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到這個問題，傅寒年緊閉的眼簾倏然睜開。
    握在被角上的手攥緊，腦海中浮現一個少女的臉。
    隻要一想，他就會劇烈的頭痛。那燒灼般的痛感便會蔓延全身。
    她為什麽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是在打探他對初戀的想法嗎？
    “不知道。”傅寒年敷衍的回答。
    關於初戀的一切，他都不願意任何人再提起，即便顧易檸，也不可以。
    “如果是我，我會想找到他。”顧易檸睜著發光的眼睛，眸中藏滿期冀。
    她現在，有這個能力追查到關於孤城的蛛絲馬跡。
    她不能坐以待斃。
    傅寒年緊抿的唇咬緊，心情愈發沉重。
    不知過了多久，傅寒年再無回音，顧易檸也抵不住疲憊困的睡去了。
    “不要，不要……媽，媽……不要走。”
    “別過來。”
    “我會殺了你們。”
    ……
    一晚上，顧易檸做了不知多少個噩夢。
    夢裏的仇人一個個爭相出現，殘害她的至親，將她置於死地。
    顧易檸蜷縮成一隻小小的貓咪似的，一邊說著胡亂的夢話，一邊朝著傅寒年這邊挪過來。
    她的身子冰涼，額頭上卻有大顆大顆的汗珠湧落。
    傅寒年也屬於淺眠的那一種，睡不沉穩。
    她的手一碰過來，他渾身的細胞仿佛被喚醒一般，再無睡意。
    “傅寒年，求你了，幫幫我。”少女低啞的嗓音透露出卑微的懇求。
    她本性倨傲，卻不曾想能在夢裏對他發出召喚。
    傅寒年寬大的手掌，不由的伸出，將嬌小的她摟入懷中，手指輕輕拍她的後背安撫她躁動的情緒：“沒事了，有我在。”
    顧易檸似乎嗅到了一抹熟悉的氣息，極具好聞，又有安全感。
    胳膊下意識的攀附上男人的脖頸，死死扣住，堅決不鬆手。
    她幾乎是掛在他身上的，換做平時，他早已將這個女人一腳踹下了床。
    但此刻的傅寒年，被懷中的嬌軀溫暖著，竟有種不想鬆開的感覺。
    顧易檸也一樣，找了很舒服的姿勢，貼著他的臉頰進入安眠。
    所有噩夢驟然止歇，不安的情緒一點一點撫平，一切回歸平靜。
    翌日清晨。
    傅寒年睡的並不好，可以說基本沒怎麽睡。
    他先睜的眼，身上的女人還掛在他身上，沒有要醒的趨勢。
    保持了一個姿勢一夜，傅寒年渾身酸的不行。
    手臂不由的輕顫了一下。
    就這小小的動靜，吵醒了顧易檸，她睜開那雙惺忪的睡眼，望著傅寒年眼前這張放大的臉。
    “媽耶！”顧易檸立即從他身上翻身起來，在床上站直，像是犯了錯的小孩一般。
    她昨晚都幹了什麽？該不會對他霸王硬上弓了吧？
    但是兩個人衣服完好無損，應該不像。
    可是脖子肩膀腰都好酸啊，是怎麽回事。
    顧易檸像被摁了暫停一樣，在原地愣了很久。
    傅寒年若無其事的起身，“昨晚是誰說隻占一點位置的，我信了你的鬼。”
    冷峻的臉上附著一層淡淡的黑眼圈，略顯疲態。
    顧易檸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也許是昨晚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有點沒注意睡姿，你還好吧？”
    “你覺得呢？”
    好不好都寫在臉上，她自己完全看得到。
    她昨晚又喝了酒，好像還做了很多噩夢，肯定是打攪到他睡覺了。
    唉……顧易檸，你失去了和傅寒年第二次同床共枕的機會，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樓下酒店餐廳。
    厲風已經訂好位置，點了一桌早餐。
    傅寒年和顧易檸洗漱裝扮好下樓，兩個人精神欠佳。
    少夫人時不時揉著自己的纖腰，少爺眼上的黑眼圈……諸多的現象表明。
    昨晚兩個人一定折騰到挺晚，才能累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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