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到前廳，小青便端著沏好的茶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小青姑娘，之前誤會你是府裏的丫環……”

    於成風主動解釋了一句。

    “沒事的，三位公子請喝茶！”

    小青難得如此通情達理，笑容可掬一一將茶擺到三人麵前。

    最後，輪到陌子鳴。

    “姐夫，請喝茶~”

    這一次，小青卻沒有將茶擺到桌上，而是端著茶遞給陌子鳴，聲音無比的糯軟。

    更詭異的是，居然破天荒叫起姐夫？

    也不知為何，陌子鳴心頭一緊……不對勁，這妞不對勁！

    於是，小心翼翼伸出手來，同時微笑著說道謝了一聲。

    果然不出所料……

    就在他的手即將挨到茶碗時，小青手一鬆……

    “哎呀~”

    茶碗脫手往下墜。

    好在，預料中茶湯四濺的尷尬場麵並沒有出現。

    幸得陌子鳴眼明手快，又有思想準備，再加上身手不凡，及時伸手托住了茶碗，一滴未灑。

    “姐夫，真是不好意思……有沒有燙著呀？”

    “沒有沒有……”

    “嗯~”小青跺著腳撒嬌，聲音嗲的人心裏發毛：“讓人家看看嘛……”

    幸得陌子鳴此時沒有喝茶，不然保證一口噴出來。

    他終於明白小青的用意了。

    故意的。

    故意當著別人的麵製造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

    果不其然……

    這時候，唐泊虎、於成風、賀連穀三人紛紛假意低頭喝茶，但是，卻又在不經意交流會心的眼神。

    顯然，小青的目的達到了。

    隻是很難猜到她的用意是出於報複的心理，還是不滿將她當成丫環使喚，也或其它？

    偏偏這樣的事陌子鳴又沒有辦法解釋。

    隻會越描越黑。

    無奈之下隻能將其支走……

    “好了小青，你去告訴你姐一聲，中午我不在家吃飯。”

    “好的姐夫，美酒雖好，可不要貪杯哦~”

    說完，還拋了個媚眼，這才扭著腰肢走了出去。

    “咳，那個……”陌子鳴幹咳一聲：“小青一向頑劣，讓三位兄台見笑了……”

    “嗬嗬，陌兄真是好福氣！”

    “小青姑娘個性率真，難得難得……”

    閑扯了一陣子，唐泊虎終於提到正題，也終於解開了陌子鳴心中的疑惑。

    想不到，三人的到來，竟然與牡丹姑娘有關……

    唐泊虎這次本來是去臨江府拜訪一位故友，邀了於成風、賀連穀同行。

    到了臨江府之後，故友帶著三人去了有名的百花閣。

    結果，百花閣一個花魁在表演才藝之時，彈奏並吟唱了一曲《雨霖鈴·寒蟬淒切》。

    這一曲，頓令唐泊虎驚為天人。

    他自問博學多才，聽過無數名曲，卻沒想到會在百花閣聽到如此優美的詞曲，令人不由自主心生共鳴。

    一問之下，那個花魁講了緣由，說是她在前任牡丹苑的花魁房中見到此曲，心裏十分喜歡，便摘抄了下來。

    後來方才知道，這首詞牌竟然是新科解元在放榜前所作，並贈予牡丹的。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最後，唐泊虎聲情並茂吟了詞牌的後半部份。

    吟完之後，由衷感慨道：“如此優美的詞曲，令得唐某為之感觸，為之癡迷，為之仰慕。

    故而，冒昧前來拜訪陌解元，希望沒有打擾才好。”

    “唐兄言重！唐兄乃是江南公認的大才子，屈尊紆貴前來寒舍，當是小弟的榮幸才是。”

    “慚愧慚愧，那不過就是一些好友抬愛，虛名罷了……”

    讀書人之間，往往會走兩個極端。

    一是清高孤傲，自認才華無雙，眼高於頂。

    其二就是現在這樣，一個比一個謙虛，一個比一個客套。

    當然，這也是一種常見的禮數。

    不是說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麽？：）

    聊的差不多時，陌子鳴這才起身邀請道：“唐兄、於兄、賀兄，時辰不早了，不如咱們出去找家酒樓一邊喝酒，一邊聊。”

    這時，白素貞身為女主人，終於出來見了一禮。

    她的絕美容顏與輕靈出塵的氣韻，看得唐泊虎三人差點傻眼……

    這時候他們終於領悟到，什麽才是真正的美若天仙。

    隻可惜，他們三人又怎麽可能會猜到，白素貞其實就是天仙。

    仙子的美，更多的在於那種凡間女子所不備具的仙靈之氣，一種超凡脫塵的飄逸氣韻。

    為了不引起騷動，陌子鳴挑選了一家不是很知名的酒樓，以免遇到熟人，並且還要了二樓的雅間。

    沒曾想，最終還是沒有避開，依然遇見了熟人……

    當時，四人已經喝了一會兒酒了，賀連穀一不小心將酒杯打翻在地。

    作為東道主，陌子鳴當即安慰了一句，並離開房間去樓下拿酒杯。

    結果上樓時卻正好遇見劉騰華從雅間裏走出來。

    “陌兄？怎麽你也在這裏？”

    劉騰華一臉訝然。

    其實，自打回到錢塘之後，二人幾乎就沒怎麽見過麵。

    本來以前二人的關係就很一般，劉騰華主要是與呂不平走的近一些。

    但在臨江府時，劉騰華招呼都沒打一聲，默默換了群，跟風跑去抱常威的大腿，滿以為可以沾點光。

    哪知，最終陌子鳴卻爆了個大冷門，一舉奪魁，壓了所有考生的風頭。

    這下，劉騰華尷尬了。

    掉轉頭想要討好陌子鳴，結果……別說陌子鳴，就連與他關係一直較好的呂不平也開始疏遠之。

    畢竟俗話說的好，近君子而遠小人。

    自此，劉騰華幾乎就沒再出現在幾人麵前。

    包括之後的幾次聚會，也沒人叫他。

    不過，疏遠歸疏遠，雙方倒也沒有反目成仇，不至於見麵連招呼都不打。

    “嗬嗬，真巧，在陪幾個朋友喝酒。”

    敷衍了一句，陌子鳴正要抬腳離開。

    這樣的牆頭草，他是真的懶的多搭話。

    沒料劉騰華卻一把拉住，說道，：“陌兄，機會難得，賈公子也在裏麵，你都到門口了，不如進去喝上一杯再走。”

    “賈公子？哪個賈公子？”陌子鳴一臉疑惑。

    完全沒印象。

    “陌兄可能不認識，他是賈氏商號的少東家。

    不過，他有個表哥卻是大名鼎鼎的江南才子……”

    一聽江南才子這個字眼，陌子鳴心裏一動，忍不住問：“他表哥是哪位才子？”

    “賈公子的表哥乃是姑蘇府的書法大家於成風……

    雖然他不是四大才子之一，但在咱們江南的名氣也不小。

    你猜怎麽著？昨日，賈公子的表哥竟然與大才子唐泊虎一起來到了咱們錢塘縣……”

    說到這裏時，劉騰華的神情顯得分外激動。

    這也能理解，正如陌子鳴前世那些追星的人是一個道理，唐泊虎無疑是一顆萬眾矚目的巨星。

    “呃？有這樣的事？”

    陌子鳴眨了眨眼。

    “沒騙你，你現在進去與賈公子喝上一杯，讓他幫著引薦一下，以你的名氣來說賈公子一定不會拒絕。

    隻要他肯在他表哥麵前幫著引薦一番，說不定陌兄便有機會見到唐泊虎……”

    “哦，回頭再說，現在真有事，朋友等著拿酒杯過去。”

    “喂，陌兄……”

    眼見陌子鳴揚長而去，劉騰華不甘心地吆喝了一聲。

    說白了，他還是沒有死心……

    過了一會，這家夥居然不請自進，來到了陌子鳴所在的雅間。

    “抱歉抱歉，打擾各位了！”

    “劉兄，你這是？”

    陌子鳴皺了皺眉，一臉的不爽。

    這家夥的臉皮也太厚了一點，如此契而不舍的心思如果用在學習上，說不定這次鄉試都上榜了。

    “陌兄，小弟給賈公子講過了，他答應向他表哥引薦陌兄。”

    “劉兄有心了。”

    “不過……咳~”劉華騰幹咳了一聲：“陌兄能不能移步過去與賈公子喝上一杯？”

    這番對話落到耳中，唐泊虎頗有些疑惑：“引薦？陌兄難不成準備入仕途？”

    他明顯是想岔了，畢竟以陌子鳴解元的身份，“引薦”二字，意味著要見的人身份不一般。

    “非也非也！”

    陌子鳴笑著擺了擺手。

    劉騰華則有些顯擺道：“三位有所不知，賈公子的表哥乃是姑蘇有名的書法大家於成風，昨日……”

    “哈哈哈！”

    這時，唐泊虎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有趣，著實有趣！”賀連穀也意味深長地瞟向於成風。

    於成風則陰沉著臉，衝著劉騰華問：“你說的賈公子可是叫賈正經？”

    “呃……兄台認識賈公子？”

    劉騰華傻愣愣地問。

    “自然認識，因為……我就是於成風！”

    屋子裏氣氛一下變得詭異起來。

    劉騰華不敢置信地看著於成風，隨之又下意識瞟向唐泊虎與賀連穀。

    敢情，又表錯情了？

    過了一會，賈正經唯唯諾諾走了進來。

    “表……表哥……”

    “砰！”

    於成風重重一拍桌子，怒道：“我沒你這個表弟！混帳東西竟敢胡亂打著我的名號，大言不慚要替人舉薦，也不掂量你自己幾斤幾兩……”

    賈正經不敢吭聲，乖乖聽著。

    罵了一會，於成風又拍了拍桌子：“滾！”

    等賈正經一離開，陌子鳴不由勸道：“行了於兄，沒必要生這麽大的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陌解元，讓你見笑了，於某自罰一杯！”

    於成風餘怒未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顯然，賈正經是想趁著這個機會炫耀一番，甚至是撈一些好處。

    但，像於成風這樣的名家是相當珍惜自己的名聲的，賈正經這樣的做法，他的聲譽勢必會造成一定的影響。

    “於兄言重了，小弟陪你幹一杯！”

    陌子鳴也端起酒杯一飲而淨。

    一番小風波之後，四人繼續喝酒。

    當然，少不了要談論一些詩詞歌賦、風花雪月。

    一通長聊下來，唐泊虎對陌子鳴的學識更是由衷讚歎，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包括於成風在內，一開始以為陌子鳴端架子，心裏有些不滿。

    現在誤會澄清，也對陌子鳴的才華大加讚賞。

    總之，席桌上的氣氛分外熱烈，杯來盞往，歡歌笑語不斷……

    ………………

    次日。

    唐泊虎到來的消息傳遍全城。

    人群一波接一波湧向賈家、湧向陌府、湧向各大酒樓、青樓……尋覓著唐泊虎一行人的蹤影。

    結果全都無功而返。

    而這個時候，唐泊虎一行已然在西湖南端的一處湖心小島上觀山、觀水、觀美人。

    此島四麵環水，必須坐船才能抵達。

    而且位置也很偏僻，很少有遊船經過。

    就算經過也不一定能看到島上的人。

    這處小島乃是秦鬆的太爺爺當年置下的產業，僅花了二千兩銀子的代價。

    經過數十年的打造，儼然成了一處小小的世外桃源。

    這一次，為了迎接唐泊虎三人，秦鬆可是撐足了麵子。

    不僅請來了一個戲班上島唱戲，還特意邀請了幾個錢塘名姬作陪，吟詩作賦、彈琴吹簫、輕歌曼舞……

    當然，享樂的同時，秦鬆一行人等也沒忘記趁著這難得的機會討教一番。

    唐泊虎號稱詩畫雙絕，喝到興處，應眾人之邀當場作了一幅畫，並題了詩。

    於成風以書法聞名，現場寫了一幅字。

    賀連穀精通音律，不能琴藝高絕，而且擅長填詞賦曲。

    於是乎，現場填詞彈奏，幾個名姬隨樂翩然而舞，美不勝收。

    之後，在唐泊虎的提議，一眾人的附議之下，陌子鳴現場揮毫寫了一首詩：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妙，妙極！”

    等到陌子鳴題完詩，唐泊虎忍不住撫掌呼妙。

    “好一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此句堪稱千古名句！”

    於成風也不由得由衷讚歎。

    賀連穀則搖頭晃腦道：“自古描寫西湖的詩多不勝數，陌解元這首當得上代表之作，短短幾句便道出了西湖的神韻，令人歎服！”

    “拙作而已，三位兄台過獎，過獎！”

    陌子鳴拱了拱手，一臉“謙虛”的笑容。

    【另一個世界，蘇東坡的棺材板快要按不住了】

    在島上呆了兩日，唐泊虎三人終於盡興而歸。

    臨別前，唐泊虎精心作了一幅畫贈予陌子鳴。

    來而不往非禮，陌子鳴也題了一首詞回贈：

    “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

    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

    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裏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

    千騎擁高牙，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

    唐泊虎此行，迅速在江南一帶傳開，成就了一段佳話。

    陌子鳴所作的詩詞，也如插了翅膀一般開始迅速傳播……

    特別是那首《雨霖鈴》更是深受歡迎，從江南一帶傳開，傳到京城，傳到四麵八方……被人譽為年度金曲。

    這也令得陌子鳴名聲高漲，頗有一種與江南四大才子競相爭輝的趨勢。

    當然，這隻是一時的熱度。

    畢竟江南才子的名聲是經過多年的積累，而不是僅憑一兩首詩，一幅畫什麽的就能坐穩四大才子的寶座。

    名氣大了，前來拜訪的人自然更多。

    陌子鳴不勝其煩，幹脆在大門外張貼了一張告示：備考會試，不便見客！

    會試，一般是在鄉試之後，次年三月在京城舉行。

    算起來隻有四五個月時間了，如若遇上路途遙遠的，還得提前兩三個月出發，時間的確很緊湊。

    因此，看到告示之人也隻能遺憾離去。

    實際上，陌子鳴並沒有打算參加次年的京城會試。

    因為機會隻有一次……倒不是落榜了就不能再考，而是他的目標定的極高。

    一般人隻求上榜，畢竟上榜之後又算是邁了一大步，由舉人晉級為進士。

    理論上，成為舉人之後便有了做官的資格。

    但，機會很渺茫。

    除非有過硬的關係，或是家裏有錢，舍得花錢打關係。

    但成為進士就不一樣了，不出意外的話幾乎都能踏入仕途。

    比如外派到某縣當個從七品的縣丞，甚至是七品正職縣令也是有可能的。

    簡單來說，舉人相當於朝廷體製的備胎。

    陌子鳴之所以不去參加會試，原因是他有把握上榜，但卻沒把握高居一甲，畢竟參與會試者多的是學霸……

    按照科舉的傳統，會試之後，上榜者還得繼續參與殿試。

    殿試其實是一個排名次的考核，正常情況下不存在落榜一說，哪怕考最後一名也會獲得進士的功名。

    排名從大的方麵講，分為三甲，也就是一甲、二甲、三甲。

    其中一甲為三個名額，賜“進士及第”，也就是人們津津樂道的人生四大喜之一：金榜題名。

    其中，一甲第一名稱為狀元，一甲第二名稱為榜眼，一甲第三名稱為探花。

    正常情況下，狀元、榜眼、探花皆會受到朝廷重用，比如進翰林院。

    二甲一般有數十個名額，賜“進士出身”，大多數還是有機會留在京城當官。

    餘下的便是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一般三甲就屬於是普通的進士，除非有關係，否則很難留在京城，大多外放到地方州縣做官。

    而陌子鳴的目標，正是一甲金榜！

    但這樣的機會隻有一次，除非他落榜……如若隻是二甲甚至三甲，按規矩他便不能再參與科舉了。

    所以，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陌子鳴寧願多等三年，將基礎打牢固一點，等下次再去參加考試。

    既然要考，不說狀元，好歹也得弄個探花吧？

    否則豈不是丟了穿越人士的臉？

    當然，這隻是一個念頭……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實實在在的：功名的全屬性加成。

    秀才的加成是5%，聊勝於無。

    解元一下子飆升到30%，這讓陌子鳴看到了光明的前景。

    他相信，按照係統的尿性來說，如果他這次鄉試隻是舉人的話，有可能加成隻有20%，不至於跨度這麽大。

    正如高考一樣，考300分的考生與考600分的考生，待遇能一樣麽？

    所以，假如他能在殿試中發揮超常水平，擠進一甲的話，全屬性加成恐怕會再次飛躍，達到60%……以上？

    那樣，效果就更加明顯了。

    而且隨著他修為的精深，效果會越來越明顯。畢竟，基數越大，量變越大。

    對於陌子鳴的決定，白素貞也是予以了積極的支持。

    她的原話是：“相公，你又不是普通人，來日方長，不著急這三五年。

    隻要相公有信心與決心，妾身一定會全力支持……”

    有如此通情達理的妻子，夫複何求？

    待到前來拜訪的人日漸稀疏之後，陌子鳴開始著手招募下人。

    他倒沒有大張旗鼓，或是貼告示之類，而是暗中探訪一些靠的住的人手。

    按照院子的規模，至少要招兩個雜工、四五個丫環，以及一個會做飯的……

    經過熟人介紹，不到三日便招齊了人手。

    做飯的人稱鍾大嬸，其實年歲並不算大，三十剛出頭，看起來利利索索的，做的飯菜也算可口。

    五個丫環，最大的十七歲，最小的是一個叫小鈴兒的丫頭，十三歲，瘦瘦弱弱的有些靦腆，一見麵便稱呼陌子鳴老爺。

    好在，白素貞覺得“老爺”這個稱呼把相公叫得太成熟了，更正為公子，稱她為夫人。

    另外還有兩個雜工，看起來還算憨厚老實，雖非兄弟倆但名字聽起來卻像兄弟：一個叫熊大，一個叫熊二。

    因此，陌子鳴考慮以後再找個叫“光頭強”的下人。

    下人招齊了，偌大院子終於有了一點大戶人家的感覺，不像以前那般空蕩蕩，冷清清的。

    小青也十分的高興。

    至少，家裏來客人時她不用再端茶遞水。

    而且還多了幾個丫環陪她說話，玩樂……

    白素貞也不用操勞做飯這種小事了，沒事便陪著相公看書、寫字……也或繡花什麽的。

    興致來了，二人也少不得摟在一起溫存一番。

    對於陌子鳴來說，這樣的日子真的稱得上是快活似神仙。

    鳳天也在一天天長大……雖然外觀類似雄雞，但個頭、羽毛的顏色，以及那雄糾糾的氣勢，越來越像百鳥之王。

    一眾下人一開始分外驚訝。

    慢慢的也就習以為常了。

    不知不覺，又迎來了飛雪的季節。

    這日裏，秦鬆突然匆匆來訪。

    “不好意思，沒打擾陌兄讀書吧？”

    陌子鳴笑著擺了擺手：“在秦兄麵前就不說過場話了，那不過是應付別人的推辭之語。

    不知秦兄前來，可有什麽事？”

    “是這樣，餘水縣發生了一件大案……”

    “大案？”陌子鳴愣了愣：“什麽樣的大案？”

    “陌兄，你是否還記得鄉試之時，在臨江府與我們同住一個客棧的楊奈武？”

    “楊奈武？當然記得啊，他說以前落過兩次榜……後來，不是如願以償中舉了麽？”

    陌子鳴之所以能記住此人，一來是記性好，二來，此人的名字有點特別……楊奈武，楊乃武。

    “沒錯，他跟我們同科中舉的。不過現在……卻被押入大牢，據說要判死罪。”

    “這……”陌子鳴一驚驚訝：“怎麽回事？他剛中舉不久，按理說不會犯什麽大錯吧？”

    秦鬆搖頭歎息了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窮。餘水縣那個狗官鐵了心要整他，已經激起了不少人的公憤。

    包括咱們錢塘縣一同中舉的，也在紛紛關注此案。

    如若讓那狗官得逞，對咱們這幫舉子來說，無疑是一種恥辱！”

    一聽此話，陌子鳴不由臉色一整，問道：“秦兄，你詳細講講到底什麽情況？”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甚清楚……”

    “那你怎麽知道楊奈武是被冤枉的？”

    “大家都是這麽傳的……”

    ……

    【ps：說明一下，目前的更新一般是一天兩更，約六千至七千字。

    為了讓各位書友看的更連貫一點，有時會兩章合成一個大章。比如這章，大約有六千五百字。

    所以，望各位書友不要叫三郎一更獸(⊙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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