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浮世繪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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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吉爾德雷所言,對於以fornr職介降臨的葛飾北齋來說,這一顆溫度達到了上萬攝氏度的烈焰之球根本沒有半點威脅。
隻見她輕揮衣袖,袖口的畫筆淩空劃出數道猩紅色的光芒,光芒所到之處,一道道浮世繪風格的海水紋路悄然浮現。
絢爛的浮世繪水紋,與燃燒著熾烈火焰如一顆小太陽般的赤紅火球相撞。
並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爆炸特效出現,那些絢爛的浮世繪海水紋路像一柄柄鋒利的水刀,輕描淡寫地,便將這顆還沒來得及爆炸的赤紅火球切成了無數細小的碎片。
火焰碎片於空中如花瓣般散落,最終在海風中化作一片片煙花的殘骸。
【大炎爆】被葛飾北齋輕鬆化解!
“接下來,應該就是我的回合了吧?”
葛飾北齋輕笑一聲,雙手在空中揮舞,衣袖翻飛,袖口的畫筆時而泛起猩紅的光。
看她的樣子,她似乎不是在攻擊,而是在淩空繪製著一幅驚世的畫作。
“維多利亞,快閃!”
伊麗莎白察覺到了葛飾北齋畫筆上蘊含的深海能量,她衝著維多利亞大喊的同時,一道道電子線路般的圖案也從雙腿蔓延至全身……以太齒輪“貓之跳躍者”全開!
“大海其實是我的主場啊!”
隨著葛飾北齋雙臂的揮舞,一道道燦爛的浮世繪水紋憑空出現,它們如蛇一般圍著葛飾北齋的身體回轉遊動,像是在跳一種富有藝術性的古怪舞蹈。
浮世繪水紋流轉,葛飾北齋腳下的大海也逐漸有了變化,以葛飾北齋為中心,數百上千萬噸海水被浮世繪水紋的舞蹈影響,同化為了同樣的浮世繪風格。
“她把這片大海都畫成了一幅畫!”維多利亞眼睛倏的瞪大,眼球幾乎要掉出眼眶。
她現在已經想象不到麵前的葛飾北齋是什麽級別了……
單說這種能夠以自身影響如此大範圍自然環境的手段,已經不是魔法或煉金術能夠達成的範疇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驚,控製好火焰的方向,使其作為推進器,推著自己在空中高速撤離。
伊麗莎白見維多利亞撤離,也利用“貓之跳躍者”帶來的強大跳躍力,抓起還沒搞清楚狀況的路明非,在甲板上全力起跳,接連幾個閃身,與空中的維多利亞一同停在了離葛飾北齋最遠的一艘漁船上。
與路明非站在一起的楚子航則在葛飾北齋雙臂起舞的瞬間,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君焰全開,暴血全開,借助“內心蘇醒的獅子”,也趕在三人身後,抵達了那艘船上。
四人剛剛站穩,又有幾人匆忙從遠處飛速趕來。
是源稚生、源稚女、上杉繪梨衣三人。
他們臉色煞白,衣服破破爛爛的,身上還沾染著不知是誰的血,似乎剛和什麽人戰鬥過。
“伊麗莎白小姐,我早該想到是你的。”源稚生見到伊麗莎白,苦笑一聲,在源稚女的攙扶下,靠著欄杆坐在了甲板上。
伊麗莎白來到船上後,就一直緊張地盯著不遠處逐漸向外蔓延的浮世繪風格的大海,它似乎真的要把整片大海都變成一幅立體的浮世繪畫作。
聽到源稚生叫自己的名字,不耐煩地回道,“我做什麽了,就早該想到是我的。”
源稚生咳嗽兩聲,接著道,“咳咳,邵一峰先生和我在桃井道場打過一場,隻是一招,我就敗了,當時,我問他他是誰,他說,他是太子。
我在卡塞爾學院的時候,曾經也是施耐德教授的得意門生,他和我說起過數年前的格陵蘭事件,在那場事件裏,太子是一個關鍵的人。
而這位太子,在一個多月前,發布了一條與東京有關的懸賞任務,在幾天前還出現在了我麵前。
可任由我怎麽搜集信息調查,邵一峰先生都是最近一個多月才覺醒了自己的龍族血統的,在那之前的二十年裏,沒有表現出過絲毫的異於常人的地方。
所以,我就想,他會不會不是真的太子,而是太子的代言人。
現在,見到你在這裏,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你其實就是太子吧?”
源稚生黑白分明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伊麗莎白,靜靜地等待她的回答。
“不是。”伊麗莎白還以為源稚生要說什麽大秘密,結果開口來了這麽一大段無聊的推理。
現在,他們命都快要保不住了,誰還在乎“太子”這個縮頭烏龜是誰啊。
“居然……不是?”源稚生瞳孔一縮,旋即又輕歎了一口氣,搖頭輕聲道,
“我還以為……還以為……能夠憑借這條線索,找到更多的真相……現在看來,是我錯了,是我……”
“先別管什麽真相了,先保命吧!”維多利亞打斷了源稚生之後的話,她白了源稚生和源稚女一眼,沉聲道,“你們都還有什麽能力,都拿出來,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源稚生咳嗽一聲,緩緩道,“我的王權現在還勉強能用一次。”
“我的王權也還能使用一次。”源稚女雖然看上去比源稚生的精神狀態要好一些,但是,他的身體也負擔不了王權帶來的強烈反噬。
……
時間稍稍退到十分鍾以前。
十分鍾前,源稚女和源稚生在一艘船上見麵。
源稚生還沒來得及與他說幾句話,那五個精英小隊的成員忽然對他全力出手,言靈、煉金武器、熱武器同時朝著他所在的方向爆發。
以源稚女剛剛改良成功的新血統來說,應付來自五個方向的攻擊並沒有什麽問題。
可好死不死的,有一個人在發現對他的攻擊無效後,忽然將攻擊的目標偷偷對準了甲板上大喝“停止攻擊”的源稚生。
源稚女頓時大怒,還沒有適應的言靈王權全力爆發,強行燃燒自己的血統,擴張王權的領域範圍。
在壓死那個攻擊源稚生的敵人後,強烈的反噬也使得他脫力跪倒在了源稚生身邊。
源稚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扶著源稚女坐好後,立馬趕到那艘被壓的不成型的船上。
那個被他挑選出來的精英,已經被壓成了一灘軟趴趴的碎肉,而在精英的手邊,還有一個被重力壓扁的對講機。
對講機斷斷續續地向外傳出電流的呲呲聲,以及一個古怪的梆子聲。
聽到梆子聲的源稚生頭痛欲裂,一幅幅不存在他記憶中的畫麵被強行塞進大腦,他的意識逐漸迷離,雙眼逐漸喪失焦距。
到最後,他雙目無神,身體僵硬,像是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