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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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歸羽的確很是意外,沒想到中途隻有一個王病出聲,而且還被雲天南阻攔,說明這些人並不想要自己的性命,或者說,他們中有不少人其實知道拘仙閣的所作所為。

    “還……還有一位。”樂正商愣了愣,“這位是乾和山莊主人獨孤莊主。”

    獨孤澤拱手道:“這段時間以來多謝琴穀主照顧犬子,今夜來是想將犬子帶走好好管教。”

    “無妨,獨孤公子在武學上有些天賦,已經拜入我絕回穀門下,不勞獨孤莊主費心了。”

    “不,我沒有!”獨孤景大驚失色,琴穀主你不要瞎說啊。

    “怎麽,你學了我絕回穀的武功還想不認賬?”琴歸羽麵色嚴肅,“過幾日便與我回絕回穀吧。”

    “逆子,還不過來!”獨孤澤喝到。

    獨孤景垂頭慢慢走了過去,獨孤澤上前兩步伸手按在獨孤景後背,渡入真氣檢查一番,卻見他體內哪還有半點家傳武功的影子?不由的大怒道:“好你個逆子,放著家傳武功不學,反而去學什麽邪魔歪道,為父就這樣教你的,你讓你爺爺在天之靈作何感想?跪下!”

    獨孤景“咚”的一聲跪了下去,那聲音聽著膝蓋就疼。

    杜汐兒道:“你說誰是邪魔歪道?兒子都教不好,學了些亂七八糟的武功,光有天賦卻一絲都未發揮的出,真是浪費了,他改學更高明的武功明明都是你之過錯,現在還怪別人?”

    琴歸羽也不幫腔,再一次露出感興趣的神色看向杜汐兒。

    獨孤澤怒極反笑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我倒要試試看你有幾斤幾兩!”

    說罷一爪抓向杜汐兒肩頭,本來上前幾步便已經靠近,此刻更是伸手就能夠到杜汐兒,這一爪抓來指尖處帶起陣陣寒風,即使是鐵鑄的手臂怕也會被抓斷。

    “不要!”獨孤景距離極近,此刻大喊一身直接擋在了杜汐兒身前。

    琴歸羽在一旁本準備動手,見獨孤景有所動作便不再上前,在別人眼中看來好似動都未動一下,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徒弟的死活。

    可是獨孤澤距離杜汐兒太近,瞬間便到了近前,再加上獨孤景突然冒出來,這一爪已經到了獨孤景喉嚨處,想收手都來不及。

    獨孤澤腦中轟鳴,隻當自己的兒子就要死在自己手下。

    千鈞一發之際,杜汐兒伸手一扯獨孤景後頸處的衣領,將獨孤景整個人拉的靠後,甚至依在自己的肩頭。有了這尺許的距離,獨孤澤一爪才堪堪停下,手指尖雖然碰到了獨孤景的脖頸,但好在沒有受傷。

    “逆子!”

    獨孤澤怒不可遏,又罵了一句,抬起一腳踢在獨孤景腰眼,將獨孤景直接踢翻在地,甚至上前一步又抬起了腳想再踢一下。

    “住手!”杜汐兒離開石凳蹲在獨孤景身旁,目中也是帶著怒意,運起全身功力揮起一掌拍在獨孤澤腳踝處。

    獨孤澤連退數步,而杜汐兒也承受不住力道,身子後仰後背撞在了身後的石凳上,疼的她俯下了身,但是還是抬頭看向獨孤澤,怕他還要動手。

    “好!好!好!很好!”獨孤澤一連說了數個“好”:“你既然拚命都要護著她,那就隨她去絕回穀吧,從今日起你就不再是我獨孤澤的兒子,乾和山莊也與你無任何關係,你永遠都別再回來!”說罷甩袖而去。

    琴歸羽感到意外,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僅僅想把獨孤景帶回去,沒有別的想法。

    “爹……”獨孤景剛說了一個字便張口吐出一口鮮血,然後便昏了過去。他軟香七日散還未解,全身內功盡廢,雖然獨孤澤沒有用全力也是完全承受不住。

    杜汐兒求助地看向琴歸羽,琴歸羽依舊坐著未動:“虎毒不食子,無性命之憂,帶去房中休息吧。”

    杜汐兒這才放下心,想將昏迷的獨孤景抱起來,但是她比獨孤景矮了一截,若真的抱起來怕是有些滑稽,但是琴歸羽卻不幫忙,樂正商看不過去,過來將獨孤景送入了房中。

    樂正商將獨孤景放在床上,杜汐兒雖然不願意但是還是開口道:“多謝。”

    樂正商看了看坐在床邊顯得有些嬌小的杜汐兒,開口道:“杜姑娘……”

    “絕無可能!”杜汐兒拒絕道。

    樂正商苦笑一聲道:“在下明白姑娘心意了。”說著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獨孤景。

    杜汐兒回頭看去,卻見他正看著獨孤景,連忙道:“不要誤會,我與獨孤公子也曾共患難,他救我性命,我也便擔心其安危罷了。”

    “原來是我誤會了。”樂正商點點頭轉身離去。

    院中,圓月如盤,沉浸於青黑的天空。

    一縷似有似無的殺機在院內環繞,沉浮,讓人無法摸清來於何處。

    最後還是雪老人先開了口:“哎,還是讓我這個不要臉皮的老家夥來說罷,老夫前來杭州城很簡單,聽說火雲鞭出現於此,琴穀主更是在此處停留數月之久,再加上武功秘籍,老夫就是想看看這個武功秘籍,再跟琴穀主過上兩招。”

    說話間雪老人還從懷中掏出了盤成一團的火雲鞭,將火雲鞭丟向琴歸羽繼續道:“老夫已經半截身子入土,武功也止步於此多年,希望琴穀主能夠成全。”

    “雪老人何必再說一遍,今日在花園中便已經答應。”琴歸羽將火雲鞭接住,“就單為了還雪老人尋回火雲鞭之恩,往後雪老人可隨時來絕回穀參閱家師劍法。”

    “哈哈哈,好,老夫的要求說完了。”雪老人看向周圍其他人,“你們看,多簡單,琴穀主可不是小氣人。”

    一旁柳斷魂見無人說話,也開口道:“在下與琴穀主也無仇隙,也不會劍法,來此也隻是為了一觀武功秘籍,望琴穀主成全。”

    “好說。”琴歸羽回應道。

    雪老人目光從柳斷魂身上移開,掃過豐休、樂正商、段和玉、張寬四人,這四人早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然無需再問,今夜跟隨而來隻不過是怕自己錯過些什麽罷了。

    目光看向老酒鬼,卻見成甚“嘿嘿”一笑,也不搭話,雪老人也不想跟他多廢話直接看向花青,在場的所有人之中,能入得了自己眼的除了琴歸羽,就隻剩這個“劍雨”花青了,即使是幾大門派的掌門都不行。張寬為人易怒,十年來武功進展緩慢,早就已經走到了頂,以後也不會又多大成就,也看不上眼。

    花青身著黑衣,麵容如斧削般棱角分明,目光堅定不為外物所動。手中持著一把雨傘,無論是否下雨這把傘都不曾離身。他從下午在花園中露麵一直到現在都不曾說過一句話,也沒打算說話,如果不是雪老人看過來,他也不打算說話。

    “比試。”花青緩緩說出兩個字,聲音清晰明朗,幹練而又明確。

    “原來花老弟與老夫想法相近。”雪老人撚須道。

    “是。”花青應了一聲。

    雪老人又看向幾大門派掌門,先是王病,然後是雲天南,最後是淩鶴。

    王病:“殺琴歸羽為我弟弟報仇。”

    雲天南:“劍。”

    淩鶴:“有幾個問題想問問琴穀主。”

    雪老人道:“既然諸位都說出了自己所圖之事,那便好辦了。琴穀主,不知這劍譜在何處啊,老夫好拿去與諸位互相傳閱觀摩一番。”

    “我說雪老怪,我老酒鬼難道不算人嗎,你怎麽不問問老酒鬼來是為了幹什麽?”成甚突然發話。

    “那老酒鬼你是為了什麽?”

    “我老酒鬼什麽都為,也什麽都不為……”

    雪老人不理他,看向了琴歸羽,琴歸羽轉頭看向站在房門口的樂正商,樂正商愣了一下看向距離自己較近的段和玉。

    成甚急了:“你再問啊,問問我什麽叫‘什麽都為,什麽都不為’,問問這是什麽意思。”不過四周依舊是無人理他,急得他大呼小叫。

    見樂正商看過來,段和玉冷哼一聲道:“就在密室中,你們拿的到再說。”

    “哦?那老夫倒要去看看。”雪老人不明白段和玉所說是何意思,這天下難不成還有人攔得住自己?

    “雪老人不必著急。”琴歸羽見他要走出聲攔住了他,“等此處事情一了,想看劍譜的一齊過去,也免得有人誤會雪老人想獨吞不是?”

    雪老人麵色一變:“哼,我看那個不開眼的敢如此說老夫。”話雖如此,但是還是留下了,此刻段和玉卻感到有一絲不妙。

    琴歸羽目光掃過眾人:“下一個誰來?”

    花青道:“花某不趁人之危,今日琴穀主若是與我比試受傷而後被人偷襲,此實非花某所願,可改日再比。”

    琴歸羽第一次對著花青抱拳,花青也回禮,兩人雖未多言但是心中敬重之意溢於言表。

    琴歸羽道:“若是沒了那琴某就說要求了,段和玉殺琴某好友阿瑤,重傷我徒弟汐兒,奪我青龍劍,今夜便是琴某尋仇之時,還望各位不要插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