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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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人民路潛山路交匯處,黃海站在路邊,無力的擺手攔了輛出租車,坐了進去,和司機說了位置,車速飛快的在路麵上穿梭,坐在車裏望著窗外,看到這些熟悉的小道,竟有些懷念,每天回家的時候,黃海總會打量著路邊,還記得他和沐雨晴手牽著手走過的街道,略過的花店和街角,這一刻似乎每一幕都如此熟悉,如此的深入內心,人似乎總是這樣,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會更加的懷念,追悔莫及,黃海打開窗戶趴在窗戶旁,有些自責,一直以來他都是忙於工作,對沐雨晴關心太少了。
“千萬不要把頭伸出窗外。”司機善意提醒,看到黃海生無可戀臉,司機也有些害怕,一路上一直在念念叨叨,說什麽生命可貴,人生在世總會遇到困難,有時候熬一熬也就過去了,不要想不開。
黃海無奈的把窗戶關上,安靜的靠在車後座,司機才算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嘴,一直到了居住的位置,黃海下了車,付了錢慢悠悠的走上了樓,司機在身後喊,“喂,你的找零不要啦。”
黃海對著身後擺了擺手,徑直走上了樓,司機詫異的盯著黃海的背影,再次提醒,“年輕人,遇到啥事都要看開點,總會過去的。”
黃海走上了樓,沒有答複,空落落的小區,聲音傳的幽遠,開了門,安靜的房間倒有些讓人不適應,如今翹首以待的人已經不見了,幹淨整潔的客廳,仿佛一切都是冷冰冰的,沒有一絲色彩,這還是自己的家嗎?黃海在心裏暗自喃喃,他走到臥室,身心俱疲的躺在了床上,抱緊了被子,這裏似乎還殘留著她的味道,熟悉的香味,讓他不能自拔,他閉上了眼睛,就連自己怎麽睡著的都不知道。
冷風呼嘯,建了一半停工的大樓,高層陰暗潮濕的房間裏,到處都是水泥土的氣味,杜宇眉頭動了動,微微睜開了眼睛,入眼處盡是荒蕪,殘破的空間,粗糙的牆麵,裸露的鋼筋,紛紛呈入了視線裏,這是哪?他在心底喃喃,沒有人給他答複,四周沒有一個人,冷風灌進來,竟有些冷,他的全身都被綁住了,掉了起來,腳尖朝地,這時,才感覺手腕火辣辣的疼,杜宇盡力舉了舉腳,勒住的手腕才得到了輕微的釋放。
頭部隱隱很痛,杜宇搖了搖頭,記憶猛烈的衝撞下,這才想起來,他跑出警局到了曹剛給的地點之後,不知怎麽就被人偷襲,擊中了自己的頭部,然後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不省人事,而再次增開眼就已經在這裏了,可是為什麽會睡這麽久,杜宇再次搖了搖頭,瞥了眼地麵,發現地麵上放著一個白色的注射器,看來有人給他注視了安眠藥。
“有人嗎?”杜宇聲音沙啞的問。
空間裏傳來了回聲,經過了回放倒有些詭異,沒有人回複,四周空蕩的可怕,陽光照在遠處,這裏很潮濕陰暗,就連地麵上注射器不經過仔細觀察都看不清,這是一個還沒有建造好的房子,根據房間裏的氣流,杜宇隱約可以感覺到這是一座高樓。
“曹剛,你給我出來。”杜宇大喊。
依舊沒有人,寂靜的空間,帶著**潮濕的氣味,杜宇踮著腳,越來越累,堅持不下隻好拖著,可是手腕又痛的要命。不多會,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一個人踩著粗糙的地麵,鞋底與地麵摩擦,沙沙作響,腳步聲即沉穩又清晰,隨後一個熟悉的走了進來,他穿著黑色的外套,帶著黑帽子,抬起頭時,臉色冷峻和孤傲,看到如此狼狽的杜宇,嘴角勾起了輕蔑的笑,言語淡淡,落字卻又很重,“終於,我們又見麵了。”
“曹剛。”杜宇掙紮起來,一臉怒意,張口就問,“雪琪呢,她在哪?”
“她?”曹剛冷冷一笑,麵對著杜宇,“你覺得呢?”
杜宇心裏慌亂不堪,憤怒的晃動著,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咬的很重,“我問你她在哪?”
看到杜宇如此模樣,曹剛止不住的笑起來,詭異的笑聲在空間裏回蕩著,無比陰森可怕,隨後他盯著杜宇,饒有興趣的說,“我把她送給我的兄弟們了。”
杜宇狂烈的掙紮著,眼睛瞪的通紅,對著眼前的人怒吼,“曹剛,你個禽獸,我要殺了你。”
曹剛笑的更加狂妄,這個場景不正是他想要的嗎,他略有惋惜的說道,“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真該把她抓過來。”
“什麽?”杜宇心頭一喜,隨機反應過來,喃喃道,“她沒有被抓?”
曹剛冷哼了聲,“我的目標不是他,你不值得我耗費如此心血。”
“你的目標。”杜宇冷冷的盯著眼前的人,心頭一震,“你的目標是黃海。”當年的事情,杜宇親自參與,黃海在抓捕他的途中,失手殺害了他的女朋友,杜宇是非常清楚的,而他做了如此之多,肯定是為了當年的事情,他是回來複仇的,杜宇大聲說道,“沐雨晴呢,她在哪?”
“你果然很聰明。”曹剛轉過身,高深莫測道,“她在一個你想不到的地方。”
“你把我們兩個抓起來到底想做什麽?”
“明天我想玩一個遊戲,很大的遊戲。”曹剛背對著杜宇,背影陰森莫測,“還有,我抓的不止你們兩個。”
“還有誰?”杜宇心慌意亂的問。
曹剛沒有回答,他笑著離開了陰暗的空間,留下來的隻有詭異莫測的笑聲,杜宇大聲的對著曹剛離開的方向說道,“你不會成功的,不管你想做什麽,我絕對不是讓你成功的,黃海也一定不會敗給你的。”
沒有回複,陰暗潮濕的空間裏再次變得空蕩蕩的,杜宇心急火燎的晃動著,可惜手上麵的繩子綁的太緊了,根本無法掙脫,他突然變得無比焦急,其實他的心裏也沒有底,曹剛精心密謀,如今卷土而來,其手段杜宇也見識過了,思維縝密,反偵察能力很高,如今黃海處處受挫,沐雨晴又被抓了,他的心裏一定倍受打擊,情緒肯定非常失落,沐雨晴對他而言太重要了,這對黃海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曹剛故意摧殘黃海的心智,就是為了打垮黃海。
杜宇的心跳的飛快,他試圖掙脫束縛,可是一時又想不出好辦法,吊了這麽久,他的手腕已經腫脹,疼痛難忍,明天就是期限,這段時間不能拖,他的腦子飛速的轉動著,曹剛的計劃到底是什麽,那個被抓的人又是誰?他又把沐雨晴藏到了哪裏呢?被一連串的疑問擊中,杜宇的心頭仿佛壓了巨石,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正在苦思冥想之際,又有腳步聲傳來,聽對話好像是兩個人,一個人說,“剛哥什麽計劃啊,我怎麽想不通呢,把這個人放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讓我們兩個看著。”
“其實還好吧。”另一個人回複,“那個地方不也很偏嗎?”
“關鍵北山鋼廠我們呆了很久了啊,而且那裏有女人,這邊有點不習慣,再說了新綁的兩個女的,太漂亮了,光看著就把持不住,剛哥把她們放到鋼廠倉庫裏,多寂寞啊。”
“行了,少說兩句吧,好好完成任務,等事情結束了,剛哥絕對虧待不了你。”
杜宇仔細的聽著,突然眼睛一亮,北山鋼廠,這個地方他又怎麽能忘掉,當初徐梓潼想要戴罪立功,舉報北山鋼廠,說裏麵有見不得人的事情,結果警方去了之後,一無所獲,而徐梓潼最終入獄,命運造化下,成為了罪犯。聽他們的對話,他們在那裏生活了很久,四年前曹剛被通緝之後就音信全無,很可能就一直躲在那裏,而徐梓潼當年說的話,應該不是假的,可是警方去了之後一無所獲,杜宇不得不思考一個嚴重的問題,或許當年的警方裏,有內鬼,並且一直隱藏到了現在。
談話的兩個人走了進來,打量了杜宇一圈,兩個人相互看了眼,朝著杜宇靠近,杜宇心頭略有詫異,不知道他們來用意何在,隻見一個人在杜宇旁邊停下,撿起了地麵上的注射器,然後推了推,有細微的藥水噴薄而出,一股濃濃的藥味彌漫了過來,那手拿注射器的嘿嘿說道,“你是自願被我們注射安眠藥,還是我們強製呢?”
杜宇考慮到目前的現狀,不假思索道,“自願。”他已經被綁,全身都不方便,現在身上的力氣也所剩無幾了,反抗隻會換來殘忍的報複,得不償失。
“還算有點聰明。”另一個人說。
他們走到杜宇身旁,拉起杜宇的衣袖,針頭在胳膊肘內處刺了進去,痛感襲來,隻一會,杜宇便覺得頭重腳輕,兩個人人高馬大,在身邊漸次模糊,杜宇強忍著想讓自己清醒,可就是控製不了突如其來的困意,實在太困了,身體和意誌都已經無法控製,隻隱隱約約聽到一個人說道,“夠他睡一天了,等醒過來也快到明天了。”
“睡了好,省的煩人,還要一直擔心著他會不會跑。”
“跑?不可能的,這繩子非常結實,而且捆綁的非常緊,他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