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大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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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穆弈秋迎娶晚青的這一日,算得是昭都最熱鬧的一日。
從來都是宮外的女人嫁入宮中去,還從未有過皇帝出宮往嬪妃母家去,在嬪妃母家舉行婚事的先例。
穆弈秋開了這個先河。
其實朝廷對於此事的議論聲一直居高不下,但穆弈秋才不理會他們。
他自己娶老婆,跟別人有個卵的關係?
前朝,與顧崢交好的官員幾乎都一早到了顧府。
昭都一年三日不上早朝,一日中秋,一日帝誕,一日除夕。
而今日,群臣不上朝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今日是穆弈秋迎娶晚青的大喜日子。
婚嫁事,倶是按照民間的婚嫁風俗舉行。
穆弈秋牽著綁了紅花的頭馬,一路從午門而出,帶領著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往顧府行去。
顧府這一頭也沒閑下,裏裏外外熱鬧非凡。
劉氏、顧榮還有顧舒然拿著喜糖、紅包逢人便發,討個彩頭。
佘太君一早換上了豔色的衣裳,梳了利索的發型,整個人看上去精神抖擻。
顧崢與賀氏亦是端出了一副老丈人的模樣,也不管自家的女婿是不是皇帝了,臉上的笑意就沒隱下去過。
入顧府,鬧三鬧。
穆弈秋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入了晚青的閨房。
此刻,新娘穿著正紅色的繡荷端坐在榻上,她的額頂蓋著蓋頭,身邊鋪滿了花瓣,此情此景令人望之心醉。
穆弈秋獨一人入屋,所有人都在門外、菱窗下往房間內張望著。
“晚晚。”穆弈秋輕聲喚了一句,而後忍不住笑出了聲,“我似從未見過你如此正經的時候,如今見了,便想笑。”
蓋著喜帕的晚青不語。
按照民俗,在新浪掀開蓋頭之前,新娘是不能出聲的。
穆弈秋坐在晚青身旁,伸手想要去抓晚青的手,晚青卻將手背在了身後。
“晚晚這是害羞了?”穆弈秋低聲附耳晚青,“平日摟著為夫睡覺的時候,像隻猴子一樣掛在為夫身上,怎不見羞?”
晚青依舊沒有給他回應。
穆弈秋拿起挑子,欲將喜帕從晚青頭頂掀開之時,她卻突然丟給了穆弈秋一張紙條。
紙條正上方寫了三個大字——照著念!
穆弈秋大概掃了紙條一眼,被晚青的舉動逗樂了。
那紙條,算是一封‘保證書’。
穆弈秋將紙條展開,清了清嗓,念道:
“我穆弈秋與你顧晚青保證,成婚後,凡事都聽你的,絕不欺負你,背叛你,惹你傷心。你難過了我會哄你,你落淚了我要自罰,你不開心了就是我的錯,不能還嘴,不能爭論,不能跟你講道理。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
穆弈秋念著念著,覺得有些不對勁,“我隻愛你,油啊賣蘇破四大????”
“晚晚,這句什麽意思?”
晚青依舊沒有回應他。
當穆弈秋將這封‘保證書’念完後,屋外傳來看熱鬧人的掌聲和起哄聲。
賀氏笑道:“快掀了喜帕,便邀親朋好友入席了,莫要耽誤了及時。”
穆弈秋將挑子握在手中,那質地很輕的銀挑子如今握在穆弈秋手中卻如墜千斤。
終於,他終於可以迎娶到那個自己魂牽夢縈的女子。
那個已經與他有過夫妻之實,卻缺了莊重儀式的女子。
想起自己往後的生活,日日夜夜都能見到這個女子,穆弈秋心底發暖,喜上眉梢。
他動作很輕的用挑子挑起了喜帕一頭,而後慢慢向上挑去。
喜帕一點一點的褪去,喜帕後的人也一點點露出了真容。
當他將喜帕全部挑下後,卻嚇得一個骨碌險些從榻上滾下去。
喜帕之後,是塗抹了‘血盆大口’的顧景為。
他正衝穆弈秋噘著嘴唇,活似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秋秋,愛我你怕了嗎?”
門外有人笑得快折了腰,穆弈秋則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想要飛速從這間房逃離出去。
咦,好像有點不對勁!
我媳婦呢?
於一片笑聲中,穆弈秋仿佛聽見了房內也有笑聲傳來。
那笑聲,來自於闊大的紅木衣櫃。
穆弈秋愣了須臾,一把將衣櫃門拉開。
晚青正穿著喜服,捂著嘴在裏頭笑得齜牙咧嘴。
她還沒來及反應過來,穆弈秋就將她從衣櫃裏抱了出來。
而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喜帕蓋在了她的頭上。
“真有你的,哪有這麽玩你夫君的?”
“玩便玩了,你能”
“噓,蓋頭沒掀,不能說話。”
銀挑子剛才已經因為受到了顧景為的驚嚇,被穆弈秋給丟了。
沒有挑子,穆弈秋突然想出了一個騷操作。
他用自己的嘴唇噙住了喜帕一角,而後緩緩的將它從晚青的額頭上咬下來。
再晚青露出容顏的瞬間,他將喜帕從嘴上取下來繞在了指尖。
晚青一臉嫌棄看著他,“咦你好油膩!我唔。”
話沒說完,晚青的嘴唇就被穆弈秋的嘴唇給死死堵住。
眾目睽睽之下,他就做出了這種‘有傷風化’的事兒。
嚇得劉氏連忙捂住了顧榮的眼睛,坐在兩人身後的顧景為也陷入了社死當中。
吻,還在繼續。
眾人的聲音,由一開始的嫌棄,變為歡呼,滿是掌聲。
晚青用力推搡著穆弈秋,但她那點弱雞的勁道,如何能從穆弈秋的霸道中掙脫?
穆弈秋就這麽貼著她的唇,繼續道:“還有更油膩的。”
由於他們後麵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刺激了,(nn)我就不在這裏寫了,免得你們要黑屋裏麵找我。
佘太君看著親密的小兩口,不禁喟歎了一聲,衝顧崢說道:“若當年你爹有皇帝一半的通人情世故,我這老婆子也就不至於隻有你一個兒子了。”
顧崢:???
娘!你清醒一點呐娘!
與這一片喜樂稍有不合的,是顧舒然在眾人背後那逐漸扭曲的神情。
她的眼底仍舊帶著笑意,可那笑意,卻掩蓋不住她心裏的妒恨。
為何晚青可以擁有這樣美滿的人生,而她大婚當日,卻受盡了屈辱?
她不是恨晚青,她隻是恨命運對自己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