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死之前，我有一個問題，希望你能解答。”雪老大突然又問道。

    

    “說吧！”明毅倒是樂意一聽。

    

    對於她的淡定態度，他倒是有些好奇，不知她是強裝鎮定呢，還是真就不怕死？

    

    “我想知道，你真的是為了給你的朋友報仇，才在我們雪雨樓大開殺戒的？”雪老大問道。

    

    “你說呢？”明毅反問道。

    

    “你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雪老大沉聲說道。

    

    “你覺得我有必要正麵回答你的問題？”明毅鄙夷道，“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

    

    雪老大氣惱之極，正要開罵，卻是生生咽下一口氣，而後眸光冰冷地說道，“僅僅是為了一個所謂的朋友，你就要和我們整個血雨組織作對？你就不怕我們血雨組織找你的麻煩，找你家人的麻煩？”

    

    “怕呀！”

    

    明毅笑道，“正是因為怕，所以我才要把你們血雨組織給滅了！不僅是你們血雨組織，其餘的所有殺手組織，我都一一去拜訪，然後一一滅掉！

    

    把你們殺手組織都滅光了，別人就算要雇傭殺手去殺我的家人，也雇傭不到殺手了吧？”

    

    “你，你腦子有病吧！”

    

    雪老大忍不住罵道，“滅光所有殺手組織？你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少殺手組織嗎？沒有上千個，也有好幾百個吧！

    

    就算你將這些殺手組織都滅了，你能保證，你能滅掉幾百萬甚至是上千萬的殺手？

    

    隻要殺手沒死絕，殺手組織就會源源不斷地湧出來，你能殺得完？”

    

    “殺不殺得完是一回事兒，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兒。”明毅淡笑道。

    

    他也就是這麽一說而已，未必就是要滅掉所有的殺手組織，但那幾個懸賞秦家人頭的殺手組織，必須滅掉！

    

    而且為了不讓別人知道他是在為秦家人報仇，還得添上其它的殺手組織，所以他的目標，暫定為滅掉十幾二十個殺手組織吧！

    

    “哼，且不說你有沒有那個能力，就算有，你造就了這麽多的殺戮，和魔道中人有什麽區別？屆時，你就不怕玄道協會的討伐？”雪老大怒喝道，“玄道協會高手層出不窮，你區區一個人，如何敵得過他們？”

    

    “以後的事兒，誰又說得清呢？”

    

    明毅搖頭笑道，“也許等到玄道協會來討伐我的時候，說不定是我反殺了他們！可惜呀，那樣的場景，你是看不到咯。”

    

    “哼，你想殺我？隻怕沒那麽容易！”

    

    雪老大咧嘴一笑，怪笑道，“我跟你說那麽多，隻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現在，應該差不多了吧！”“差不多了？什麽差不多了？”

    

    明毅故作不解道。

    

    “哼，我在與你說話的時候……”雪老大剛要述說。

    

    “趁著你我說話的時候，你在我身上放了一些蟲子？”明毅淡笑道。

    

    說著，他神色驟冷，“我最討厭的就是蟲子了！因為蟲子，老是會讓我想起一些不美好的回憶！”

    

    而後，他身上玄光流轉。

    

    很快，他的身下地麵上突然出現了諸多細密的黑點。

    

    這些黑點，赫然便是雪老大趁著和明毅對話之際，往明毅身上放的。

    

    “你……怎麽可能？！”

    

    雪老大瞪著一雙大眼，眼皮急劇顫抖，終於知道害怕了。

    

    蠱術就是她最大的依仗，可現在看來，她的蠱蟲對明毅根本起不了作用，反而被明毅悉數全殺了！

    

    “有什麽不可能的？”

    

    明毅鄙夷道，“就你這點微末的蠱術，也敢在我麵前獻醜？”

    

    要不是他身上的蠱蟲都被在仙命洞天的時候死光了，他倒是不介意讓她好好嚐嚐，什麽才是蠱術！

    

    不過現在，沒有這個必要了。

    

    “你還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吧！”

    

    “我……”

    

    雪老大一臉惶恐，完全不能淡定了。

    

    “怎麽，無話可說了？”

    

    明毅冷笑連連，眸中玄光流轉。

    

    “你……你不能殺我！”雪老大叫道，“我是蠱王傳人，你要是殺我，蠱王不會放過你的！”

    

    “蠱王？”

    

    明毅微微蹙眉，問道，“苗疆的那位蠱王？”

    

    如果真是那位蠱王的話，那可就算是他的師公呢！

    

    那位，可是王李的師父啊！

    

    “對，就是苗疆的那位蠱王！”雪老大說道。

    

    明毅不由麵色古怪，若是如此的話，那這雪老大，豈不是他的師叔？

    

    不過，他對蠱王一脈沒有任何的情感可言。

    

    而且他連師父王李都殺了，再殺一個師叔又何妨？

    

    “嗬，就算蠱王出山，他也不過才區區天境，你覺得他能奈何得了我？”明毅冷笑道。

    

    “您有所不知，現在的蠱王不同以往，我師父在三個月前，偶獲蠱神傳承，實力大增，哪怕是化神期的玄道高手，他也可一戰！”雪老大說道。

    

    “蠱神傳承？”

    

    明毅麵色古怪，怎麽會這麽巧？

    

    他不在現世的三個多月裏，玄門出世已經夠出奇了，竟還有有人獲得蠱神傳承這種奇遇事件發生！他不由暗想：除了蠱王之外，會不會還有其他的人也獲得其它的什麽傳承？

    

    “怎麽，你知道怕了？”雪老大傲然冷笑道。

    

    “區區化神而已，我還不放在眼裏！”

    

    明毅冷笑道，而後懶得廢話了，當即施展捜魂術。

    

    “你……啊！！”

    

    雪老大還想說些什麽，卻是來不及說了，抱著頭慘嚎不絕，極為痛苦的樣子。

    

    “我跟你說啊，你等下見了我姑姑，你一定要……”

    

    就在這時，電梯門開了，一名紅衣女孩走了出來，正和什麽人說些什麽。

    

    紅衣女孩還沒來得及說完話，便是看到了明毅正在對雪老大施展捜魂術。

    

    “你……你在幹什麽？！”

    

    女孩驚怒不已，“你快放開我姑姑！”

    

    明毅看向紅衣女孩，頗為詫異，這女孩他見過!

    

    當初這女孩想用蠱術來暗殺他，卻被他驚走了，至於她叫什麽，他就不知道了。

    

    明毅現在易了容，女孩也沒認出明毅來。

    

    “壞蛋，快放了我姑姑！”雪蠆對著明毅怒喝道。

    

    “聖女大人，好……好像死了不少人！”

    

    雪蠆身旁，一名青年低聲提醒道，似乎想提醒她，明毅不好惹！

    

    明毅也神色古怪地看著這名青年，也認識，鄒小傑！

    

    這小子中了他的蠱，三個多月都沒人給他解藥，竟還沒死！

    

    不過，那紅衣女孩會蠱術，說不定是她給他解了蠱也說不定。

    

    當然，也有可能是雪老大解的，這位畢竟是蠱王的傳人。

    

    “壞蛋，你為何殺我們那麽多人？”雪蠆對著明毅質問道。

    

    “為何？”

    

    明毅嗤笑道，“你們都是殺手吧？你們殺人之前，有問過自己為何殺人嗎？僅僅是為了賺錢，還是為了別的什麽？”

    

    “我殺人，當然是為了成就了！”雪蠆回道。

    

    “聖女大人，我想起來了，剛才一樓死的那些人，說不定也是他殺的！”鄒小傑低聲說道。

    

    “殺了我們幾十人，你也太狂了吧！”雪蠆很是不滿道。

    

    “小蠆，逃……快逃！”

    

    雪老大痛苦地喊道。

    

    “姑姑，你沒事兒吧？”雪蠆關心地問道。

    

    “我……”

    

    雪老大正要說話，卻是表情更為痛苦，說不出話來。

    

    捜魂術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如果她能夠挺過去的話，她說不定還能保留一命，挺不過去，記憶崩潰，魂飛魄散，都有可能。

    

    “聖女大人，連你姑姑都不是他的對手，咱們快逃吧！”鄒小傑對著雪蠆低聲說道。

    

    然後，他便要拉著雪蠆逃走。

    

    “不，我不能丟下姑姑！”雪蠆倔強道。

    

    而後，她一咬牙，突然對著明毅一撒手，撒出一大把的細小蟲子。

    

    明毅手掌一吸，全部蟲子都被吸進他的掌中，而後一陣揉搓，全部揉成了產粉。

    

    雪蠆臉色慘白，嘴角溢血，本命蠱蟲被滅，她也受到了牽連。

    

    “小蠆，快……跑……”

    

    雪老大又虛弱地喊了一聲。

    

    明毅微微蹙眉，他的捜魂術進行得有些不順利，雪老大腦海裏充斥著呼喊“小蠆，快跑”的聲音。他遇到的情況，類似於觀看直播的時候，被滿屏的彈幕擋住了，令得他看不真切具體的記憶內容。

    

    “嗚嗚嗚，我不跑！”

    

    雪蠆竟哭了起來，“嗚嗚嗚，小蠆好不容易才和姑姑相聚，小蠆不要再和姑姑分開了！嗚嗚嗚……”

    

    明毅被她的哭聲惱得有些心煩，正想著要不要心狠一點，把她殺了。

    

    卻在這時，她竟雙膝一軟，當場朝著明毅跪了下來。

    

    她滿眼淚水，哭著哀求道：“求求您了，您就饒我姑姑一命吧！求求您了！姑姑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求您不要殺她！”

    

    明毅麵色冰冷，根本不為所動。

    

    “你當殺手去殺別人的時候，可想過別人的親人也會為他們傷心落淚？”明毅冷然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想殺人的，都是老頭子逼我的！”

    

    雪蠆哭著說道，“老頭子說要用人血來養蠱蟲，就讓我加入血雨組織當殺手！我也不想當殺手的，可如果我不當殺手，老頭子就會不給我飯吃！還有姑姑，姑姑也會因為我受到牽連！

    

    姑姑的臉，就是因為我不聽話，被老頭子用毒給毒爛了！

    

    嗚嗚嗚，姑姑本來是我們苗疆最美的大美女，卻是因為我不聽話……

    

    嗚嗚嗚，都怪我……”

    

    她一邊哭，一邊述說著自己的悲慘過往。

    

    “小蠆，你別說了，你快逃啊！”雪老大也淚流滿麵地說道，“小傑，看在我救過你一命的份上，趕緊帶聖女走！”

    

    明毅現在已經中斷了捜魂術，她已經可以沒剛才那麽痛苦了。

    

    她現在的情緒波動太過激烈，他就算對她使用捜魂術，查看到的記憶也像是被打了馬賽克一樣，很是模糊。

    

    “是，雪老大，我這就帶聖女走！”

    

    說著，鄒小傑便要拖著雪蠆離去。

    

    明毅冷笑，當即便要出手殺了這二人。

    

    “啊啊啊……”

    

    卻在這時，雪蠆突然抱頭慘嚎，似乎極為痛苦的樣子。

    

    她掙開鄒小傑的手，倒在地上翻滾，滾來滾去，一會兒撓頭，一會兒撓著全身上下各處，似乎全身都很癢，撓得皮開肉綻了也還在撓。

    

    明毅微微蹙眉，她這樣子，讓他想起了曾經的自己，自己曾經受蠱蟲折磨的時候，也像她這樣渾身瘙癢難耐，而且還有鑽心之痛、艇心之苦等各類痛苦，簡直就是苦不堪言。

    

    他看得出來，她體內的蠱蟲暴動了，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她已經失去了對體內蠱蟲的掌控能力，就好像他新婚當晚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