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拘捕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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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雨晴向著身後望了望,剛才那個女生似乎對她並沒有多少好感,以她的直覺來看,那個女生應該喜歡黃海。沐雨晴靜靜打量著黃海,棱角分明的五官在微弱的陽光下,十分俊朗,他穿著白色襯衫,下身黑色牛仔褲,身材健碩,頗有風範,她最喜歡兵哥哥,自己看的都有些花癡。
“怎麽了?”黃海見她一直盯著自己,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臉,以為是有髒東西。
“啊,沒事。”沐雨晴紅著臉低下頭,“我,我們走吧,我帶你去學校的河邊看看,裏麵養了很多金魚,還有天鵝…”她說話聲音比較小,黃海懵了半天,呐呐的說,“好。”
還未到河邊,黃海就看到了趙宇和嚴厲,他們兩個圍著河邊轉來轉去,似乎在找什麽東西,嚴厲抽著煙,看樣子還有些焦急,沐雨晴也很好奇,兩邊人視線相撞,嚴厲停在了原地,扔掉了手中的煙,黃海走上前,問,“嚴隊長,在這幹嘛?”
嚴厲說,“我看能不能在這找到凶器。”
黃海驚訝不已,問,“什麽凶器?”
“應該是殺害淩雨詩的凶器。”趙宇插話,“我們昨晚監控到陳雨潔拿著東西來到了這裏,等她回去的時候,手裏拿的東西不見了,我們猜測她很有可能在丟凶器。”
嚴厲瞥了眼沐雨晴咳嗽了下,趙宇知道自己又多嘴了,趕緊閉口不言,沐雨晴慌了神,“你,你們是說,陳雨潔是殺害雨詩的凶手?”
黃海同樣不解,雖然自己也懷疑陳雨潔,但是並沒有證據,一切隻是猜測而已,他們這樣說,無非已經確定了陳雨潔就是凶手,黃海問,“這是怎麽回事?你們有證據嗎?斷定陳雨潔是凶手的證據?”
嚴厲看了眼沐雨晴,示意不便多說,黃海說,“說吧,我向你保證,她不會泄露半點消息。”
嚴厲沉思片刻,說,“還記得昨天發現的小半截蠟燭嗎,指紋鑒定出來了,上麵殘留有陳雨潔的指紋,蠟燭上麵的血跡正是死者的,而且我們在死者淩雨詩手指甲中發現了石蠟和硬脂酸成分,明顯生前接觸過蠟燭,我們懷疑是在行凶的時候,兩者發生爭執,死者摸到了凶手所帶的蠟燭。”
趙宇繼續說,“我們今早發現陳雨潔一直在鬼樓前的草叢裏找什麽東西,這個你應該清楚,因為後來你也去了,我們猜測,或許她就是在找丟失的半截蠟燭。”
“那她怎麽說?”黃海問。
“她。”嚴厲啞然失色,呼了口氣說,“她說她去那裏隻是想找自己的手鏈,而且她還通過校廣播尋找了,至於蠟燭,那天晚上所有蠟燭都是她保管的,自然會有她的指紋,不過她走的太過匆忙,有半截蠟燭掉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半截蠟燭上會有血跡,而且會在草叢裏。”
黃海再次皺起眉頭,這才是陳雨潔,就算凶手是她,她也不可能沒有任何準備的,看來隻要她一口咬定不清楚為什麽蠟燭會出現在那裏,目前的證據根本無法將她定罪,所以他們才來河邊尋找。
黃海問,“昨晚你們通過攝像頭發現她帶著東西來這了?”
“沒錯。”趙宇說,“自從這個案子發生後,我們偷偷在校園裏安裝一些攝像頭,昨天晚上一點多的時候,她從寢室離開了,一直帶著東西來到了這裏,回去的時候,手中什麽都沒有,我們檢查過她的宿舍,裏麵也沒發現什麽。”
黃海開始分析她的心理,如果她真的是凶手,在警方的嚴密排查下,肯定會想辦法丟掉凶器,昨晚一個人拿著東西單獨來到河邊,確實很有可能在丟凶器。舉目望去,這片河並不小,四周圍有護欄,看來並不淺,一旦凶器落入其中,又不知方位,想要找出來,可是難比登天。
黃海問,“現在陳雨潔在哪?”
“在警局呢。”趙宇說,“我們隻能扣留她24小時,過了之後必須得把她放出來,所以這期間我們需要找出證據才行。”
嚴厲揉了揉猩紅的眼睛,再次點了根煙提神,看的出來,他昨晚並沒有休息好,趙宇勸說,“隊長,你先回去吧,昨晚審訊嫌疑人,你幾乎沒睡覺,這裏交給我了。”
黃海吃驚的問,“昨晚你們就把她帶走了?”
趙宇解釋說,“不是的,是另一個人,昨天下午我們接到消息,說天府街那邊有人要毒品交易,這不是抓了一個人,可惜並沒有人贓並獲,所以審了那人一晚上,使了各種辦法,那人是老油條,警方注意很久了,不過他就是不開口,我們也很心累,今天還得把他放出來。”
黃海想起來昨天下午離開警局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眼神冰冷的犯人,他帶著手銬、被兩個警員架著,當時還和他對視了下,黃海對此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好奇的問,“那個人叫什麽?”
嚴厲抽了口煙,說,“他叫曹剛,有黑道背景,這個你就別了解了,對你沒好處。”
黃海點頭,視線轉移到茫茫河麵,這裏範圍太大了,根本無從下手,趙宇說,“如果在河邊也安上攝像頭就好了。”
嚴厲悶頭抽煙,看著河麵不說話,下過雨後的河邊,草叢裏濕露露的,昨晚下雨,河邊的路麵多是泥土,黃海猜測,陳雨潔應該會留下鞋印,便問,“昨晚陳雨潔是從哪個方位進入河邊的?”
趙宇指了指旁邊的小道,說,“就是從那裏。”
黃海走到那裏,看著河邊,把自己想象成陳雨潔,從這裏進來,丟棄凶器,肯定要找一個最不顯眼的位置。黃海打量著河邊,一步步移動著,最終停在了一棵柳樹旁,這顆垂柳呈傾倒的姿勢彎向河麵,周邊布滿了荒草,久無人來,或許這裏才最合適吧。
扒開草叢,隱約可以看到鞋印,看來她是真的來過,黃海皺起眉頭,一個女生的力氣並不算大,根據她的力度,大致可以分析出凶器拋擲的範圍,趙宇看到草叢中的鞋印,欣喜的說,“看來就是這裏了,稍後我下去看看。”他從背包裏拿出潛水眼鏡和大型吸鐵石,看來是早有準備。
黃海隱隱有種擔憂,萬一陳雨潔來這裏並不是丟棄凶器,做這一切豈不是白費功夫,果不其然,趙宇忙活了一上午,皮膚都泡的發白,最後一無所獲。
黃海不禁沉思起來,到底是嚴厲他們分析有問題,還是自己分析有問題。中午了,陽光撒下來,給人帶來一絲暖意,趙宇從水裏上來和嚴厲回到了警局,黃海和沐雨晴圍著河邊轉了兩圈,坐在了河邊的椅子上,沐雨晴說,“看來你們猜測並不準確。”
黃海默不作聲,微風輕拂,河水泛起了漣漪,難道陳雨潔故意來這裏,隻是為了讓警方浪費時間,可是她為什麽這麽做?黃海想了想,莫非是自己昨天問死了蠟燭的事情,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知道自己丟失了小半截蠟燭,警方一定會找她的,所以故意做了這些事情。如果真是這樣,她的智商一定很高。
“你知道陳雨潔平時都喜歡做什麽嗎?”黃海問。
“其實,我並不是很清楚。”沐雨晴解釋說,“她平時喜歡一個人出去,到底做什麽我們也不知道。”沐雨晴有些詫異,“你們為什麽都問了這個問題?”
“我們?”黃海看著沐雨晴,“還有誰問過?”
“郭旭東,昨晚他也問了。”沐雨晴說,“我覺得很奇怪,所以對這個問題記得比較清楚。”
黃海說,“興許他也是想了解下陳雨潔吧。”看來這個琢磨不透的女生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大家一致認為她就是凶手,可惜沒有絲毫證據,一切隻是猜測。
寬闊的校園裏,郭旭東走在林蔭小道,形單影隻,那把常背的吉他已經被他完好的保存起來,恐怕再次打開已不知何年何月了,他的雙眼圈發黑,頭發亂糟糟的,不複光鮮亮麗的校草形象,不過他的眼睛卻分外明亮,夾帶著無比堅毅。
這兩天,他從悲痛中回過神來,認真思考了整件事情,決定要親手抓住凶手。來往的人看到他,再次議論紛紛,他全然不當一回事,自顧自走著。
從河邊回來,黃海和他不期而遇,沐雨晴打量著著他,看到他此刻的狼狽樣子,再多的氣也消了,雖然在自己的認知裏,郭旭東對淩雨詩不夠好,可是自從淩雨詩去了之後,看到他憔悴難過的痛苦模樣,沐雨晴有些莫名的同情。如今的他與往日簡直是兩個人,曾經的光鮮亮麗、意氣風發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胡子邋遢、萎靡不振。
他隻是簡單打了個照麵,然後從身旁略過,經過身邊的時候,沐雨晴說,“希望你照顧好自己,相信雨詩也不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
郭旭東點頭,看了眼黃海,慢慢離開了,沐雨晴無力的歎了口氣,盯著他離開的背影,久久沒說出一句話。有時候,往往一個人能改變另一個人,這種改變可以融進生活裏,深入骨子裏,留下一輩子的烙印,或許雨詩的死就是對他最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