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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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子見到顧景為回府,臉上密布的愁雲霎時散去一般。

    佘太君伸手親昵道:“快,讓祖母瞧瞧”

    顧崢與賀氏也圍在他身旁問及此行長短。

    劉氏母女舔著臉上去搭話,顧景為懶得搭理,淡淡頷首以示回應。

    小玉氏母女貓在角落裏不願去湊這個熱鬧,可從她們的眼角眉梢裏便能看出,發自內心的喜悅是掩蓋不住的。

    短暫的寒暄過後,顧景為將目光落在了晚青身上。

    他的眼神有些發寒,聲音也變得嚴厲起來,“你又惹了什麽亂子?”

    晚青正要答話,穆弈秋卻見顧景為凶巴巴的,於是攔在了晚青前頭,“晚晚才沒惹亂子呢!”

    顧景為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這位是”

    “是五皇子,暫居咱們府上。”顧崢解釋道。

    如此,顧景為周全施禮,向著穆弈秋躬身抱拳一揖,“不知是五皇子大駕光臨寒舍,失禮了。”

    躬身時,腰間佩戴的紅翡蟒紋腰佩疊交碰撞,發出清脆悅耳之聲。

    穆弈秋湊到顧景為身旁,抓起腰佩細細打量著,“哇哦,好漂亮”

    “五皇子喜歡?”

    “嗯!”穆弈秋用力頷首,顧景為笑笑,將腰佩取下來遞到穆弈秋手中,“初次見麵,此為薄禮,還望五皇子笑納。”

    劉氏眉宇間顫了一下,想說什麽,卻硬生忍住。

    那紅翡蟒紋腰佩是前年顧景為以萬兩白銀的價格買來,相傳是昭始皇帝慕容氏的陪葬,世間獨此一塊。他竟這般輕易便給了個傻子?

    顧景為瞧陳公公急得跳腳,簡單向他詢問了事情的經過。

    陳公公喟歎搖頭,無奈道:“無論這賀禮是否為五皇子所毀,顧三小姐沾了一身的琉璃碎,又平白無故現身珍寶閣內,同樣有洗不脫的嫌疑。”

    顧景為唇角不經意一瞥,盡是傲慢與不屑。

    他彎腰拾起了一塊羊脂碎玉,持手中把玩須臾,道:“這羊脂玉成色不過百年,縱然貼上琉璃箔也不過是外行人看熱鬧。無非是工序繁雜些,打磨出來個糊人樣子罷了。這雜七雜八的攏在一起,至多不過三萬兩白銀,這種品相的東西也好意思拿來送給皇上做壽?公公該謝天地恩德,賀禮毀在了宮外,皇上並未謀見。若見了他平王用這寒酸東西來賀壽,皇上必定龍顏震怒。”

    論起珠寶古玩一應,放眼昭都也尋不見比顧景為更懂其內門道之人。

    其實南國並不算富庶,每年上繳大昭的稅銀才不過十萬白銀。

    這賀禮顧景為估價三萬,大抵左右不離。

    可陳公公將那羊脂琉璃垂楊柳捧到天上去,現下被顧景為貶得一文不值,他自麵上掛不住。於是端著姿態道:“這賀禮是平王一番心意,常言道禮輕情意重,皇上”

    “禮輕情意重這話不過是為沒錢尋個體麵借口罷了,禮重,才顯情誼濃。”

    “顧公子說得輕巧,再二十日便是皇上生辰,到時你要雜家拿什麽交給皇上?”

    顧景為豎起三根手指,嘴角微微揚起,“我出三萬兩,當做是平王送與皇上的賀。”

    陳公公嗤笑一聲,不屑道:“平王那三萬兩成了禮,是放了心思的。顧公子打算拿出三萬兩雪花銀堆在一起,就將旁人的心意給平了嗎?”

    “誰給你說是白銀了?”顧景為左手手腕一甩,將折扇展開,用撰寫金字‘財源廣進’的一麵對著陳公公,“我說的,是黃金。”

    一語落,鴉雀無聲。

    尤是陳公公,嘴巴微張一臉癡想愣在了原地。

    晚青在心裏飛速打起算盤。

    大昭的一兩銀子要是換算成人民幣大概價值八十塊錢,平王送給昭帝的禮,便值二百四十萬。

    而一兩黃金換算成人民幣,可是足足四千塊錢。顧景為若真雙手奉上三萬兩黃金,這就是

    一億兩千萬????

    果然俗話誠不欺她,在有錢人的世界裏,一切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

    陳公公當然明白送給皇上羊脂琉璃垂楊柳和三萬兩黃金哪個更討皇上歡心,他怕顧景為是在同他打趣,虛著聲音確定道:“三萬兩黃金?顧公子沒開玩笑?”

    顧景為擊掌,貼身伺候他的隨從阿福於門外踱步而入。

    他背著一個四四方方的背簍,將拿背簍啟開後,從裏頭掏出大把銀票,一張一張數著。

    不多時,他將一捧銀票塞到陳公公手中,“公公數一下,這一張是千兩黃金,共三十張。萬利商行和順昌銀號在大昭各大城池都有分號,勞公公派人奔走一番,總能趕在皇上壽誕前將這三萬兩黃金全都取出來。”

    陳公公一張一張仔細欽點,晚青則好奇瞄了一眼阿福身後的背簍。

    這一眼,她再次震驚到五官扭曲

    阿福取給陳公公的那些銀票,不過占了背簍裏的十分之一罷了

    她將目光緩緩移動到顧景為臉上,那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仿佛是花了三塊五在早餐攤買了個包子那樣隨意。

    好家夥,他出門這是背了十幾個億在身上?

    沒人打劫他嗎???

    陳公公數完銀票,樂得合不攏嘴,道過告辭後腳底抹油溜了。

    留下顧家一大家子人愣在原地。

    顧景為的出現,徹底將今日的局麵攪亂。

    劉氏母女精心謀劃一場未能得逞,穆弈秋的如意算盤也被他摔了個稀巴爛。

    眾人與顧景為幾句寒暄話過後,他打了個哈欠,說他趕路回來有些困乏,想先回去歇一會兒,晚些用膳時候再同大夥兒講他一路上所見奇聞樂事。

    劉氏瞅準時機開腔道:“景為,你的房間被你父親母親騰出來給五皇子住了。”

    顧景為怔然不語,劉氏見他表情生變,繼續道:“哎呀,二娘知道你不喜歡旁人碰你的東西,當日是極力勸阻過的。可是大夫人偏不聽,二娘也”

    “他們不是旁人,是我的爹娘。”顧景為語氣冷淡懟了劉氏一句,而後衝顧崢與賀氏揚起笑臉,“無妨,雅閣書房一直有人打理,我搬去那兒住。五皇子是貴客,理應奉禮相待。”

    說罷轉身,大步流星離去之際沉聲喚道:“晚青,你來我房中一趟,我有話要與你說。”

    他的聲音嚴肅而寒利,像一塊冷透了的冰,令晚青不禁打起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