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組織喪心病狂1/1

字數:4200   加入書籤

A+A-




    安室透其實對江夏有些印象。
    作為一個有代號的、忙碌的組織成員,他偶爾也會用到外圍成員。
    一定區域內的外圍成員,通常沒有固定的歸屬。
    上麵的大佬想用,隨時都能把人調過去,是真正意義上的哪裏需要哪裏搬。
    而安室透的主要活動區域在東京,和江夏桐誌正好重疊。
    一年多以前的某次任務裏,安室透見過江夏桐誌。
    ——江夏的長相非常好記,何況安室透身為一個特工,本身就很擅長記人。
    所以剛才,第一眼看到江夏,他就覺得眼熟。
    隻不過現在的江夏,和那時候的江夏,氣質上微妙的有一些差距。
    而且畢竟隔了一年多。
    因此,直到聽江夏說要找兼職,安室透覺得他過於可疑,認真回溯記憶,這才徹底想起了這個人。
    在安室透的印象裏,外圍成員很多都對他們心存畏懼。很少有人會主動跑到他們麵前晃悠。
    更別提來他這裏找兼職,還在他明確表示送客以後,賴著不走……
    可疑,太可疑了。
    ……難不成這是組織裏某個上層的意思,想派江夏過來,盯著他這邊的情況?
    但稍微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想盯住極擅長偵查和反偵察的“波本”,怎麽也得派個精銳過來吧。
    而這個自稱江夏的小孩看上去沒多少反偵察意識,這才剛接觸了一分多鍾,他的可疑度已然爆表……
    莫非是組織對“波本”的評價太高,覺得派什麽精銳過來都沒用,所以幹脆來了個返璞歸真,想光明正大的進行盯梢?
    ……不管怎麽說,在把事情問清楚之前,絕不能放江夏走。
    安室透打量了一下沙發上那個過於年輕的外圍成員,決定先嚇唬嚇唬他。
    既然以前在任務途中見過,那江夏一定也知道他在組織裏的身份,無需再掩飾。
    而年輕人心理素質通常不穩,一慌,就容易說漏嘴。
    這一點,從剛才自己掏槍以後,江夏不自覺的變換了坐姿一事,能得到證實。
    這麽想著,安室透擺出反派獨屬的陰沉冷笑,握著槍很有壓迫感的逼近:“誰派你過來的?你是那些警察的走狗?”
    江夏:“……”
    這話槽點實在太多,他深吸一口氣,把所有槽吃回肚子裏。
    其實他大概能猜到。安室透這麽說,不是隨便扯了個機構出來,而是相當於一種警告。
    他想表達的意思可能是——一個外圍成員,擅自闖入他的偵探事務所,這種行為已經足夠可疑。
    如果江夏給不出合理的解釋,安室透就算現場把人當做“官方派來刺探情報的走狗”殺掉,組織裏也沒人能追究。
    沒有代號的外圍成員,就是這麽的沒有人權。是炮灰中的炮灰。
    但還好。
    眼前是瓶假酒。
    開槍的幾率不大。
    而且,有鬼在手,江夏其實不是很怕死。
    或者,嚴謹一點來說,作為一個已過專八的正經靈媒師,他並不害怕“被優秀的人殺死”這種事。
    亡魂天生就帶有一層怨氣,這股怨氣的針對性非常明確——會指向殺死他們的凶手。
    再加上靈媒師本身的特性。死後,他們能最大限度的發揮身為靈體的優勢。
    換句話說,誰敢當麵殺死靈媒師,那靈媒師搶走凶手身體的成功率,會高到離譜。
    隻不過更換身體這種事,對靈魂損害很大。
    換完要很久才能歇過來。
    而且鬼們也會因為在這個過程中被過度壓榨,以及契約變得殘缺,而溜掉一部分。
    所以極少有靈媒師會主動找死。
    不過現在,江夏隻有一隻鬼。
    就算被殺了,也虧不到哪去。
    因此目前,江夏膽子格外大,麵對安室透上了膛的槍,絲毫不虛。
    再加上江夏每次遇到琴酒,都要被琴酒拿槍指上一會兒……說實話,已經習慣了。
    他心態非常良好。
    江夏之前n顧茅廬,此時打工人的麵試詞已經背熟。
    他對著安室透的槍口,十分真誠的開始胡編:
    “沒人指派我,是我自己找過來的。我想找一個比較穩定的收入來源。
    “以前我為了組織的任務,得罪過附近的一些地痞,他們不敢正麵找我,就一直玩陰的——我不管去哪打工,過不了多久,那裏都會被砸。次數多了,就沒有老板敢要我了。”
    江夏說著歎了一口氣:“我現在隻能周末去很遠的地方打工,扣掉往來路費,工資很少,不夠用。”
    安室透也是一個經常打工的人。
    雖然目的和江夏不同,他對薪水沒有需求,主要是為了收集情報。
    但找工作時遇到的困難,都是差不多的。
    江夏講起話來,不知道為什麽,很有代入感。
    安室透不自覺的一代入,想想如果是自己被屢次破壞麵試……
    這種明明自身能力足夠,也勤奮,還輕易通過了麵試。結果卻敗於其他人搗亂的事,讓安室透不自覺的想起了自己打工之初,那些不太順利的求職生涯。
    ……這外圍成員也太慘了。
    他握著槍的手不自覺的鬆了一點。
    不過江夏聲音一停,安室透忽然又覺得不對:“組織……”
    “組織給我的任務也很少。”江夏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滿臉寫著“人生艱難”:
    “一位有代號的成員覺得我心理有問題,不能受刺激,很少給我安排工作……如果再找不到穩定的兼職,我隻能賣掉父母留下來的房子了。但那是他們最後留下來的東西……”
    安室透:“……”這、這麽艱難的嗎。
    不過,說到心理問題,和不給工作……他好像有點印象。
    ……江夏說的那個“一位成員”,該不會是指雪莉吧。
    安室透沒和雪莉見過麵。
    但是,因為小時候的一些事,他對雪莉的媽媽,非常有好感。
    身為一個優秀的情報分子,安室透雖然沒刻意打探過雪莉的事,但也難免對她的情況多有關注。
    他確實聽說過雪莉對一個外圍成員格外關照。
    要是那個人正好就是江夏……
    那江夏應該沒在這件事上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