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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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英撓了撓頭,這一時半會,讓他上哪兒去去找燒酒?
此刻,沐英的目光看向了鄧愈,鄧愈忙道:“別看我,酒這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軍營裏根本放不住的。”
“不管放哪兒,總會被人給偷了的。”
沐英也是尷尬一笑,誰說不是呢?
底下那些士卒不敢,那些平級的將領,或者說平日裏玩的較好的,這酒偷了也就偷了,能咋的?
就比如他沐英,偷了鄧愈的酒,鄧愈能說什麽嗎?
頂多也就罵兩句,回頭不還是哥倆好啊!
“沐英哥哥,來時你不是端了一個酒鋪麽?”朱標疑惑地看著沐英,你自己就有,還問什麽問?
沐英也是回過神來,對啊,我剛剛就端了一個酒鋪,裏麵什麽酒沒有?
說著,便差遣一名士卒急忙去大帥府。
“在下見過鄧將軍,沐千戶。”
說話這人,身子略微有些佝僂,胡須花白,朱標知道他,剛才就看見這人再為那些士兵診治傷勢,應該是一名軍醫。
這老者看年歲約莫六十上下,在這個年代,也算是少見了。
跟在老者後麵的還有幾名年輕的後生,看樣子應該是這名老者的徒弟。
鄧愈和沐英也是拱了拱手,對於這軍醫,二人還是敬重的。
“這位是?”老者望向了朱標,目光透露著疑惑,先前出聲嗬斥那人就是他的徒弟,此刻又見鄧愈和沐英皆是鄭重其事,自然是要先問清楚,怕自己的徒兒招惹了不該惹的人。
不待沐英回答,朱標已經搶先道:“我是大帥新收的義子。”
剛才鄧愈說得對,這自己在軍營的事兒不能讓自己老爹知道,要真知道了,還不得屁股開花?
所以,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沐英起先也是被朱標的話語弄的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對,對,這是我義父新收的義子。”
鄧愈眼神之中也是有些精彩之色,這朱標年歲雖小,隻不過六歲,可真是人傑啊!
沒等多久,一名士卒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將一壇子燒酒交給了朱標。
朱標接過燒酒之後,目光一掃,就瞄到了一名士卒,那名士卒臉色潮紅,腿上的傷口已經化膿,傷口周圍烏紫。
朱標來到那名士卒麵前,沐英等人也是跟上。
“看什麽看?”見那名士卒一直盯著自己,朱標沒好氣道。
“你,過來。”朱標隨手指了一名那名老者的弟子“待會兒,我怎麽說,你就怎麽做。”
朱標又命人搬來一個火盆,拿來了一柄小刀,放在火堆上烤。
此刻那名士卒驚恐的看著朱標,朱標則道:“現在給你治傷,你別亂動,吳起吮膿吸血那事我幹不出來,你就將就一下吧。”
“算了!”朱標看了看鄧愈的體型,道:“鄧叔,待會兒你們幾個人摁住他,別讓他亂動。”
“實在不行,打昏了也行。”朱標此刻也是簡單粗暴。
沒辦法,條件限製,我也想給你弄一些麻藥,關鍵是沒有啊!
聽著這些話語,周圍的那些傷兵眼皮也是跳了跳,這看上去是治傷?怎麽感覺和殺豬差不多?
的確是的,朱標已經命人燒水了!
“這熱水先給他傷口周圍洗洗,太髒。”朱標在一旁神情若定的指揮著。
幸虧自己不用動手,隻要動嘴皮子就可以了!
鄧愈和沐英也沒有阻止朱標,雖然在他們看來這朱標好像是有點瞎胡鬧的意思,不過之前朱標在場中說的那些話至今仍是縈繞在二人心頭。
說不定朱標就有了什麽新的想法。
而且有自己這些人看著,旁邊還有個大夫,這受傷的士卒肯定是弄不死,頂多就是吃點苦頭罷了!
怕什麽?
那名學徒此時已經將受傷士卒的傷口周圍擦拭幹淨,朱標立即道:“現在用刀割開傷口周圍的皮肉,放出膿血。”
“鄧叔,按住他,別讓他亂動。”朱標再度囑咐了一句。
學徒再度照做,頓時,受傷士卒發出哭嚎聲,要是隻挨一刀也就算了,關鍵是之後朱標又讓那名學徒拚命的擠壓傷口,這疼痛自然不是一般可比。
“嚎什麽嚎,不就擠出一點膿血麽?連這點疼都忍不了,還當什麽兵?回家奶孩子算了!”朱標站著說話不腰疼。
“給我堵住他的嘴,聽著他嚎,就心煩,影響我指揮。”
“還有你,動作快點,再橫著來一刀。”朱標又指揮起了那名學徒,“這膿血一定要擠幹淨,擠不幹淨以後有的是麻煩。”
沐英和鄧愈對視一眼,最後不約而同選擇了沉默。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就由著他瞎胡鬧吧,還能怎麽的?
周圍的士卒聽著那哀嚎聲就覺得慘,雖然此刻那人嘴被堵上了,隻聽見“嗡嗡”的聲音,可還是看的見的哇!
真慘!
大帥怎麽就收了這麽一個義子?
鄧元帥和沐千戶你倆也不管管?不管也就算了,怎麽也在那裏幫忙呢?
朱標掃了一眼旁邊的人,喝斥道:“你們都給我閉嘴,安靜點。”
朱標摸著下巴,道:“將這燒酒給我塗在他的傷口上,周圍也要塗,一點都不能落下。”
這個時代太落後了啊!朱標心中哀歎。
這能消毒的找來找去,估摸著也就隻有著蒸餾出來的燒酒了!
“哎,你們有沒有什麽藥膏,能夠促進傷口愈合的?”朱標看向了那名老者。
他是軍醫,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掌握著這方麵的東西。
“有。”老者急忙回道:“我這裏有祖傳秘製的金瘡藥,對於治愈傷口有著奇效,一般來說,七天下去,這傷口就能見好”
“別廢話了!”朱標哪裏有時間聽他白話,道:“快給他抹上。”
最後這包紮傷口的布匹朱標也是令人先在鍋裏煮了一遍,然後又在燒酒裏泡了一下,然後才用上。
忙完了這些,眾人皆是滿頭大汗,累得不輕,朱標也不輕鬆,說的是口幹舌燥。
此刻再看那名受傷的士卒,已經疼暈了過去。
疼昏了也好,沒疼死就行。朱標心裏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