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顧舒然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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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王府上下人人自危。
穆佩勳動了極大的怒,定要將幕後下毒之人給尋出來。
其實大夥兒都知道,穆佩勳所指的幕後之人隻會是顧舒然,除了她,還有誰會有這個閑心去找周芷蘭的晦氣?
穆佩勳從奴仆哪裏得知,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顧舒然幾乎天天都做了吃食送到周芷蘭房中去,於是他便跑去質問顧舒然。
顧舒然淡定自若,“王爺覺得這是事兒是我做下的?”
“王府裏就隻有你和芷蘭兩個正經主子,不是你,還會有誰?”
“哈哈”顧舒然嗤笑出聲,捂著嘴唇微微挑眉,“所以王爺懷疑我,就是因為除了我您想不到這事兒還會是誰做下的了,是不是?那您這份懷疑可當真是有些沒由頭了。莫不是在您眼中,我竟是那樣一個毒辣之人?”
“你是不是每日都做了吃食送到芷蘭房中去?”
“是。”顧舒然利索認下,又反問道:“那又如何?是王爺讓我關心她,是王爺讓我多陪陪她,我聽了您的話去做了這些事兒,到頭來卻還是我的錯?”
“郎中說了,芷蘭是因為中毒才會導致小產滑胎。她每日的飲食都是由自己從母家帶來的廚子負責伺候,絕對不會出差錯。那麽你告訴本王,她還能從何處攝入毒物?不就隻剩下了你做的那些吃食?”
“或許吧。”顧舒然冷笑,“隻可惜我做的那些吃食,她一口都沒吃下去,全都給倒了。”
穆佩勳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顧舒然回眸看他,“王爺不信?您若是不信,隻管自己去問問周妹妹,看她是不是日日都將妾身的心意給丟了個幹淨。妾身為了維係和王爺的關係,不惜放下身段去伺候她討好她一個妾,而王爺又是如何對待妾身的?她自己的孩子保不住,王爺便一股腦的將責任推卸到妾身身上去?”
她說話的聲音漸漸放大,因怒,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止不住的顫抖,“王爺若當真如此想,那你這正妻要不得了!連你的孩子都能殺害,這樣的女人要來作甚?妾身還請王爺將此事告知宮裏,讓大理寺親自徹查此案,給王爺您一個交代!若是大理寺查出來這事兒是妾身做下的,妾身願以死謝罪!”
顧舒然這兩句話把穆佩勳給喊清醒了。
上次他不過訓斥了顧舒然兩句說她不該推搡周芷蘭,顧舒然就尋死膩活險些命喪黃泉。
若今日這事兒當真不是她做下的,自己語氣重一些,她若再想不開自戕了該如何是好?
如今親王府已經夠亂了,他可不想再亂上添亂。
且見顧舒然說話的底氣十足,這件事兒好像還真的跟她沒什麽關係。
他上前拍了拍顧舒然你的肩膀,語氣軟了下來
“本王並非是這個意思。方才本王是被衝昏了頭腦,才會說出那樣傷人的話,你別往心裏去。你知道的,芷蘭的這一胎是本王的第一個孩子,本王自然對她十分在意重視。”
“妾身並沒有怪罪王爺的意思。”顧舒然一臉楚楚模樣,我見猶憐,“隻是王爺也得好好兒徹查一番,看看這件事兒到底是怎麽回事。依著妾身看,這件事不單單是衝著芷蘭去的,也有可能是衝著妾身來的。”
穆佩勳眉頭擰了一下,反問,“怎麽說?”
“王爺您想,凡是常人,在出了這事兒後第一時間都會想到是妾身要對芷蘭不利。若是芷蘭對我沒有防備之心,當真吃下了我每日送去她房中的吃食,那如今妾身可當真是百口莫辯了。想來,下毒之人應當是知道妾身和芷蘭之間的關係從前相處的並不融洽,所以想借妾身的手除掉芷蘭腹中的胎兒,再由著胎兒的死,來讓王爺您厭惡妾身,自己好在一旁坐收漁翁之利。”
雖然顧舒然分析的有理有據,但穆佩勳絞盡腦汁也想不到究竟是誰會想這樣下作的手段來對付自己,要攪得自己家宅不寧?
顧舒然將聲音壓低,似在自言自語,“這事兒也隻有是何人買通了咱們府上的奴才才能做出這件事兒來。若王爺實在尋不出誰人可疑,妾身覺得,王爺是該將府上的這些奴才都換掉,在另尋了衷心且知根知底的回來伺候。”
穆佩勳道他會考慮考慮顧舒然所言,而後便趕去偏殿看望周芷蘭的情況。
來時,周芷蘭依舊處於昏迷當中。
穆佩勳詢問了她的婢子,關於顧舒然送來的吃食周芷蘭有沒有服用這件事。
婢子篤定回答,“主子小心謹慎,任何旁人送來的東西她都是不敢吃的,所以每次大夫人送來的吃食,主子也是一口不進。”
如此一來,穆佩勳便打消了心中對於顧舒然的懷疑。
周芷蘭是在當日深夜轉醒了,她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問守在她身旁的穆佩勳,“王爺,我們的孩子呢”
穆佩勳強忍著傷痛安慰著周芷蘭,“你還年輕,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黑暗中,聽著偏殿傳來淒厲的哭聲,顧舒然便覺得心裏痛快。
用吃食給她下毒?這樣拙劣的手段她怎麽會用?
顧舒然日日都做了吃食送去給周芷蘭,早就已經料到周芷蘭不會碰一口,所以她從來都沒有在吃食上動手腳。
她真正動手腳的,是自己身上的香粉。
那些香粉,是用八味傷胎的猛藥相互研磨調配而製成,不但可以中和掉各自的藥味,更可以將藥力增強許多倍。
顧舒然將那些香粉塗抹在自己的氅衣外側,每次去見周芷蘭的時候都會在她房中停留許久,讓她聞足了那香粉味道後才肯離去。
周芷蘭本就是愛用香料之人,她房中的棠梨香味道本就十分濃重,所以自然聞不出顧舒然身上的味道有什麽異樣。
這樣一來二去的,她這一胎小產是早晚的事兒。
事情做得如此小心,是因為顧舒然還不想這麽快的結束這場遊戲。
其實就算是被穆佩勳發現了這事兒是她做得手腳又能如何?
穆佩勳能把她怎麽樣?
顧舒然冷笑著,從衣櫃最底層取出了那枚晚青給她的純金免死金牌。
她撫摸著金牌上浮雕的字,笑意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