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顧舒然遭強/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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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顧舒然得了穆佩勳的訓斥。
當著周芷蘭的麵,穆佩勳說話沒有給她留情麵。
“芷蘭幫本王做身寢衣怎麽了?你自己做不了也不許旁人做,還要把那繡樣給焚了?你知不知道這是芷蘭精心準備了許久的繡樣,花費了多少心思?起了爭執,你將芷蘭推倒,明明知道她崴了腳卻不管不顧,渾似個沒事人一樣。如今芷蘭被郎中診斷出來有了身孕,也算是因禍得福。好在孩子沒有受到傷害,若是孩子有半分不妥,今日本宮必以家法嚴懲你!”
穆佩勳幾乎是咆哮著說完了這番話,顧舒然想要解釋,卻被他指著門口罵了一句滾。
顧舒然眼眶紅澀,她看著麵前這個曾經發誓說過會要護她一生的男人,如今毫不猶豫的護在了別的女人身旁。她看見了周芷蘭嘴角隱晦的笑意,看見了銅鏡裏,自己自慚形穢的身影。
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於是忍著淚,奪門而出。
她離開了親王府,孤零零一個人遊走在街道上。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去何處。
回顧家?
此刻顧崢還在宮中上朝,那個家,她回去做什麽?
周芷蘭說得對,不是從一個娘胎裏出來的,到底親疏有別。
賀氏、劉氏、顧榮、顧景為,都算不得她的親人。
唯一與她有著不可分割的血緣關係的佘太君,眼裏從始至終卻都隻有晚青一個人。
她回去做什麽呢?
偌大的昭都,離開了親王府,顧舒然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連容身之所都尋不見。
小玉氏多年對她的教育,為女子便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所以她一個朋友都沒有。
周遭熙熙攘攘的人群看來諷刺,仿佛那些喧鬧聲都化作了對她的嘲諷。
她邊走邊落淚,最後眼淚流盡了,她便坐在無人的巷道口,開始回想她的前半生。
她這半生,究竟都經曆了什麽?
人常道好人有好報,可她呢?
她做了半輩子的好人,得到了什麽?
得到了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得到了一群虛假的兄弟姐妹,得到了一個利用自己的母親,不在乎自己的父親,得到了一個背叛自己的老公,得到了一隻永遠失去隻覺得右手。
她得到了滿身的傷痕,可所有人都勸她要笑著去麵對。
笑?
如何笑?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酒味,麵前有一片陰翳投了下來。
顧舒然緩緩抬頭,見一身形肥碩高大的男人紅著臉,渾身酒氣站在她麵前,衝她不懷好意地笑著。
她隻看了這個男人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於是連忙起身想要逃跑。
可男人卻一把擒住了她。
男人的力氣頗大,偏他抓著的還是顧舒然沒有知覺的右手,顧舒然隻得用左手在男人臉上亂抓亂撓,同時大聲喊著救命。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驚恐,或許是害怕顧舒然將人喚來,便用力一掌橫劈在了她的後脖頸上。
顧舒然隻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後來,她做了一個古怪詭異的夢。
夢中,她置身於一片黑暗當中,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她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用力捶打著她的小腹,令她痛到渾身冷汗直流,但她卻沒有辦法反抗。
這樣的疼痛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雖然顧舒然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但是她無法醒過來。
夢中的痛感那樣真實,真實到她幾乎在夢中昏厥過去。
後來,這痛感慢慢漸弱,顧舒然猛地喚醒了自己的意識,從夢中逃離出來,睜開了眼。
她躺在一個破舊的廟宇裏,周遭都是幹枯的茅草和密結的蛛網。
她覺得頭很痛,小腹亦是如此。
周遭四處透風,她覺得身上很涼。
在徹底恢複意識,坐起身來環顧了自己周身後,顧舒然發出了絕望無助的慘叫聲。
她的衣服被人褪去,露出下t與小腹,身上也有許多青紫色的淤痕。
種種跡象都在告訴顧舒然一件事,那就是,她被剛才那個醉漢給玷汙了。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瞬間湧上心頭。
顧舒然身體蜷縮在一處,止不住地顫抖著。
她想放聲痛哭,卻才發覺自己已經連哭都沒有眼淚了。
後來,她聽見了不遠處傳來幾名男人的粗沉笑聲。
“給你說了,是個極品,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你都用過了才給咱們說,也不想著叫上咱們一起?”
“走著走著,再來一輪,然後將人宰了就是了,沒人看見你將她帶走吧?”
“我酒量你不知道?那點酒根本醉不了,想不到咱們好容易來一趟昭都還能遇上這樣的好事,哈哈哈,快快,走快些!”
顧舒然知道,是那個胖男人帶著他的同夥回來了。
她猛然起身,躲在了佛龕桌案底下。
男人入內環視了一圈,驚呼道:“格老子的!人跑了!這回城就一條路,咱們快追!”
廟宇內,一陣窸窣過後漸漸安靜了下來。
這地方留不得,若是被他們逮到,必定會將自己滅口。
顧舒然整理好衣服,一路向昭都城小跑而去,躲在了城門外一裏地的小麥堆裏。
在看到那些男人未尋見她悻悻無功而返後,才敢跑回昭都城。
推開親王府的門,舞舞正焦急的在庭院內打轉,在看到是顧舒然回來後,舞舞欣喜的迎上去,這才察覺到了顧舒然你的不妥,“小姐,小姐您這是怎麽了!?”
舞舞見顧舒然如此衣衫不整的回府嚇得不輕,連忙先將自己的衣裳披在了她的身上。
顧舒然覺得有些冷,於是將衣裳合緊了些。
舞舞攙扶著她回房,顧舒然聲音沙啞發問,“王爺尋過我嗎?”
舞舞表情為難,抿唇不答。
顧舒然道:“我知道了。”
她沒再說什麽,在回房前看了一眼偏殿。
她能清楚的聽見偏殿裏傳出的歡笑聲,那是屬於穆佩勳和周芷蘭的兩廂情好。
而她呢?
她低頭看一眼自己滿身傷痕,想起方才的那件惡心事,突然覺得累了。
她不想再去麵對這個不公不正的世界,她想停下來,歇一歇。
最好再也不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