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死相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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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李印捉了一麻袋的蝮蛇,沒法子處理,隻能丟給花鳥司的相熟,讓他拿著去喂宮裏飼養的神鷹。
偏巧正遇見了在花鳥司逗鷹的穆弈秋。
穆弈秋看見飼鷹內監帶了個皮手套把已經奄奄一息的蝮蛇丟到鷹籠裏去,鷹俯衝而下,鋒利的爪子死死按住蛇身,一喙下去就將蝮蛇啄成了兩段。
李印跟在那內監身後看著熱鬧,“喲,先帝養的這些鷹可真凶。”
他與內監說話的功夫被穆弈秋瞅見了,穆弈秋湊到他們身邊兒,笑嗬嗬道:“李公公怎來了?”
李印見了穆弈秋也笑得開懷,“端親王也在?哈哈,奴才閑著沒事兒,來喂鷹。”
穆弈秋拍手叫好,爭搶著要將麻袋從內監手中拿過來,說他也要喂鷹。
李印和那內監被穆弈秋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都給嚇傻了。
他要是被裏頭的蝮蛇咬上一口,那他就不單是個傻子了,還是死傻子
穆弈秋見他們抓著麻袋不肯給自己,耷拉下麵孔來有些不高興道:“鷹都不讓我喂,好小氣!”
李印道:“不是奴才不給端親王喂,是在這不是個什麽好玩的事兒”
“怎麽不好玩?我喂貓喂狗喂兔子的時候就可好玩了,老鷹那麽威風,我還沒喂過老鷹呢!”穆弈秋一邊撒嬌一邊向李印伸出手,“給我給我!”
李印將穆弈秋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端親王別鬧,喂鷹的是蝮蛇,是有毒的。”
“李公公騙人!宮裏哪裏來的毒蛇?”
“怎就沒有?奴才親手在擷芳宮裏捉的,還能有假?”
“那就更不可能了!晚晚住的地方連高一點的灌木都沒有,哪兒來的毒蛇?”
李印被他糾纏的實在有些煩,潛意識裏又覺得他是個傻子,與他說什麽他說出去的瘋話也沒人信,索性不與他糾纏,實話實說道:“那蛇是榮嬪娘娘放到宮裏要害主子的。”
穆弈秋的心尖兒顫了一下,臉上笑意凝重,眼底的純真也逆轉成了憤意。
不過這些李印都沒看見。他還得去忙晚青教給她的‘大差事’。
出宮繞了一圈,李印蒙著麵將頭埋得很低,給了個乞丐十兩銀子,讓他替自己尋人去買。
買到後,再由乞丐拿回來給他?避免直接和賣家見麵,也避免東窗事發後從賣家那找到了乞丐?乞丐再認出他。
回了宮,將這東西交給晚青,問她下一步如何打算。
晚青啟開淡黃色的木盒,看一眼裏頭裝著的花子蠍,輕描淡寫道:“她宮裏有個叫春兒的婢女?從前在潛邸的時候就伺候她?對她也算衷心。後來穆修齊看上了春兒想要納她為妾,榮嬪心生妒恨便毀了春兒的容貌。榮嬪入宮?春兒不是她的貼身婢女,本可留在宮外另謀出路。可榮嬪歹毒?偏要將她帶在身邊跟進宮來,賠了春兒的一生。春兒對她有氣,這事兒讓春兒去做?再給她些銀子安頓家裏?春兒定然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差事做好。”
晚青十分淡定?將整件事拿捏的死死的。
李印擔心她過於自信反而不妙?便進言道:“小主,那婢子當真可靠?萬一經不住嚇說漏了嘴?那遭殃的可就成了咱們。”
“放心。”晚青合上錦盒?挑眉一笑?“沒有把握的事兒?我不會做。”
她當然有把握了。
原作中的春兒對榮嬪恨之入骨?書中描述,她沒事兒就會在各種犄角旮旯處打榮嬪的小人?詛咒她生兒子沒屁炎,我在榮嬪第一次有孕的時候被皇後收買,給榮嬪安胎藥裏頭添了牛膝粉?導致榮嬪滑胎。
這樣恨主的奴才,是最容易被人利用的。
反正她如今還沒被皇後利用?倒不如收到自己手底下。
當天夜裏,春兒就將那兩隻花子蠍藏在了榮嬪的被衾裏。
榮嬪洗漱畢熄燭就寢,方躺上榻還沒過多久,就覺得自己被什麽東西蟄了一下,鑽心的疼。
她從榻上跳起來,捂著自己燒紅的傷處,借著月光才看見了趴在自己榻上的兩尾蠍。
她想喊人,卻因為方中了蠍毒呼吸太過急促,一聲也喊不出來。
此時此刻,我們的蹲房頂專業戶小秋秋,正掀開了房頂的瓦片看著榮嬪滑稽到上躥下跳的一幕。
他手上捧著一塊黑布,緩緩啟開,裏頭緊緊俯著一隻蠍子。
與晚青尋來蟄咬榮嬪的花子蠍不一樣,穆弈秋手中的蠍子個頭略大些,蠍尾的刺也更粗、更利。
那是奪命蠍,被它尾巴刺傷,華佗再世也隻能對你說拜拜。
穆弈秋就這麽看著榮嬪,唇角銜著玩味的笑。
見她蹦躂耳朵差不多了,將奪命蠍以指尖隨意一彈,不偏不倚的將蠍子落在了她脖頸上。
繼而順著她的領口,滑了進去
“啊”
隨著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傳來,穆弈秋滿是嫌棄地捂了耳朵。
“再你媽見。”
而後,合上了屋頂的瓦,整個人隱匿在夜色茫茫之中。
消息傳去擷芳宮的時候已經三更天了。
是顧舒然敲開了晚青的房門,一臉凝重將半睡半醒的她拉近了屋裏問道:“是不是你?”
晚青沒睡醒,腦子還是懵的,揉了揉眼睛嬌氣道:“什麽是不是我?姐你說什麽呢?”
“我說榮嬪那事,是不是你做的?”
“有反應了?”晚青清醒許多,壞笑著道:“這麽快她就鬧騰起來了?”
“果真是你”顧舒然鬆開攥著晚青手腕的手,不住搖頭低歎,“她是有錯,可你答應我不過小懲大誡就是了,現在現在事情鬧大了,要如何收場?”
“她成了那模樣,姐姐以為穆修齊還願意搭理她?”
“怎麽會不搭理?”顧舒然眉頭緊鎖,捂住自己的胸口,“如今人已經趕去了瑤華宮,六宮都被這事兒擾得不得安寧,我這心裏實在害怕。”
晚青:????這穆修齊啥時候對她那麽癡情了?
這還真是許仙睡了白素貞,千年等一回。
“不過是身上長了幾個膿包,至於鬧這麽大嗎?”
“幾個膿包?你是在與我說笑?皇上趕去的時候人都涼透了,聽宮人們說死狀極其淒慘,七竅流血,四肢腫的像褪了皮的冬瓜一樣明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