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穎妃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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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舒然勸晚青莫要同她計較,不必為自己出頭。
“她聲音大由著她,左不過我往耳朵裏塞幾塊棉花就是了,吵不到我。”
晚青默默不語,囑咐顧舒然好生休息。
等折返回自己寢殿後,晚青將荷洛喚來,吩咐道:“明日去趟內務府,把蜂王蜜都拿回來。就說是二姐要用。二姐有著身孕,他們不敢不給。”
“都拿回來?”荷洛驚訝道:“那玩意兒是治咳疾潤嗓子的,小姐要那麽多來做什麽?”
耳邊,穎妃的歌聲仍不絕。
晚青瞥一眼宮牆,聲音厭冷道:“我用不上,不代表旁人用不上。她叫喚了兩個晚上了,嗓子能吃得消?”
荷洛這才明白過來晚青是什麽意思,露出一抹壞笑,貓著身子退下了。
到了第二日,晚青和顧舒然請安回來後,荷洛已經將宮中的蜂王蜜都拿回宮了。
那東西是個緊俏貨,擺在晚青房中不過占了半個桌子。
各個都用小白玉瓶盛著,瞧起來也精致。
“都在這兒了?”晚青問。
荷洛道:“是了小姐。還有兩罐送去了皇後娘娘宮中,餘下的就都在咱們這兒了。”
顧舒然見到那一桌子蜂王蜜都傻了眼,便問晚青,“你拿這麽多蜂王蜜回來作甚?嗓子不舒坦?”
晚青取了一小瓶,倒入盛著溫水的茶盞裏,而後用一個銅挑子攪拌了兩下將它和勻,“我舒坦得很,是怕有人不舒坦。”
話落衝穎妃宮中挑了挑眉,顧舒然旋即明白晚青此舉何意。
“你跟她置什麽氣?沒有蜂王蜜,尋常蜂蜜還吃不得嗎?”
“她要是知道蜂王蜜都被我拿了回來,她自然是咽不下尋常蜂蜜的。”
後來顧舒然午憩的時候,穎妃果然尋上門來。
她一見到晚青就大發雷霆,用略微沙啞的嗓音罵道:“是你這賤人將蜂王蜜都拿去了?”
晚青淡漠道:“你聲音啞得像是豬哼唧,這般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你敢罵本宮?”穎妃氣不過,與晚青撕扯扭打在一起。晚青用巧勁輕輕一推就將她推到了一旁,“孕者為大,舒嬪娘娘今兒嗓子不舒坦,內務府自然緊著好東西供著我們擷芳宮。你想要,自己去問皇上討去。”
穎妃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鬧了沒一會兒嗓子便更啞了。
晚青嘲笑她,“就你這公鴨嗓夜裏還要給皇上唱曲?怕別把皇上尿給嚇出來了。”
穎妃氣得跳腳,也知道晚青是不會把蜂王蜜讓給她的。
眼瞧著過了午時?再沒幾個時辰自己就要去朝陽宮侍寢了,讓穆修齊聽到她嗓子變成了這樣?哪裏還肯待見她?
情急之下穎妃不與晚青計較,罵罵咧咧地回了宮。
蜂王蜜沒有,她隻能退而求其次用些尋常蜂蜜來緩解自己嗓子的不適。
她找蜂王蜜的事兒,她宮裏的人全都知道。
之前康貴人因為晚青假孕的事兒得罪了穎妃禁足,穎妃自解禁後就沒給過她好臉色。
同住一屋簷下?穎妃又是一宮主位?康貴人總想著要巴結她,讓她瞧自己順眼了自己日子才能過下去。
這事兒或許就是個契機。
她往內務府去問了一圈?都道蜂王蜜全被擷芳宮拿去了,餘下的兩罐也送去了皇後宮中?實在沒有富裕。
正當她犯難之際,內務府總管三海賠笑走到她身旁,“康貴人瞧著犯難?有何事奴才能幫襯上您的?”
“你?”康貴人最是瞧不上閹人?滿麵鄙夷看了他一眼?“沒根的東西?你能幫上我什麽?”
三海臉色有些難看,不過還是掛著笑?“貴人小主不怎知奴才幫不上您?”
“我要拿蜂王蜜?你有嗎?”
“巧了不是?”三海揚起眉毛?聲音尖細?“皇上前個賞了奴才一瓶,如今正在廡房裏放著?還未啟開。”
康貴人聽了這話眼底泛著星芒,“當真?”
“自然當真。”三海一邊說著,一邊衝康貴人搓了搓手指?“隻看貴人小主您有多少誠意了。”
康貴人輕嗤一聲,語氣生硬道:“你要真有那東西?我買你的就是了。”
最終,康貴人用一百兩英子從三海哪裏買走了那罐蜂王蜜。
她肉疼得緊,啐了一聲從三海廡房裏踱步而出。
在她走遠後,三海笑著取出自己懷裏揣著的令一張銀票。
那是張千兩白銀的銀票,上麵還印了顧府的鑒。
得了蜂王蜜,康貴人趕著回宮將她交給穎妃賣乖。
穎妃見她拿來了自己的救命稻草,臉上藏不住的歡喜,對她的嫌惡也散去了大半。
“你算是個有心的。”
穎妃不走心誇了康貴人一句,康貴人點眼,殷勤伺候著穎妃,用那罐蜂王蜜給穎妃泡了水。
“昨日嬪妾侍寢的時候,皇上便常提及娘娘。誇您的歌聲如昆侖玉碎,清泉澗鳴,十分惦念呢。這一罐蜂王蜜是嬪妾收著的,一直舍不得用。如今好馬配好鞍,奉給娘娘才算它物有所用不是?”
“瞅著小嘴甜的。”穎妃接過康貴人遞上來的蜂蜜水一飲而盡,長舒一口氣,眼角眉梢都寫著舒坦兩個字。
她開腔唱了兩句,果然嗓音恢複如常。
“也就這東西能順著本宮的嗓子,那些廉價蜂蜜用下去,隻覺得惡心。”
後來穎妃忙著梳妝打扮等待晚上侍寢,便讓康貴人退下了。
康貴人手中拿著個空瓶子,越想越心疼自己那一百兩銀子。
氣上頭了,索性用力把那瓶子往空中一拋,不偏不倚的就越過宮牆砸到了擷芳宮去。
晚青正巧在庭院內擺弄花草,被那動靜嚇了一跳。
走過去將瓶子撿起,見是用來裝蜂王蜜的小玉瓶,忍不住偷笑。
真好。連犯罪證據都被那個傻子丟回到了自己手中。
三海給穎妃的那一罐東西是蜂王蜜不假,隻不過裏麵摻了些能傷人嗓子的東西。
才喝下去不會有什麽感受,等藥效發出來,聲音變得幹幹澀澀,那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一想到夜裏康貴人躺在龍榻上準備一展歌喉的時候把穆修齊嚇得楊巍(對,你們知道這應該是兩個什麽字。),晚青就忍不住偷著樂。
而這種種,卻都離不開晚青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