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奇怪的東西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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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後。
    安室透出差回來,本來想先回家,整理一下收集到的資料。
    但是路過警視廳時,他忽然發現,街邊圍了幾個人,正在仰頭看電線杆上的某個東西。
    安室透疑惑的抬起頭,跟著他們往上方一看。
    一個摩托形狀的廣告牌躍入眼簾。
    牌子黑銀底色,形態囂張,上書幾個大字——安室偵探事務所。字體邊緣帶著波紋圖案,一眼看過去極具衝擊力。
    安室透:“……”
    ……這他喵的是個什麽東西?
    本來,安室透此時應該直走。
    但他看著那個廣告牌,在路口凝固了好幾秒,到底還是腳下一轉,拐進了小巷。
    路上,安室透仔細回想了一下。
    ……他很確定自己告訴過江夏,事務所不需要業績。
    而且他撥給江夏的那些經費,表麵上是事務所的運營費用。
    但實際上,安室透以為他倆應該心知肚明——這是給江夏的補貼。
    隻是現在看來……
    這個“心知肚明”,是他自己單方麵的?
    江夏出乎意料的是個老實人,沒聽明白他的暗示,所以真的拿那些錢,去買了廣告牌和廣告位?
    安室透心情複雜的走進事務所。
    一眼就看到江夏坐在店裏沙發上,正捧著一瓶可樂,望眼欲穿的等生意。
    看到進門的是他,似乎還有點失望。
    安室透感受到了江夏隱約的嫌棄,心情更複雜了:
    “路口那個廣告牌是怎麽回事?”
    江夏先起身給安室透端來一杯冷水,複習了一下這間事務所的待客之道。
    然後回答了剛才的問題:
    “是我前幾天掛上去的——正好隔壁按摩店倒閉,它的廣告位低價轉讓,我問了問價格,感覺引來的客人,肯定能補足廣告支出,就買下來了。”
    安室透點了點頭:“這樣啊……”
    說完,有點詞窮。
    主要是一時想不出,該怎麽把“不用打廣告,組織的經費你自己貪了就行”這種話委婉而不失體麵的說出來。
    ……尤其是目前看來,新收的這個學徒,對這間事務所非常上心。
    簡直把“我要讓它變成這條街上最靚的店!”寫在了臉上。
    安室透欲言又止。
    不過,仔細想想,敬業其實也是一種美德。
    這是好事,是好事……
    他勉強把“貪汙公款”的話題咽了回去。
    而且,先不提經費的事。
    現在看來,掛了廣告牌,效果就是不一樣。
    ——安室透看到書桌上攤開著一堆照片。
    看這架勢,江夏竟然已經接到了委托。
    江夏順著安室透的目光看過去,視線也落在照片上。
    他確實有了一件委托。
    雖然沒有委托費。
    但在另一種意義上,報酬頗豐。
    ——幹完這一票,江夏就能撿到一隻鬼式神。
    ……
    今早,江夏慣例散步到街口,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廣告牌。
    欣賞完,準備回事務所蹲任務的時候,鬼嬰戳了他幾下。
    江夏順著一轉頭,就看到一男一女從警視廳走了出來。
    男的是個神態儒雅的大叔。
    而他旁邊,那個穿著旗袍的女人,江夏認識。
    ——是附近另一家事務所的偵探,槍田鬱美。
    警視廳這麽好的位置,周圍當然不可能隻有一家偵探社。江夏現在,其實有好幾個偵探新鄰居。
    離開警視廳時,儒雅大叔春風得意。
    女偵探的臉色卻非常難看,對大叔滿是敵意,細看還有些不甘。
    江夏一眼掃過去,視線就停在大叔腿上,挪不開了。
    ——儒雅大叔的小腿上,正死死扒著一個非常扁平的,紙片一樣的魂。
    江夏看著看著,眼睛亮了。
    ——這是扒腿式神。
    雖然它的強度遠不如鬼胎,相當於鬼胎的下位替代品。
    但它也有很多用途。比如作為原料,堆砌一些不太科學的傀儡……
    簡而言之,
    江夏想要。
    所以在那兩個人路過他時,江夏腳下一拐,跟著他們走了。
    ……
    到了隔壁的“槍田偵探事務所”門口,
    前方的一男一女低聲吵了幾句,而後氣氛僵硬的分開。
    槍田鬱美蹙眉看著大叔的車消失在轉角。
    之後她回過頭,看向跟蹤跟得毫不掩飾的江夏。
    她早就認出來了,這是隔壁事務所新來的學徒。
    槍田鬱美懷疑江夏是來看熱鬧的,煩躁的攏了攏頭發:“你有什麽事?”
    江夏心裏都是扒腿式神,沒什麽心情編借口。
    於是他壓低聲音,很玄學的說:“那個大叔給人的感覺很不好,我懷疑他殺過人。”
    槍田鬱美一怔。
    放在平時,要是有偵探一本正經的跟她說這種話,她絕對要往那人臉上拍一本《唯物主義論》,讓他好好讀書。
    但此時,江夏的說法,卻正好和她的想法不謀而合。
    可她是經過一天多的縝密推理,才得出了這個結論。
    江夏卻隻是擦肩而過的時候,多看了他們一眼……
    不,偵探不該相信那些亂七八糟的直覺。
    偵探要講證據!
    ……或許實際情況是,江夏掌握了某些大叔殺人的證據。
    隻是他有所顧忌,不好當街說出口。
    所以才用這種神神叨叨的方式,給予她提示,暗示她“需要交流”。
    槍田鬱美摸了摸下巴,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很對路。
    她打開事務所的門,邀請江夏:“進來說。”
    雖說同行是冤家。
    但遇到命案時,還是要優先破案。
    現在可不是競爭業績的時候。
    而且槍田鬱美記得很清楚,阿部豐——也就是那個儒雅大叔,是星期一來找她委托的。
    那時,她正好在二樓陽台曬太陽。阿部豐剛晃到路口,槍田鬱美就注意到了他。
    一開始,阿部豐沒打算往這邊走。
    後來,他被路口的奇怪廣告牌吸引,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拐了進來。
    槍田鬱美猜,阿部豐一開始,是想找廣告牌上的“安室偵探事務所”。
    但那家事務所正好沒開門。
    所以他又看到了稍微靠裏一點的“槍田偵探事務所”,就跑到了槍田鬱美這。
    ……既然是被江夏他們的廣告牌引過來的,那這件案子,確實該有江夏一份。
    就這樣,槍田鬱美在帶著江夏進門的途中,飛快說服了自己,打算和新鄰居進行案件共享。
    她給江夏倒來一杯茶,優雅的托著下巴,等江夏告訴她目擊到的“殺人證據”。
    然而江夏接過茶,禮貌的嚐了一點後,也回看過來,好像在等她說話。
    兩個人就這麽微懵的互看了一會兒。
    片刻後,槍田鬱美先沉不住氣,催促:“你究竟看到了什麽?”
    江夏一臉茫然:“啊?”
    槍田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