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顧舒然的挑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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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青的盛寵諸人有目共睹。
帝後間琴瑟和諧,更讓許多昭都說書人將此事編撰成冊,在大街小巷傳頌。
這一日,是顧舒然獲準入宮來陪伴晚青的日子。
姐妹倆在禦花園逛了一日,和從前一樣有說不完的話。
後來逛累了坐在石亭裏,晚青問她,“近來周氏如何?”
“收斂多了。”顧舒然淡聲道:“對我總算有了幾分忌憚,或許是因為你成了皇後的原因,她也不敢造次了。”
“那就好,我打眼瞧著周氏也不是什麽膽子大的人,二姐平日裏和她相處留個心眼,她也不敢做出什麽逾矩的事兒來。”
“這還要多謝你的心思。”顧舒然淺笑,“若非當日你送了那金釵給她,想她如今還不會這般乖覺呢。頭先裏我還不明白你送她金釵的意義在何處,後來想清楚了。你是要讓她明白,那金釵可以刺入發髻裏,卻也是鋒利之物,一不小心便會刺破皮膚流出血。你是在提醒她,讓她時時刻刻都記著自己的身份,若是在犯錯,那金釵也就不知道會刺到何處了。”
晚青當日的心思被顧舒然曲解至此,她倒也懶得解釋。
總歸顧舒然隻要收斂些,不再做傷天害理的事兒,她就還是自己的姐姐。
而此刻的顧舒然雖然笑意滿麵,但心底裏存著的心思卻歹毒至極。
自打晚青賞賜給周芷蘭金釵後,穆佩勳對於周芷蘭的寵愛就愈發明目張膽。
很快的,周芷蘭的地位便要與顧舒然比肩。她如何能忍受?
在她眼裏,這一切都是拜晚青所賜。
畢竟她都不在乎周芷蘭這個半路殺出來奪了顧舒然幸福的妾室,那穆佩勳又在乎什麽呢?
這世上的男人有多少能做到和穆弈秋一樣,坐擁後宮那些美女無動於衷,隻對晚青一人專注?
男人大多都是見一個愛一個,貪戀新鮮的不義之徒。
顧舒然看清了這一點,於是更加記恨晚青不肯幫她排除異己。
所以當她知道晚青在宮中是獨寵的恩典後更氣不打一處來。
晚青吩咐荷洛送顧舒然離宮,顧舒然卻婉拒了,“可是忘了,我曾也在宮中住過許久,哪裏還需要人送呢?晚膳時候快到了,皇上要來你宮中用膳,快讓荷洛陪著你一並準備著吧。”
說罷便隻身離去。
於甬道上,她遇見了嬪妃的轎輦。
轎輦之上坐著的是純妃。
是舊友了,從前在宮中的時候她和顧舒然沒少打交道。
好也罷壞也罷,所有的一切恩怨都隨著穆修齊的死煙消雲散了。
如今的顧舒然是四王爺的王妃,見了純妃是要行大禮的。
她行禮後,純妃抬手命她平身,“好久不見,一切都好?”
“托純妃娘娘的福,臣婦一切都好。”
“托本宮的福?”純妃自嘲般笑笑,“你該托的不是你那個皇後妹妹的福嗎?她福氣可大著呢。”
說完這句酸溜溜的話,純妃命人抬轎繼續前行。
顧舒然卻跟在轎輦旁,小聲嘀咕道:“純妃娘娘這般樂得自在,臣婦當真是羨慕。後宮如今再沒有從前的汙糟事兒,臣婦看著更是有所感觸。”
純妃沒有擰了一下,“你什麽意思?”
顧舒然笑,“無事,隻是關心娘娘一句。見著如今和諧一片的後宮,不免讓臣婦想起自己家中那團子糟心事兒。”
“你家中能有什麽糟心事?”純妃問道:“你和四王爺情投意合,又是皇上做媒,你過得日子可不是和皇後一樣幸福舒坦?所有的好事都讓你們顧家兩姐妹給占完了,你卻也有不順心的時候?”
“誰說不是呢?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顧舒然喟歎一聲,無奈搖頭,“娘娘可知道,護國公周家的嫡女也嫁入了王府,是做妾的。”
純妃頷首,顧舒然繼續道:“那廝可是好手段。與臣婦同日嫁入親王府,大婚當日夜裏,趁著王爺酒大,便給王爺下了春/藥,讓王爺留宿在了她房中。日後又用同樣下作的手段勾引了王爺許多次,如今王爺對她可著迷的很,愈發不把臣婦這個正妻放在眼裏了。”
“有這樣的事兒?”純妃命抬轎的內監行慢些,聽得津津有味:“他給四王爺下藥,你發現了沒有告訴四王爺嗎?”
“告訴了,又能如何?”顧舒然苦笑,“男人都是一個模樣,他隻要舒坦了,又何必去理會過程是如何呢?臣婦將此事告訴了王爺,王爺知道後勃然大怒,訓斥了周氏一番。而後,夜裏卻又宿在了周氏那裏,您瞧瞧,多諷刺。”
見純妃若有所思,顧舒然繼續道:“要是那日周氏搶在臣婦前頭誕育了王爺的子嗣,那臣婦在那王府裏還有什麽地位可言?別看是個正妻,卻也過得是妻不如妾的生活。”
純妃反問,“可本宮聽聞,你和四王爺是兩廂情好的情分。當日你還在宮中被困的時候,四王爺便傾心於你?怎麽,這樣堅固的情愛會如此不堪一擊?不過是多了一個不要臉的狐媚子,就打破了局勢,讓你成了孤立無援的可憐之人?”
“誰說不是呢?”顧舒然揚絹拭淚,語帶哽咽,“那時四王爺熾烈地愛著臣婦,臣婦相信他的情誼並不假。但可怕的就是有狐媚子硬要往四王爺身上貼。娘娘您想,那男子和女子在一起能做什麽?不就是那些閱文集團不讓作者寫到書裏麵的事兒嗎?您說說看,日日做那事兒,狐媚子上趕著貼上去,變著法子換著花樣討好王爺,臣婦在王爺麵前還能有什麽吸引力?男子的專情終究是不及女子的,否則為何這世上男子能三妻四妾,女子卻大都從一而終?”
見純妃雙眸失神陷入了沉思,顧舒然見好就收,連忙道:“今日臣婦與娘娘多嘴了,讓娘娘聽了許多臣婦家中的糟心事兒,是臣婦的不是。臣婦不再叨擾娘娘,這便先行告退了。”
說罷屈膝福禮,轉身向宮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