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八、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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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隻見王繼忠拿起另一支釵子,說:“大嫂,這支釵子五十兩銀子賣不賣?”
年輕的貨主劈手奪下,說:“這位大哥,你可是看好了,這可是地地道道的金釵,你看著成色, 再看著手藝,還有這鑲嵌的寶石,五十兩銀子就想買這支金釵?虧你說得出口。”
王繼忠歎道:“我是看著這釵子好看才問的,想買回去送給內人,不賣算了。”
貨主也搖頭歎道:“碰到了不識貨的人,真是沒辦法。”
那個拿著金釵的人,白了一眼王繼忠,也放下了金釵。
貨主卻滿臉堆笑地說:“這位大哥,一看就是識貨的,你看的這支釵子,比這支還要好,你可真是有眼光,你若是想要也出個價吧。”
那人搖搖頭,看著兩個貨主,最後說:“這些東西,不是你們的。”
韓德昌王繼忠吃了一驚,兩位貨主也有些驚慌,年輕的貨主說:“哎,你不賣東西,可以,但是,不能瞎說,這些東西,就是我們的,你憑什麽說不是我們的?”
那人看了貨主一眼,說:“這麽貴重的東西,不是一般的人家才有的,你們兩個穿的粗布爛衫,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年輕的貨主說:“誰規定 一般人家就不能有這些東西?你這也太小看人了。”
那人拿起金釵,說:“我看你還不服氣,就拿這支金釵來說,這值多少銀子?五十兩,種地人十年都買不回來,可是,你們卻有這麽多,說明你們這東西來得不地道。”
年輕的貨主,劈手奪過金釵,大怒道:“不地道?怎麽不地道了?偷的還是搶的?你倒是說說,這是哪裏來的?”
那人說:“我正要問你們這是哪裏來的?”
年輕的貨主不耐煩地說:“我說你是買東西的還是來搗亂的,不賣東西,就閃開,不要耽誤別人做生意。”
那人說:“我今天就是來問這些東西哪裏來的。”
年輕的貨主看了年紀大一點的貨主,忽然,轉過身來,包起地上的東西,拿起來,就要走,卻被那人一把扯住,說:“不許走,不說出這些東西哪裏來的,你們就別想走。”
王繼忠連忙拉住那人說:“兄弟,你看人家兩個婦道人家,出來做個生意,也是很不容易的,讓他們走吧。”
那人說:“不,這些東西有問題,你們今天必須跟我去見張大人。”
“見張大人?見哪個張大人?”王繼忠問。
那人瞟了王繼忠一眼,說:“哪個張大人?就是南京留守判官——張儉大人。”
王繼忠說:“哦,張大人,他在哪裏。”
那人說:“張大人就在前麵。”
王繼忠回頭看了看兩個貨主,說:“沒辦法,隻能請二位走一趟了。”
年紀大的貨主,歎道:“好好的,想做一回生意都做不好。”說罷,跟著那人一起出了榷場。
正走著,迎麵來了一隊人馬,那人見了,喜道:“張大人來了。”說罷,跑上前去參見。
王繼忠很遠就看見了張儉,他的魁梧的身材,和那張方臉特別明顯。
那人跑到張儉跟前,說:“張大人,我抓住了幾個可疑的人。”
張儉說:“什麽可疑的人?鮮於兄。”
那人說:“可能是一夥盜賊。”說罷,將手中的包裹遞給張儉,張儉打開一看,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張儉說:“我去看看。”
那人將張儉帶過來,張儉走了幾步,忽然停住了腳步,臉上露出驚惶之色。那人看見張儉停住腳步,又看了看他驚慌的眼睛,也站住了,愣愣地望著對麵的人。
張儉連忙走過去,跪了下來,說:“下官參見大丞相,上將軍。”
那人聽見張儉稱呼,也站立不住,跪了下來。
王繼忠說:“張大人,你先不要見我們,看看這是誰?”
王繼忠指著蕭綽,張儉看出了皇太後,立即叩頭道:“臣張儉迎駕來遲,乞望恕罪。”
蕭綽說:“張儉,你確實罪責不小,連朕也敢抓?”
那人早已駭得魂飛魄散,戰戰兢兢,臉上的汗水雨淋似的往下淌,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張儉說:“太後,罪在臣,與他人無關。”
蕭綽說:“張大人說的他人是他嗎?”
張儉說:“是的,太後,鮮於茂朝是個盡忠職守的人,無意冒犯太後。”
蕭綽對鮮於茂朝說:“好吧,張大人為你求情,你先起來吧。”
鮮於茂朝說聲“謝謝太後。”站起來,低著頭退到後麵。
韓德昌說:“張儉,你就這樣讓皇太後站著嗎?”
張儉連忙說:“臣恭請皇太後到營帳裏稍息。”
蕭綽說:“好,前麵帶路吧。”
張儉連忙在前麵帶路,到了營中,張儉請蕭綽坐下。蕭綽向康延欣招了招手說:“延欣,你也過來坐吧。”
康延欣說:“臣不敢。”
蕭綽笑道:“有什麽不敢的?我們是做生意的夥伴,有福同享嘛。”
康延欣笑道:“當家的坐著,我還是站著吆喝生意。”
蕭綽笑道:“也好,張儉,去叫那個叫什麽的——上來吧,朕好好地一場生意,被他攪黃了,他要陪朕的損失。”
張儉出去了,不一會兒,將鮮於茂朝帶了上來。
鮮於茂朝跪在地上,說:“草民鮮於茂朝叩見皇太後。”
蕭綽看了看鮮於茂朝,說:“鮮於茂朝,你是哪裏人。”
鮮於茂朝說:“回皇太後,草民是南京人。”
蕭綽說:“你既然是南京人,為何還要抓朕?”
鮮於茂朝說:“草民有眼無珠,冒犯了皇太後,死罪死罪。”
蕭綽說:“朕本來是要治你的罪的,但是,朕看你是一個細心的人,做事也很認真,又是為國著想,暫且饒了你。”
康延欣說:“皇太後,你可不能饒了他。”
蕭綽問:“你想怎樣?”
康延欣說:“他攪黃了我們的生意,必須讓他賠償損失。”
蕭綽看著鮮於茂朝說:“鮮於茂朝,聽見沒有?你說吧,怎麽辦?”
鮮於茂朝說:“草民聽皇太後的。”
蕭綽說:“現在,朕說的不算,上將軍的夫人當家,你問她吧。”
鮮於茂朝呐呐地問康延欣說:“夫人想讓我幹什麽?”
康延欣說:“生意是你攪黃的,東西沒賣出去,你把它買了吧。”
鮮於茂朝抬頭看了看蕭綽,又看著王繼忠,最後,看著康延欣,樣子既狼狽又可憐。
張儉說:“夫人,鮮於茂朝家境貧寒,實在買不起你的東西。”
康延欣說:“那怎麽辦?”
蕭綽說:“家境貧寒,怎麽認得這些東西?”
鮮於茂朝說:“回太後,草民先前在真定居住,家境優越,後來兩國交兵,家被毀了,全家遷徙到了南京,這些東西草民先前認得一些。”
王繼忠說:“可惜,你隻認得東西,卻不認得人。”
鮮於茂朝說:“上將軍說得對,我眼瞎,有眼不識泰山。”
蕭綽說:“你現在在幹什麽?”
鮮於茂朝說:“草民無能,隻在家中苦讀詩書,期望有一天能為國所用。”
蕭綽點頭道:“有誌向,那你怎麽跟了張儉?”
鮮於茂朝說:“張大人是草民敬佩的人,為人正直,學識淵博,草民跟著他想多學一點東西。”
張儉說:“太後,鮮於茂朝抱負遠大,勤於治學,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蕭綽點頭道:“朕相信你的眼光,張儉,鮮於茂朝家庭貧寒,但他今天得罪了上將軍夫人,讓她沒做成生意,你說怎麽辦吧?”
張儉把包裹遞給康延欣說:“夫人,包裹你收著吧,這東西實在太貴重了,我替鮮於茂朝向你道歉。”
康延欣說:“鮮於茂朝沒有錢,張大人有哇,你買下來,不就行了。”
張儉連忙擺手道:“夫人還是饒了我吧,我哪有錢買這麽貴重的東西?”
蕭綽笑道:“人家還沒開價,你怎麽說買不起?”
張儉一臉茫然,說:“夫人想賣多少錢?”
康延欣看了看蕭綽,說:“白銀一——兩。”
張儉睜大眼睛,說:“白銀一——兩?”
康延欣說:“對,白銀一兩,現在該買得起了吧。”
張儉仍不相信,回頭看著蕭綽。
蕭綽點了點頭,說:“鮮於茂朝做事精細,克己奉公,有誌於學。這些東西就資助你讀書求學,朕希望你學有所成,早日一展抱負。”
鮮於茂朝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王繼忠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還不謝恩。”
鮮於茂朝這才一下子跪下來,叩頭不止。
蕭綽說:“好了,起來吧。”
鮮於茂朝站起來,康延欣將手裏的包裹塞進他的手中,他拿著包裹,恍恍惚惚,一副在夢中的模樣。
蕭綽說:“張儉,你是來接朕的嗎?”
張儉說:“是的,梁王得知皇太後回來,派臣先來迎駕,他隨後就到。”
蕭綽說:“南京城現在怎麽樣?”
張儉喜悅道:“南京城現在已經炒上天了。”
“嗯,這是什麽話?怎麽叫炒上天了?”蕭綽不解地說。
張儉說:“太後,這是老百姓的話,具體是什麽,臣也不好說,大概就是說人們高興得不得了,反正,整個南京城都被歡樂包圍了。臣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從來沒見過人們這麽高興。”
蕭綽高興地說:“是嗎。”
張儉說:“是的,臣出來的時候,南京城內已經開始搭建彩門,鼇山,城裏披紅掛彩,比過節還熱鬧。”
蕭綽皺了皺眉頭說:“那得花多少銀子?”
張儉說:“都是老百姓自己幹的,他們說和約簽了,今後不打仗了,花這點錢不算什麽。”
蕭綽問:“梁王怎麽樣?”
張儉說:“梁王很好,現在,在南京等楚王和皇妃、公主以及王公大臣,等他們來了,一起前來迎駕。”
蕭綽說:“皇後怎麽樣?”
張儉說:“自皇上南征以來,皇後一直住在西山。”
“一直沒有回南京嗎?”蕭綽說。
“是的,皇後喜歡清靜,一直住在山上,梁王不時派人送東西上山。”
蕭綽歎道:“她的心結還是沒有解開呀。”
張儉低下頭,痛苦地說:“聽說皇後還在繪製釋迦佛塔圖。”
蕭綽說:“那是她的夢想。”
張儉看了看韓德昌和王繼忠,說:“皇上沒有回來嗎?”
王繼忠說:“皇上走的是另一條路,說不定這時也回來了。”
韓德昌說:“應該回來了。”
韓德昌說罷,看了看蕭綽,說:“臣看太後有些累了,回行宮休息吧。”
蕭綽看了一眼韓德昌,說:“確實有些累了。”
康延欣連忙上前,扶著蕭綽站起來。
張儉說:“臣送皇太後回宮。”
蕭綽揮手道:“你不要送朕,帶著鮮於茂朝到榷場去,看看那裏的交易如何?”
張儉送蕭綽出了營帳,便和鮮於茂朝去了榷場。
蕭綽帶著康延欣,韓德昌,王繼忠回到了行營。
在路上,王繼忠就開始埋怨康延欣了,說:“延欣,你也太膽大了,怎麽讓太後去那種地方?”
蕭綽說:“是朕要去的,不關延欣的事。”
王繼忠說:“怎麽不關她的事,這事多危險,榷場裏那麽多人,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蕭綽說:“出什麽事了?這不是沒出事嘛。”
王繼忠說:“這是僥幸。”
蕭綽說:“繼忠,你是太小心了,我們都是花了妝的,沒有人認出我們。”
王繼忠說:“你們那也叫化妝,你們裝什麽不行,偏偏裝成村婦,明眼人一眼都可以看出來,你們沒有一點村婦的樣子。”
蕭綽說:“怎麽看出來的?”
韓德昌說:“有那麽白淨,高貴的村婦嗎?”
蕭綽看著康延欣,大笑道:“沒想到我們倆苦心想了一夜的辦法,竟然失敗了。”
康延欣看了看王繼忠,說:“皇太後,臣確實太大膽了,險些犯了大錯。”
蕭綽笑著說:“別聽他的,朕今天很高興,沒想到,做生意還這麽好玩。”
王繼忠和韓德昌對視了一下,都苦笑了。
這次做生意的體驗,讓蕭綽的活力被激發了,她像變年輕了許多,臉上總是布滿笑容。
本來這次南征,最終達到了和平的目的,這是應該令蕭綽高興的,但是,其中的艱難嚴重地摧殘了她的健康。那些日子,她目睹了太多的傷亡,成堆的屍體令她怵目驚心,令她悲痛,令她憂愁。各種不利的戰報又讓她夜不能寐,心驚膽戰。商談和約一波三折,遲遲不能簽定。幾十萬大軍如同坐在風雨飄搖的船上,隨時有傾覆的危險。所有的一切,都壓迫著她。她苦苦地支撐著,力挽狂瀾,她太累了,性格也變得孤獨,壓抑。
雖然,她也為和平的到來由衷感到高興,可就是提不起興致,漸漸地像變成了一個局外人似的,對什麽都漠不關心,對大臣的提議,先是很感興趣,可轉眼間,興趣沒有了,像山洪一樣退去了。
可是這次她與康延欣一起擺攤的事,卻她她津津過沒完沒了。
她神秘地對韓德昌說:“告訴你,這個主意是朕想出來的。”
見韓德昌沒說話,蕭綽又說:“怎麽?你不相信?康延欣當時還不敢呢,王繼忠挺討人厭的,膽小的很,不讓朕去榷場。”
韓德昌說:“王繼忠是對你好。”
“對朕好?是的,是對朕好,可是朕可以化妝呀,朕有的是辦法。”蕭綽洋洋得意地說,“你們說我們裝農婦不像,朕倒覺得很像的,延欣為了弄那些衣服頭巾,可花了不少心思。”
韓德昌說:“花了再多的心思,還不是被人家抓住了,我真是想不通,你們連一支金釵值多少錢都不知道,竟然出去賣貨,真是膽大。”
蕭綽竟然大笑起來,說:“是啊,你說我們是不是了不起?”
韓德昌立即揶揄道:“了不起,很了不起,幸虧你們遇到的是鮮於茂朝,若是別人,早把你們這些東西,騙走了。”
蕭綽說:“這有什麽,一回生二回熟嘛,下一回就知道怎麽辦了。”
韓德昌睜大眼睛,說:“你還想擺攤?”
蕭綽說:“怎麽?不行嗎?下一回我們倆擺,怎麽樣?”
韓德昌說:“我看你真是上癮了,國家大事不管了?”
蕭綽悄聲說:“朕已經想好了,這次回去後,就把政權交給隆緒,朕就出來擺攤。”
韓德昌注視著蕭綽,隻見她臉龐紅撲撲的,眼睛發著亮光,滿懷憧憬的樣子,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這一定是中邪了。
確實如此,次日,蕭綽又把康延欣召來,拿出許多東西,讓康延欣和她一起出去,拓展業務。
康延欣聽了,連忙搖頭。
蕭綽問:“怎麽?生意不做了?你可是說好了的一起做生意的,一起賺大錢。”
康延欣沒想到蕭綽竟然真的要做生意,這讓她驚駭不已,這不像皇太後的性格呀,她一樣是那麽穩重,理智,從容不迫,今天,是怎麽了?如果說,昨天出去擺攤是出於好奇,想玩一玩,但是今天,她又要出去擺攤,難道她的好奇心還沒有得到滿足?
康延欣看著蕭綽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康延欣覺得自己錯了,皇太後可能有什麽不對了。
於是,康延欣對蕭綽說:“太後,我們今天還不能出去擺攤。”
蕭綽說:“為什麽?為什麽不能擺攤?難道還有人來抓朕?朕倒要看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康延欣忙說:“不,皇太後,誰也不敢抓我們,隻是我們要在擺攤前,先弄清這些東西到底能值多少錢,這樣,我們才不會吃虧。”
蕭綽說:“說的是,那你就快去打聽,早點回來,好出去擺攤。”
康延欣出了行宮,連忙回來把蕭綽的情況告訴了王繼忠。
王繼忠聽了,大驚,急忙來見韓德昌,問起了皇太後的情形。
韓德昌憂慮地說:“皇太後昨天十分亢奮,一直不斷地談起做生意的事,還要還政皇上,自己專門去做生意,你說怪不怪?怎麽突然對做生意這麽感興趣呢?”
王繼忠說:“大丞相,我們不能在這裏待了,必須立即啟程回南京。”
韓德昌看著王繼忠,點了點頭。
隊伍啟程了,蕭綽問:“為什麽這麽急就走?”
韓德昌說:“梁王來信了,楚王和眾臣已經出發了,迎接皇太後來了。”
韓德昌說罷,扶著蕭綽上了車,蕭綽剛剛坐下來,突然,又站了起來,說:“不行,康延欣去打聽價錢,還沒有回來,等等她吧。”
韓德昌笑著對蕭綽說:“太後放心,康延欣很快就會回來的,我們在前麵走,她很快就會追上來的。”
蕭綽若有所悟,說:“那就走吧。”
韓德昌對蕭綽笑了笑,說:“太後,出來這麽久了,梁王,楚王公主他們一定都很想念你。”
蕭綽笑了一下,說:“是嗎?”
韓德昌說:“太後是不是也想念他們?”
蕭綽看了韓德昌一眼,說:“朕想念他們?哦,對,朕是很想念他們,是的,想念菩薩哥,還有耨斤,耨斤還懷著孩子,還有幾個月就要生了。”
蕭綽好像在使勁地回憶著,努力地把遺失的東西找回來。
韓德昌看著,既吃驚又心痛,不知不覺地抓住了蕭綽的手。蕭綽的手哆嗦了一下,抬頭看著韓德昌,然後,一把緊緊地住他的手,緊張地說:“德讓,抓住我,不要放開。”
韓德昌緊緊抓住蕭綽的手,說:“燕燕,別怕,我們已經回來了。”
蕭綽將頭靠在韓德昌的肩上,說:“朕不是害怕,朕隻是擔心,朕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韓德昌安慰道:“你是太累了,休息幾天就會好的。”
蕭綽說:“是嗎?朕近來總是做夢。”
韓德昌說:“太後都做些什麽夢?”
蕭綽說:‘總夢見你要離開朕,朕要抓住你,卻怎麽也抓不住,你越來越遠任憑朕怎麽喊,都沒有用,德讓,你不要離開朕,不要離開朕。’
蕭綽說罷,伸出手臂,將韓德昌緊緊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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