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蘇雨柔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女人。

    在生意上，不管取得多大成就，或者遭受過多大的挫折，她都是一副天塌不驚、風輕雲淡的模樣，始終都是那樣高冷。

    像這種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的形象，鄭少歌還是第一次見，看著倒別有一番韻味，一時間看得有點愣神。

    沒辦法，蘇雨柔就像是上帝的寵兒，天生就有一股，使人難以抗拒的魅力，這是一種從骨子裏，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魅力。

    即便是鄭少歌這位，見慣了各種仙子聖女的最強仙尊看了，都有點抵擋不住。

    聽了蘇雨柔的問話，鄭少歌搖頭一笑道：“像剛剛給你塗抹傷口的這種乳液，是不可能量產的，哪怕是累死我，也做不到。”

    鄭少歌自然明白蘇雨柔的意思，這確實是個巨大商機。

    別說這世俗界的女人了，即便是南天仙域的女子，她們的顏值普遍較高，仍是免不了受美容液與養顏丹的誘惑。

    更別說世俗界的女人了，這種美容乳液一旦麵市，那種火爆程度不用想都知道，絕對是趨之若鶩，如蟻附膻。

    各國女性，每年花在化妝品上的消費金額，無法估計，哪個化妝品牌公司，不是賺得盆滿缽滿？

    沒有哪個女人不愛美，為了美貌，不惜代價的女人，更是比比皆是。整容的女人還少嗎？

    可以說，隻要這個世上還有女人，那麽這美顏化妝品，就永遠不過時。

    炎龍國的市麵上，有一個叫做“天山白藥”的品牌，幾乎占據了炎龍國內，化妝品藥業市場的半邊天。

    其功效廣泛，什麽活血化瘀、消腫止痛、美容養顏…一個品牌產品多樣化，總之就是被吹得天花亂墜，廣告打的極為響亮。

    初次麵市，便引得全國轟動，年純利潤高達五十多億，年銷售額少說也有十億。

    但若要與鄭少歌的這款乳液相比，簡直弱到爆！

    毫不誇張的說，若鄭少歌的這款乳液，能夠量產麵市的話，將會給全世界的化妝品市場，帶來改革性的巨變。

    若它麵市，將會是各大化妝品公司的末日之源！

    不過鄭少歌說的也是實話，若全靠自己體內的那點真元力，來製作這種乳液的話，確實是累死也做不到量產。

    畢竟以鄭少歌如今的修為，真元力是有限的，還達不到源源不斷的境界，根本經不起那樣消耗。

    蘇雨柔聞言，俏臉上閃過一抹紅暈，沒想到自己也會情緒失控，急忙調整心態，但仍止不住激動道：

    “無需達到剛剛那種純度，此等純度實在太霸道了，那樣反而是在自絕後路，並非好事。‘格雷欣法則現象’你知道嗎？”

    鄭少歌腦中沒什麽，關於商業方麵的記憶，自然不知道那什麽“格雷欣法則”。

    不過結合蘇雨柔前麵的話，也能明白其大致意思。

    商家的商品質量太好，對商家來說的確不是什麽好事，你買一個東西能用好幾年，還會再買嗎？答案是肯定的，不會。

    最終的結果，就是麵臨倒閉，這是一點。

    再有一點，若是蘇雨柔將此等濃度的乳液進行發售，有點心機的商家，會選擇大量收購一批。

    然後將其稀釋，一瓶稀釋成十瓶乃至百瓶，再以低價售出。

    這些經過稀釋之後的乳液，雖達不到原乳液那種，立竿見影的效果，但隻要多用幾次，同樣是有效果的。

    最關鍵的是它價格低，同樣的美容效果，也就是多消耗點時間罷了，有便宜的不買，誰會花冤枉錢去選擇貴的呢？

    除非是傻逼，或者錢多了，否則誰會去買貴的那款？

    你的東西好是好，若就這樣拿出去賣，初始的效果肯定火爆，但最後呢？無異於自絕後路，最終的結果就是，憑實力倒閉！

    做生意可不僅僅隻是，為了眼前這點利益。

    市麵上出售的各大品牌護膚產品，難道真的就隻有，表麵上的那點功效嗎？

    若這樣想就太天真了，那都是經過極限稀釋之後，才拿出來發售的。

    沒稀釋之前，他們不敢拿出來賣，防止的就是這“格雷欣法則”！

    不隻是這些護膚品公司，幾乎所有的公司都是如此。

    “格雷欣法則又稱：劣幣驅逐良幣。這是一個經濟學理念，也是一個商業術語。”

    蘇雨柔怕鄭少歌，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便出言解釋道：“意思是說，好的東西，反而會被劣質的東西所取代。

    換而言之，將成色好的商品進行保留，成色低的則拿去出售。”

    “這麽說吧！你的這款乳液，在有效果的前提下，最多能稀釋到多少倍？”怕鄭少歌沒聽懂，蘇雨柔又換了個，簡單點的方式問道。

    “剛剛這種乳液是特製品，除了我，無人可以生產出來，也不可能量產。

    不過我可以找到替代品，至於效果…大約是特製乳液，稀釋到五十倍之後的效果。”鄭少歌想了想，如實回答道。

    “五十倍？”蘇雨柔低頭蹙眉沉思了片刻，隨即喃喃自語道：

    “也就是說，塗抹上這種乳液之後，促使傷口徹底痊愈，且不留疤痕的時間，大約為半個月。半個月…”

    念及此處，蘇雨柔猛然抬頭問道：“時間太快了，還能不能再稀釋一點？”

    時間太快了？

    鄭少歌聞言微微愣了愣，稀釋五十倍，半個月她還嫌時間太快？心中油然生出兩個字：奸商！

    不過，我喜歡，嘿嘿！

    想提升濃度或許很難，但要降低濃度，簡直不要太簡單。

    “那你說，要稀釋多少倍？”鄭少歌看著蘇雨柔的俏臉，嘴角一勾問道。

    蘇雨柔想了想道：“就目前而言，市麵上還沒有哪款護膚產品，能夠做到徹底祛除疤痕，哪怕是‘天山白藥’也無法做到。

    隻要保留祛疤這個功效，稀釋多少倍都沒有問題，就稀釋到五個月吧！”

    當真是無商不奸啊！實在是太黑了，哈哈！鄭少歌搖頭笑道：

    “五個月那就太長了，那樣會使大部分客戶，對我們的產品喪失信心。還會引起負麵輿論，對產品日後的營銷會有影響。

    還是稀釋到三個月吧！這是我們人類，對事物的極限承受時間，超過這個時限，便會失去原有的興致。”

    聽聞此言，蘇雨柔詫異不已，看向鄭少歌的目光，就仿佛在看著一個怪物。

    不怪她會如此，要知道以前的鄭少歌，對商業方麵的知識，那可是一竅不通，“窩囊廢”這個名頭可不是白來的。

    怎麽從自己出差回來之後，這一切都變了？不僅實力超絕，此刻看來，他對商業方麵，也是相當的精通。

    難道他是偷偷學的？商業精通也就罷了，這裏麵還包含著對人心的把控，涉及到心理學方麵。

    若不是在此道浸淫多年，怎會有如此見地？

    “你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以前別人眼中的廢物，為何頃刻間變得如此優秀？你到底是怎樣一個存在啊！”

    蘇雨柔看著身旁的鄭少歌，一時間百感交集。

    這款產品一旦麵市，鄭少歌必將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躋身於頂級富豪之列。而那些嘲諷他為廢物的言論，也將不攻自破。

    鄭少歌不知蘇雨柔心中所想，他正思索著，該怎樣量產乳液的事情。

    他所謂的替代品就是這天地靈氣，無需加工，隻要打一桶水，將天地靈氣注入水中即可。

    其效果雖不說青春永駐，但要做到愈傷祛疤，根本不在話下。

    問題就在於，該往水中注入多少天地靈氣，又該如何將天地靈氣注入到水中？

    念及此處，鄭少歌抬眼打量著四周，隨即心中有數，這整個山頂別墅，就是汲取天地靈氣的天然陣眼。

    這山頂別墅，就是現成的“乳液加工廠”，無需人力、物力、財力等資源，一步到位，這是真正的無本買賣。

    有山頂別墅這座天然聚靈陣在，以上所述問題，均可迎刃而解。

    ……

    夜已深，皓月被烏雲遮蔽，外麵伸手不見五指。

    北江岸“屠龍別苑小區”，吳家別苑內燈火通明。

    吳修羅坐在大廳內的真皮沙發上，神色陰沉到了極點，其身旁陪坐著一位，身著黑色紗裙的中年美婦。

    美婦雖已近四十年華，卻是風韻猶存，觀其容顏定會誤以為她隻有三十來歲，渾身散發著一股雍容華貴的氣質。

    此婦人正是吳修羅的妻子，東方悠柔。

    兩人對麵的沙發上，吳迪麵如死灰的躺著，目光呆滯的看著天花板，嘴中不斷呢喃著：“八脈破罡指，破罡氣，廢八脈…”

    看著一臉癡傻的吳迪，東方悠柔的美眸中充滿憐愛，語氣冰冷道：

    “二弟，你要振作起來，我父親在趕來的路上，把握到了一絲突破的契機，此時正在幾千裏外的，一處山穀中進行突破。

    你放心，待我父親一到，就是那鄭少歌的死期。”

    東方悠柔對吳迪這位小叔子的疼愛程度，遠超兒子吳齊莽。

    原因無他，她那個混賬兒子，不受她管教，動不動就對她這個母親，拳腳相加，手斷骨折更是家常便飯。

    前段時間東方悠柔，無意間說了吳齊莽幾句，就被那個畜生兒子，打到骨折，若非吳迪恰好趕到，估計會被打死。

    此刻她能好端端的坐在大廳裏，這也是剛恢複沒幾天。生出這種畜生兒子，也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而反觀吳迪雖然有點癡傻，卻處處維護她這位大嫂，多次解救她於生死之間，這樣的感情，不是那個畜生兒子能比的。

    如今看到吳迪這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她豈能不怒？動她兒子可以，敢動她的小叔子，不管是誰，都得死！

    這一夜，東北方向的某處山穀中，不斷有轟鳴聲傳出，似雷鳴海嘯、又似梵音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