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通玄大陸(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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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祭司出生當日,時空錯亂,不光對通玄大陸的百姓來說是災禍,對我們時鏡一族同樣,那個時候,結界被少祭司身上不受控製的能量攻擊的千瘡百孔,到處都是裂縫,當時整個族中的人都忙著修補裂縫,誰都沒心思去想,這裂縫怎麽來的。”
容春南小心翼翼地看著狸宿,“是四長老,她找到我說,少祭司一出生,便下降了這樣的災禍,說你是罪人,還說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
容春南神色不安又愧疚,“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表達的意思,但不知怎麽,我就認定少祭司是罪人,那秋漣漣也是抱著目的來到我們時鏡一族,是心懷叵測之人,就下令,把你們先關到禁地去,看看是否能夠消了天道的火,讓我們躲過一劫……”
容春南說著就想站起身,想給狸宿跪下。
那個時候他太害怕時鏡一族就此滅亡,後來反應過來,也知道自己是慌不擇路了。
他們時鏡一族,本就是被天道所遺棄的。
他就算將人關到禁地,又能如何?
但他屁股還沒離開椅子,狸宿敲了一下桌子,“坐好。”
容春南條件反射似地又坐下去。
狸宿並不意外他這些話。
他既然找容春南問,就是知道,自己一定能聽到什麽。
沒有麵具是完美無缺的,那四長老就算再怎麽能偽裝,也不會一絲破綻都沒有。
容春南身為族長,和她來往最多,定能發現一些不對勁。
容春南囁嚅“當時我有察覺些不對勁,月凝平日和二夫人關係那麽好,怎會忽然來我麵前,說你們是罪人。”
狸宿低頭喝茶。
容春南看他並不意外,如此氣定神閑,像是早有預料,忽然反應過來,嘴唇抖了抖,“少祭司問這些……是要做什麽?”
狸宿眉眼低垂,高深莫測,“沒什麽,隻是近日查到一些事,覺得這四長老,犯了族中忌諱。”
他唇微動,語氣涼薄,“應當嚴懲。”
“這……”容春南唇角抖了抖,“應該不至於吧,說不定當初四長老也是因為擔憂族中……”
狸宿笑了笑,輕緩的嗓音泛著一絲冷意,“可不止這些哦。”
容春南一愣,“那還有什麽?”
…
容春南心事重重地從少祭司殿出來。
他想不到,月凝和容觀一樣,偽裝的那麽深。
這一個個的……到底是要幹什麽呀?
容春南沒有回自己院子,直接帶著侍衛,來到了灩波居,四長老住的地方。
月凝在書房,端坐在位置上處理公務。
砰的一聲!
房門被人推開。
她不滿地皺起眉,抬頭看去,微微一怔。
兩隊穿著竹青色侍衛服的侍衛,一左一右的守在門口。
容春南雙手背後從外麵走來,看她的眼中一片複雜。
月凝臉色微寒,眼中掠過一道暗色,“族長這是做什麽?”
容春南“四長老犯了族中數條條例,一,私自摘取長樂花贈予他人,用於謀害少祭司,二,擅自離開時鏡一族,三,組織民眾惡意語言中傷二夫人,現已下達懲處,跟我走吧。”
月凝眸底深處的光影一震,攥緊了手,外人看著她卻分外鎮定。
“你說的這些,本長老一個字都聽不懂,莫名其妙就來抓捕我,族長是否有失公允?”
容春南不耐煩,誰能想到這四長老長這麽好看的一張臉,心腸卻那麽壞。
跟容觀簡直一樣一樣的。
容觀肯定也是被她教壞的!
“那證據少祭司早已準備好了,你若不走,本族長隻能讓人壓著你走了,隻要你不嫌丟人。”
月凝……
“什麽懲處?”
容春南冷眼看她,“你覺得呢?你勾結外族人謀害少祭司,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別心存僥幸。”
月凝……
月凝放下手中的毛筆,袖子上沾了墨跡,她站起身,背脊挺直,來到容春南麵前說。
“這件事,我要見執法長老和少祭司,我沒做過的事,我一件都不會認的。”
容春南哼哼兩聲,“走吧。”
月凝看著好像真的像是被冤枉的,但容春南一點都不信她,他現在隻信少祭司。
…
時鏡一族是有地牢的。
雖然時鏡一族比起通玄大陸來說人很少,但規模也能比得上一個大型城鎮,居民還是很多的。
這些居民也都繼承了時鏡一族的力量,但他們的時空之力太過弱小,幾乎無法造成傷害,所以時鏡一族的居民重點還是修煉武體。
有人就有亂子,後來便有了執法堂,執法長老,還有關押犯人的地牢。
因為月凝身份特殊,將她單獨關在了一個院子中,那院子和容微之前住過的竹幽園差不多。
很簡陋,破舊的屋子裏隻有一張床和簡單的桌椅。
月凝被推進門,房門在身後關上,屋子內的光線頓時就變得昏暗。
月凝冷著臉回頭看了一眼,平靜地來到桌邊坐下。
她這麽一坐,就坐了一整天,從日出坐到日落。
這件事本來應該交給執法長老,好好判判的,但容春南覺得那執法長老也有點問題。
幾次三番的事件中,都有他。
先是一開始,狸宿出生那日。
那容海辰便是跟月凝一起找到他,說狸宿是罪人,也是容海辰帶人去秋漣漣的院子裏,抓他們母子的。
後來把容微和阿閬罰到竹幽園,容晚青從少祭司的大使者一職發配到結界處。
都是那個容海辰幹的,所以容春南覺得,有必要好好查一查他。
但這一查,確實沒查出多少問題。
他和那容觀月凝平時沒往來,他就隻是腦子糊塗了些。
到了晚上,容春南來到關押月凝的院子裏,問守門的侍衛。
“裏麵的人怎麽樣?”
侍衛“四長老一天都沒出聲,挺安分的。”
容春南往裏走,嘀咕著,“還真坐得住。”
他推開屋門。
月凝正在床上盤腿坐著打坐。
“走吧,跟我去執法堂。”
…
禁地。
狸宿和祭商坐在花樹下對弈。
祭商端坐著,雙手捧著茶杯,茶杯中氤氳出的熱氣,朦朧著那張溫潤無害的臉,讓她看上去有些乖巧。
狸宿一手托腮,左手拿著一枚棋子,在手中搓啊搓,眉頭糾結成一團。
祭商看著他,眼中帶笑,“月凝那事就不管了?”
狸宿看著眼前的棋局,眉頭皺得更狠,“娘對那個月凝感情頗深,我不便插手,麻煩事都交給容春南,等事情落幕,我隻管去安慰娘一番。”
祭商點了點頭,看著他拿著棋子半天沒落,“還沒想好?要不我退一步,再下一次。”
狸宿掀起眼皮,瞪她一眼。
祭商好脾氣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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