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暗黑之王(3)

字數:4376   加入書籤

A+A-




    說話的人是外國人,五官深邃,金色頭發,神情有些防備“你是誰?”

    祭商也用外語和他交流,她長指漫不經心一點,指著他們拉著的人,“我要他,把人放了。”

    被他指著的少年被兩個粗壯的男人拽著的手臂,沒辦法動彈,少年柔軟的黑發略長,蓋住眉眼,隻露出下半張臉,髒兮兮的,但依稀能瞧見肌膚雪白,模樣精致。

    祭商語氣懶散,但眼神裏分明都是威脅

    金毛男皺了皺眉,心裏竟然下意識有些發怵,但看了看他們這麽多人,對麵隻有一個弱女子,便定下心神,“你和他什麽關係?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爺管你是誰?”祭商不願意浪費時間,手裏的折扇一扔,砸在了金毛男頭上,瞬間砸了個窟窿

    其他人愣了一下之後,眼神慌亂,想上去將祭商擒住,可幾人的拳腳功夫上不得台麵,沒幾下便被祭商打倒在地。

    沒人拉著棠舜,他栽倒在地。

    “噠……噠…”祭商踩著高跟鞋,不緊不慢地走到他身旁,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人,抬腳碰了碰他的手,“能起來嗎?”

    因為躺著,少年發絲從兩邊散開,露出飽滿的額頭和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睫毛濃得像小扇子,半掩著漆黑的瞳仁,那雙眼睛在霓虹燈下還算清晰,是一雙沒有光的眼,看著很木訥。

    祭商等了會兒,見他不動也不說話,輕嘖一聲,蹲下身子,抱住他的後背和腿彎,將人穩穩當當地抱起。

    將人抱起時,感覺到懷裏的小少年微不可查地顫了顫,似乎在害怕?

    祭商腳步頓了頓,往車那邊走。

    “小姐……”周忠還沒來得及下車,就見祭商已經將那些人揍了,索性就沒下去。

    現在看到她救了一個陌生人上來,周忠皺了皺眉,好一頓打量少年。

    祭商上了車也沒把棠舜放下,直接讓他坐在自己腿上,仔細地將他的腿放好,又將西裝脫下給他蓋著,像抱小孩子,這才抬頭說“什麽都別問,先回去。”

    周忠“……是。”

    車開始發動,感覺到身上的溫暖和鼻尖淡淡的氣味,棠舜眼底漾開一絲絲波瀾,不過很快就又平息了,一如既往宛如死水。

    車行駛到寄體在這裏的落腳點,祭商抱著人下車,走進這棟華麗的大別墅。

    來到客房,她將少年放到柔軟的床上,吩咐過周忠讓他叫醫生過來,之後就轉頭走了。

    她先去樓上臥室洗漱一番,之後就窩在沙發裏看手機。

    祭商準備玩會兒手機就睡,誰知道不到5分鍾,周忠過來敲門。

    “小姐,你要不要下來看看?”

    祭商放下手機。

    一樓客房,地毯上躺著一個茶壺,兩個茶杯,床上的被子有些淩亂,那少年倚著床頭,蜷縮雙腿坐著,額頭上垂落的發絲有些汗濕,正紅著眼睛和醫生對峙。

    “鬧什麽?”祭商懶懶的聲音先傳進來,才見她進門。

    她穿了一身黑藍格子的睡衣,長發半幹,垂在肩頭,看著少年的表情並沒有不耐煩。

    棠舜睫毛顫動了一瞬,抱著腿不說話。

    一旁的外國醫生解釋道“這位少爺不讓我近身。”

    他還沒碰到他,這小少年就開始掙紮,扔東西,很抵觸他的靠近。

    祭商看向棠舜。

    他不知是心虛還是怎麽,察覺她看過來,偷偷看她的眼睛低垂下去,被濃密的睫毛擋住了眼裏所有的神色。

    少年臉上還髒兮兮的,身上的短袖和褲子被洗的發白,有的地方磨破了,估計是剛剛被人追時弄破的,低垂著眼時盡顯無害,妥妥一個小可憐。

    祭商走過去,察覺她腳步聲的棠舜又抖了抖身子,剛想往後退,就聽她說。

    “不準躲。”

    然後他就不動了。

    祭商來到床邊,一隻大長腿跪在床上,傾身過去,伸出大長胳膊將少年輕而易舉地撈過來,反身坐在床邊,把人抱在懷裏,一係列動作很迅速。

    少年最終還是被嚇到了,瘋了一樣的掙紮。

    祭商壓住他的手腳,說了聲‘別動’,但並不怎麽管用,她使喚醫生,“過來給他看看,腿骨折了。”

    醫生愣了愣,忙不迭地上前。

    做了一係列檢查,給少年腿上打了石膏,又給他身上能暴露出來的傷口擦了藥後,醫生便一頭大汗的離開了。

    周忠也聽吩咐去準備少年能穿的衣服。

    一趟下來,祭商身上也出了點兒汗,都是被棠舜鬧得。

    不過醫生走後,他就平靜了,坐在祭商腿上不動。

    祭商氣笑了,不輕不重地拍了他後腦勺一下,“現在知道安分了?怕老子害你啊?”

    棠舜……

    他轉頭看她,眼睛出奇的大,瞪著她不吭聲。

    祭商也不在乎他在想什麽,天不早了,她轉身把人扔到床上,拿起醫生留下的藥給他處理身上其他的傷。

    大部分的傷在後背,少年這次很乖,趴著不動。

    處理好後,祭商擰上藥管的蓋子,說“我走了,安分一點知道嗎?”

    棠舜拉下衣服,撐起身子,倚著床頭坐,看著祭商不說話,眼裏依舊沒光,但總歸不像個死人了。

    祭商不再搭理他,轉身走了。

    第二天早上,祭商用過早飯,才推門進了棠舜所在的客房。

    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沒睡,他還保持著昨夜祭商走時的姿勢,抱腿坐在床頭,身上的衣服沒換,臉也沒洗。

    祭商沒進門,骨指修長的手搭在門柄上,眼神在床尾放著的衣服上掠過,最終定在少年臉上,“怎麽?想讓我伺候你?”

    棠舜不吭聲,一動不動。

    祭商輕嘖一聲,進了門,拿起床尾的衣服走到他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毛茸茸的頭頂,“我給你脫還是你自己脫?”

    棠舜的睫毛動了動,這下抬頭了,看了祭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抬手拉住她手裏的衣服一角。

    “……”

    祭商把棠舜放到浴室的洗衣機上坐著,又調了花灑的溫度,把花灑遞給他,“自己看著洗,腿別碰到水就行。”

    棠舜手裏拿著花灑,不吭聲。

    他坐在洗衣機上,本來比祭商矮半個頭的高度現在高出一點兒了。

    祭商看他跟個悶葫蘆一樣,雙手撐在他腿邊的洗衣機上,逼近他,“你不會聽不懂我說什麽吧?還是你是個啞巴?”

    他雖然是h國人,但這是國外,聽不懂的可能性很大。

    那她從昨夜到現在說了那麽多,說給聾子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