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秦鬆眉飛色舞炫耀著他的豔遇，陌子鳴卻隱隱感覺事有蹊蹺。

    貌似此類事件經常出現在聊齋？

    於是忍不住問：“這麽說，你與隔壁的小姐姐已經那啥……”

    說著話，陌子鳴不由抬起雙手，大拇指相對碰在一起，並彎曲了幾下。

    “陌兄，此乃情不自禁之事，人不風流枉少年……”秦鬆滿不在乎回道。

    的確，這很符合讀書人的形象。

    古時候的大才子，有幾個不風流的？

    “好吧，那你們有沒有論婚論嫁？”

    “我倒是提起過，但紅袖說她父親不在家，要等到她父親回來再行商議。”

    聞言，陌子鳴不由皺了皺眉：“秦兄，在下奉勸你一句，最好……”

    話沒說完，牆頭上卻探出一個腦袋：“秦公子……咦？有客人？”

    “沒事沒事……陌兄，這便是秀兒。秀兒，這是我同窗好友陌子鳴。”

    “原來是陌公子，請恕奴婢現在不便行禮。”

    “秀兒姑娘客氣了。”

    出於禮貌，陌子鳴起身笑了笑。

    “秦公子，既然你今晚有客人，那奴婢便去告之小姐一聲。”

    “沒事沒事，我想請陌兄一起過來喝上幾杯，不知方不方便？”

    “嘻嘻，有什麽不方便的，就怕陌公子膽小，不敢越牆。”

    小樣兒，居然用如此低劣的激將法。

    陌子鳴當即回道：“既然秦兄敢越，在下又有何懼？”

    “好啊，那奴婢先去準備酒菜。”

    秀兒笑了笑，隨之下了牆梯。

    “陌兄，這事你可得保密，誰也不能透露。”

    秦鬆一臉凝重道。

    “嗯，明白。”

    “陌兄稍等，我去搬下梯子過來。”

    不久後，二人越牆來到隔壁花園。

    “小女子紅袖，見過陌公子、秦公子。”

    剛走幾步，一個身著淡粉長裙，體態婀娜，年約十七八的女子盈步走上前來福了一禮。

    “紅袖姑娘不必多禮，倒是在下有些唐突，不請自來。”

    陌子鳴回了一禮。

    同時，心中不由暗歎，也難怪秦鬆樂此不疲，這紅袖的確長得花容月貌，嫵媚動人。

    雖說比不上白素貞，但也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包括那個丫環秀兒，也出落得水靈靈的。

    感覺上，不太像是女鬼。

    或許是自己太多疑了。

    於是，陌子鳴與秦鬆一起坐了下來，紅袖上前倒了三杯酒，然後舉起杯子：“小女子先敬二位公子一杯。”

    “多謝姑娘，請！”

    “請！”

    期間，陌子鳴不露聲色觀察了一番，發現紅袖的言談舉止頗有大家閨秀風範，論起詩詞歌賦也是毫不含糊。

    於是又故作不經意問：“不知令尊是做什麽生意的？”

    “家父是藥材商，幾乎一年四季都在外麵。”

    “那令堂……”

    一提這事，紅袖不由皺了皺眉：“先母已經故世多年。”

    “對不住對不住，在下不是有意要勾起姑娘的傷心事。”

    “無妨，畢竟都過去了……”

    “對對對，良辰美景，就不要提這些不高興的事了，來來來，小弟敬陌兄一杯。”

    秦鬆趕緊扯開話題。

    聊了一會，喝了幾杯酒，陌子鳴知趣地起身告辭。

    難不成留在這裏當燈籠？

    離開時，陌子鳴沒再爬牆，而是從紅袖家的院子大門離開的。

    不難想像，秦鬆那小子估計又要忙碌一晚上。

    剛回到白府，白素貞便迎了上來：“公子，我給你熬了一碗醒酒湯，還溫著……嗯？”

    待走到陌子鳴身邊時，卻突然頓下話音，臉色一下變得陰沉起來。

    “公子，你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我……不是說過了麽，秦鬆家裏。”

    聽到此話，白素貞不由咬了咬嘴唇，眼神似乎有些失望，也有憂傷。

    “其實，我不想管束公子，但……又怕公子你……再也無法回頭。”

    “啊？素貞，到底出了什麽事，說的這麽嚴重？”

    “公子還是不肯說實話麽？”

    “我……”

    說了一個字，陌子鳴不由心裏一跳，難不成……她看出了什麽？

    於是，當下裏拉著白素貞的手：“素貞，我的確是去了秦鬆家裏，但之後，又跟著他去了他家隔壁……”

    本來，陌子鳴答應了秦鬆保密的。

    但看白素貞的神態，怕是那紅袖真的有點問題，自然就顧不上保密了。

    “原來是這樣，我錯怪你了。”

    白素貞的眼神一下子釋然而又柔和起來。

    “素貞，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麽？那個女人難不成……是女鬼？”

    “不是！”

    白素貞搖了搖頭。

    “啊？那……那你又說的那麽嚴重。”

    “她是妖，一隻得道不久的狐精，我感應到你身上有殘留的妖氣。”

    一聽此話，陌子鳴不由恍然。

    隨之故作驚訝道：“素貞，你……你連紅袖的麵都沒見，怎麽就能判斷她是狐精？還能感應到她殘留的妖氣？”

    “呃……這個……說來話長了~”

    又來了~

    不過，顧鳴就是喜歡這個調調，就是要故意逗她扯謊。

    “公子，外麵涼，且先進屋，聽我慢慢給你講~”

    其實，這是白素貞在拖延時間，想著如何去圓這個大謊。

    正所謂關切則亂。

    她一感應到陌子鳴身上有妖氣，自然顧不上多想，當著麵就給點了出來。

    被陌子鳴一問，又不得不想個法子應付。

    “這個~這個~其實我與小青不僅習過武，那個~那個~小時候還拜過一個師父，這個~這個~學過一些道術……”

    “原來~如此！這個~這個~素貞，既如此，那個~那個~你能不能出手幫幫秦鬆？這個~這個~畢竟他與我是同窗好友……”

    “有何不可？這個~這個~妖，她不是很厲害，那個~那個~我和小青，應該可以對付……”

    “那就多謝娘子……咳，素貞姑娘了。”

    一高興，陌子鳴居然順口叫出了娘子二字。

    聽到這個字眼，白素貞一時麵若桃花，雙眸如水，述不完的溫柔，道不盡的風情。

    二人默默地對視著。

    後來，也不知是誰主動，慢慢的雙唇就黏在了一起……

    窗外，小青鬼鬼祟祟走了過來，偷瞄了一會，不由哼了一聲：哼，做人真是奇怪，真不知道口水有什麽好吃的。

    “噝~”

    念頭一動間，一隻飛來飛去的蒼蠅被她卷到口中。

    “還不如蒼蠅好吃……”

    小青嘀嘀咕咕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