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公主萬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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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一會兒,夜生回到馬車旁,“殿下,那人已經不見了。”

    李清瑜說‘那就算了’,這於她而言隻是個小插曲,她彎身進了馬車,“回宮吧。”

    馬車走後不久,從一旁成衣店出來一個風流倜儻的雪衣少年。

    祭商手執折扇,擋了半邊臉,隻有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你說李清瑜下場淒慘,怎麽個淒慘法?”

    裝死的001這次出現很快,【本來該一生衣食無憂的公主不願做階下囚,也是為了顧全大局,自殺了,屍體也被當做換取利益的籌碼。】

    “那是挺淒慘的。”

    【所以做任務嗎?】

    祭商不答。

    這麽一會兒,天也黑了,十裏青龍街點起了燈火。

    滿街的商販行人,煙火氣兒十足,那人群中唇紅齒白的少年卻像個仙人。

    ‘仙人’揮了下扇子,吹起鬢邊墨發,說“我餓了。”

    這寄體瘦的皮包骨頭,也不知道餓多久了。

    做任務也需要等到合適的時機,所以並不緊急,係統001猶豫一番,本來不想吭聲,最後還是回應了她的話,【那先去吃飯。】

    “我沒錢。”

    001【??】

    頭一次遇到沒有錢的宿主。

    【你不是有儲物空間嗎?】

    “誰跟你說的?”祭商左右看看,循著香味兒過去了。

    001有點懵,【你沒空間?那你手裏的扇子哪兒來的?】

    祭商手裏的扇子是憑空出現的,純黑的,上麵有一幅很有意境的落日圖。

    不知道是哪兒的風景,泛著銀芒的墨綠山林,枝椏間,有一點紅陽。

    祭商又不答它,走到了門庭若市的酒樓門口,問001“你有錢嗎?”

    【我沒有。】001有係統空間,但它沒往裏放過東西,【你別進去。】

    要是被人趕出來了怪丟人的。

    祭商……

    ‘仙人’被迫在門口停住腳步,“可我餓了。”

    001【……】

    它也是頭一次不知道怎麽辦。

    剛準備出主意讓她先去掙錢,正在這時,有人叫宋鈺。

    祭商反應過來這是在叫寄體的名字,看過去。

    不遠處有一人正穿過熙攘的人群過來,身穿利落的青衫,頭發被梳成丸子狀束在腦後,手裏也拿了一把折扇,遠看,是個俊俏的小公子。

    那是宋姝。

    宋姝在京城的名聲好壞參半,明明是一個貴家小姐,卻總愛做男子裝扮,流連於練舞場和煙花之地,所作所為驚世駭俗,但也出了名的熱心善良。

    就這麽一會兒,路人被宋姝清亮的聲音吸引著看了過來,接著交頭接耳。

    “是喬二小姐……”

    “又和那個草包混在一起啊。”

    喬二小姐說的是宋姝,宋姝在元國的身份是大理寺卿家的養女,喬姝喬二小姐,她來這裏是做細作的。

    草包說的是宋鈺,雖為質子,但也是皇子,卻一無是處,琴棋書畫樣樣不懂,草包的名號也傳開了來。

    宋姝擠到祭商麵前,一眼看到了她身上的衣服。

    居然是新的?!

    “你哪來的新衣服啊?”

    “買的。”祭商低頭拍了拍不染一塵的衣擺。

    就這麽個衣服花光了她身上所有的錢。

    那錢是宮裏每月發給宋鈺的月錢,雖然不少,但如今月已過半,平日又總有紈絝子弟搶宋鈺的東西,那所剩無幾的錢隻夠買件衣裳。

    宋姝聽了睜大眼睛,“你居然舍得買衣裳?”

    他平時連飯都吃不飽。

    想到此,宋姝抬頭看著身旁的酒樓,了然於心,笑說“沒錢吃飯了吧,我請你啊。”

    祭商調出腦中的記憶,說行。

    每月宋鈺的月錢根本撐不到月底,每每都是宋姝請她這個質子皇兄,祭商沒有拒絕的道理。

    吃飽喝足後,兩人從酒樓出來。

    宋姝伸了個懶腰,“接下來我們去哪玩?還是你回家?”

    宋鈺平日裏不愛和她去玩兒。

    “你準備去哪兒?”祭商有些百無聊賴。

    “準備去醉生樓來著。”

    醉生樓就坐落在青龍街旁邊的那條街上。

    那條街叫醉生街,醉生樓因此得名。

    醉生街滿街胭脂香氣兒和酒香,那裏有最美的姑娘和最香的酒。

    祭商愛玩兒,沒有不去的道理。

    “那走啊。”

    “你要去啊?”宋姝意外了,看她點頭,她拉著祭商的一截衣角往前走,“走走走,我帶你去!”

    【你真要去啊?】001出聲問。

    醉生樓是妓院啊。

    祭商“怎麽?不讓去啊?當任務者還被限製找樂子?”

    【……沒有。】這個宿主雖然說話總懶懶散散的,但給人的感覺莫名有點凶。

    一進醉生樓,整個人都仿佛泡進了胭脂水粉裏。

    醉生樓是高檔青樓,接的客都是商賈權貴,平民百姓進不來,裏頭的姑娘受的待遇媲美世家小姐,胭脂水粉也好聞的緊。

    “呦,喬公子來了!”穿著豔紅衣裙的老板遠遠瞧見宋姝,扭著腰,花枝招展地走過來。

    老板看著三十有餘,是個美豔婦人。

    宋姝是醉生樓的常客,平日總一身男裝示人,這裏的人也就跟著叫她一聲公子。

    宋姝揮著扇子,熟門熟路地往二樓,很豪橫地說“把書墨琴音都給本公子叫過來!”

    書墨,琴音是醉生樓的頭牌。

    恰好兩人這會兒都空著,老鴇答應地爽快,“好勒!喬公子就在老地方等著吧!”

    老鴇臨走睇了一眼跟在宋姝身後的祭商。

    祭商一身白袍,手執黑扇,步履閑適,神色帶著淡淡的笑意。

    雖在紅塵,卻不染紅塵,一眼看去,是個不入世俗的清貴公子。

    老鴇見人三分熟,這會兒卻叫不出這公子的名字。

    京城沒這號兒人啊。

    她把祭商的臉記在心裏,先去叫人了。

    宋姝帶著祭商去了二樓的包廂。

    包廂不是一間一間的,僅僅有個簾子隔開,旁邊就是欄杆,兩人往軟榻上一癱,透過欄杆就能清晰的看到樓下的情形。

    樓下的台子上有姑娘在跳舞,纖軟腰肢若隱若現,嫵媚橫生。

    坐在台下的男子都流口水了,目光在那截腰上移不開,欄杆旁的兩個‘小公子’倒是很有風度,眼裏都是欣賞。

    這是宋姝頭一回帶人來,很興奮地指著人給祭商介紹,“台下的姑娘叫婉陽,從小練舞,被說能跳京城第一舞的沈家姑娘比不上她一半。”

    醉生樓內燈光旖旎,祭商眼裏似融了半盞花色,瀲灩生笑,“是挺好看的。”

    這麽會兒功夫,老鴇也把書墨和琴音叫出來了。

    在樓上就能看到,風韻猶存的老鴇領著兩個風姿綽約的姑娘,穿過大廳前往二樓樓梯口。

    就在這時,生了變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