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一身二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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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我們要等到什麽時候啊?”被李衝元抓過來安靜等了一刻來鍾的婉兒,又有些按奈不住了。
李衝元好不容易把這丫頭給抓了過來,讓她老實了一會兒。
可這僅僅隻是過了一刻來鍾,就又開始走來走去了。
讓李衝元實在無奈的很,“還有一會兒,等衙差消息來了後,我們得到城門去迎接。”
長安所來的吏部官員。
自然是要去迎接的。
隻不過。
李衝元卻是不喜歡這一套,可不喜歡又能如何呢?
有道是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什麽官職。
入了這一行,得先學會同流合汙不是。
如果不能做到這一點,想要做一個格格不入的官員,到時候被排擠到一邊去了,那他李衝元的任務,可就得流產了。
“四哥,我不想等了,這裏一點都不好玩,我要回李莊。”婉兒聽了話後,很是不快。
以前。
那都是別人等她。
到現在還要自己等別人,這讓她心中不爽的氣息,越來越甚。
也著實。
婉兒哪怕就是進宮去見皇後,也都少有等過。
而今陪著自己四哥來上任,卻是要等幾個入不了她這個縣主眼的吏部官員,婉兒又怎麽可能會歡快嘛。
不過,李衝元卻是瞪了瞪她,“你非要跟來,現在就又想走,你當這裏是什麽?給我老實等著。”
無奈的婉兒,隻得吸了吸鼻子,坐在那兒無聲的詛罵著那幾個讓她好等的吏部官員來了。
不過。
這一等到也沒多久。
將將小半個時辰之後,衙差就已是來報了。
“衝元,走,我們一起去迎一迎吏部來的人。”李詔得了消息後,與著李衝元出了縣衙,坐上馬車後,直奔鄠縣城北門而去。
至於婉兒,依然留在縣衙。
她可不會真的就去城門處迎接幾個小官員。
再者。
女人可真不好出麵。
要不是因為婉兒乃是一個小孩,且又是縣主之爵,說不定這縣衙都不好進。
一同前去迎接的。
那位縣尉段誌,自然是也是在的。
隻不過。
在縣衙之時,他卻是未曾過來見一見李衝元。
對於今日李衝元上任之事,他早就得到了消息了。
甚至。
他段誌更是派人到長安打探了不少的消息。
就連他段誌,都在長安走了一通的門路。
李詔這個縣令,帶著鄠縣縣衙的官員,以及胥吏,見長安所來的馬車停下後,趕忙向著馬車上下來的幾個吏部官員行禮,“恭迎上官。”
“李縣令客氣,如此冷天,還來迎我們。”那為首的吏部官員,瞧見李詔幾人後,先是客套了一番。
隨後不久。
眾人又是重新坐上馬車,奔向縣衙。
隨著一行人到了縣衙後。
那吏部官員到也直接,什麽客套話也不多說了,就開始走起了流程來了。
他們今日前來鄠縣,自然是向縣衙各人員頒布李衝元的任令的。
“經聖上指派,三省決議,吏部下書……李衝元李縣子任鄠縣縣尉,主簿之職,期……”
吏部的官員,拿著一份公文,向著鄠縣在場所有人宣讀著公文。
好一通之後。
這才結束。
該走的儀式,也都走了。
拿著公文的吏部官員,走向李衝元,“李縣尉,本官在此恭喜了,以後如李縣尉得了空,可得請我吃酒啊。”
“辛員外郎客氣了,待我哪日休沐之際回長安,一定請辛員外郎以及各位吃酒。”李衝元向著吏部的這些官員們拱手言道。
對於這位辛員外郎。
李衝元以前還真不認識。
至於是誰的人,或者歸附於誰。
李衝元也隻是從李詔的嘴裏探聽到了一些。
說來。
這位辛員外郎的官職還是挺高的,至少人家在李衝元的麵前,那可以說是一腳踩到底了。
從六品上的品級。
往上,人家可就可以升為郎中了。
郎中的品級,那可是正五品上的品級了。
就好比這位辛員外郎所在的吏部四司中的吏部司。
主官乃是郎中,副官就是員外郎了。
而且。
據李衝元所知。
這位辛員外郎所歸附的人員,正是曾在朝堂之上,攻訐過李衝元的齊國公長孫無忌。
其實說來。
在吏部的官員,有好大一部分都屬於齊國公長孫無忌的人。
當然。
人家長孫無忌乃是這吏部尚書,要是這下麵的人都歸附於別人,那可就真要打了李世民的臉了。
中午。
鄠縣縣衙所有的官員,請著這幾位吏部官員們吃了一頓飯後,這才把這一行人送離了鄠縣。
回到縣衙之後。
李詔坐在明堂正中,看著下首的所有在場官員和胥吏們,“諸位,今日我鄠縣迎來了一位新縣尉、主簿,以後還請各位竭盡全力,輔助於我,治理好我鄠縣。”
“李縣令,我鄠縣以往乃是縣尉與主簿分職,而今李縣尉上任我鄠縣縣尉,又是兼任主簿之職,我看朝廷此行,是不是有違章程?還請李縣令上書朝堂重新議一議此事。”隨著李詔的話一落後,一位胥吏卻是突然發話了。
李衝元安靜的坐在那兒,眯著眼睛看著那位胥吏。
能在此時說這番話的人,那肯定是那縣尉段誌的人了。
什麽縣尉與主簿職責是分開的?
這以往雖說沒有,但從今往後卻是有了。
況且。
一身二任之事。
在唐國又不是少見。
可以說。
在唐國各地,有著不少人一身二任的情況。
甚至。
還有人在長安,治地卻是在唐國別處的官員呢。
這就是遙領。
而李衝元也隻是一身二任,這又有何不可的呢?
而李詔聞話後,看了看坐在那兒如老僧入定一般的李衝元,隨即又是說道“此乃是朝廷的安排,我李詔卻是無法左右,如誰有意見,還請自己上書至吏部。”
李詔之言。
可謂是堵了絕大部分人的嘴了。
上書至吏部?
他們有那資格嗎?
在場的。
除了李詔,李衝元,也就隻有那一直不曾說過話的段誌有資格上書了。
而這些胥吏,能上書的話,也上不到吏部主官們的手中。
估計還沒到吏部,就被李詔給撕了。
隨著李詔的話一落之後,眾胥吏們隻得紛紛看向安坐於一邊的段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