏大小，有著各種靈藥靈草等，分明是洞天福地。

    走著走著，前方出現一個湖泊。

    隻見湖泊正中心，有一座岩石小島，島上被一整座巨大的黑色宮殿覆蓋。

    正是戰神殿。

    項羽麵色如常，一步踏出十數丈，懸浮於湖泊之上。

    至於魔龍，隱藏起來，氣息不可聞。

    進入湖心小島。

    石階最下的幾級，浸在湖水裏，有一隻長丈餘高八尺的大石龜，伏在石階的最底處，似是剛要離水上岸，後腳還浸在水裏，昂朝向高高在上的正門，造型雄渾有力，巧奪天工。

    石龜背上其上布滿符號圖形，錯綜複雜。

    走到戰神殿門前。

    整座殿身通體漆黑，閃爍著黝黑的光芒。

    巨殿前端和左右兩旁的殿璧，離他們至少有四十丈的距離，在對正入口的巨壁上，由上至下鑿刻了一行大篆。

    從殿頂直排而下，尾相隔最少有三十丈外，每字丈許見方，寫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十個大字！

    殿頂中心，嵌有一塊圓形的物體，兩丈直徑，散出青黃的光線，彷若一個室內的太陽，使整個巨殿沐浴在萬道青光底下。

    巨殿不見一柱，不見一物，殿心地上有一個兩丈許見方的浮雕，左右兩邊壁上每邊亦有丈許見方的浮雕圖各二十四個，加上殿心的浮雕圖，剛好是四十九副！

    殿心地上那幅浮雕，雕工精美，刻著一個身穿奇怪甲胄、麵上覆蓋麵具的天神！

    其胯下坐著一條似龍非龍的怪物，從九片裂開了的厚雲由左上角穿飛而下，直撲向右下角一個血紅的大火球，每一片厚雲旁邊，由上而下寫著九重天、八重天，直至最低的一重天。

    “戰神圖錄！”

    嗡嗡嗡！

    項羽的眼神亮，識海在變化著。

    轟隆！

    項羽身子一震，，雙目緊閉，進入物我兩忘的神異狀態。

    恍惚間，項羽好似看到一位戰神，在諸天征戰！

    戰意衝天，敵人一個個倒下。

    戰神也身受重傷，可在戰意高昂，戰天鬥地，永不言敗。

    “這是一位武道極致，邁入破碎虛空級的強者，留下的殿堂。所謂的戰神圖錄，所謂的四十九幅圖畫，與其說是功法，不如說是這位武者留下的武道感悟！不同的武者，觀看戰神圖錄，會有不同的感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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