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重遇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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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鬧出這麽大的事兒,平王應當不依不饒才對。但榮氏的死法太過詭異,便難覓真凶。

    在榮氏不遠處死了的那個弄蛇老者被人認出是咬死榮氏的那條蝮蛇的主人,可老者已經被人滅口,想要查明究竟是誰讓他做下這事兒的便沒了線索。

    這件事平王本來可以進宮問穆弈秋討個說法,讓他替自己尋出真凶來。

    然而他和平王妃的關係並非外界所說那樣融洽,老夫少妻的,本就有許多矛盾,她死了,平王隻有惱怒,卻並無傷心。

    所以這件事也就這般不了了之了。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間周芷蘭已經被囚禁了十日,今日是該她解禁的時候。

    便是在周芷蘭解禁的這一日,穆佩勳並未來顧舒然房中陪她入睡。

    他意料之中的去了周芷蘭房中與她翻雲覆雨,昔日的責備已然煙消雲散。

    也不知是不是穆佩勳跟周芷蘭說了什麽,這廝第二日竟跑到自己房中來與她道歉。

    顧舒然知道她嘴上如此說,心裏必定是恨毒了自己。她已經知道了是自己要了她腹中孩兒性命,說不準她也會想著發自要奪了自己腹中孩兒的性命。

    顧舒然才不怕,也壓根沒想著提防周芷蘭。

    這個孩子她原本就不想要,如果周芷蘭真的作死害她,那麽正好給了顧舒然一個可以將她一擊斃命的機會。

    “姐姐這一胎王爺極其看重,姐姐可一定要注意著身子,千萬莫要和妹妹一樣,是個福薄的,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我自會如此,不必你操心。”顧舒然眉眼一飛,瞥了周芷蘭一眼,“王爺與你說了那事沒有?”

    周芷蘭點頭,“說了。三日後是家婦祭拜王爺生母告恩的日子,王爺說了,要妹妹陪著姐姐一並去。”

    “你若不想去也不必勉強自己,反正我也不願見著你在我麵前晃悠。”

    “姐姐說的是哪裏話?妹妹怎會撂下姐姐一人前往?自要侍奉在側,左右相伴,才可安心。”

    顧舒然輕蔑一笑,“嗬嗬,但願你當真可以安下你那顆懷揣著鬼胎的心。”

    到了祭祖告恩的這一日,顧舒然與周芷蘭早早就從王府動身,往南山關墳去了。

    這一路上二人雖然同乘轎輦,但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到了關墳,按著流程祭拜完了之後,顧舒然覺得乏累想要打道回府,周芷蘭卻道:“前麵就是大蘭隱寺,妹妹想去祭拜一下佛祖,姐姐可要同往?”

    顧舒然從不信鬼神之說,本是不想和周芷蘭同往的。

    但她轉念一想,周芷蘭越是叫她,就越有可能盤算了什麽要妨害她的心思。

    自己何不給她這個機會成全她?看她能使出什麽幺蛾子來傷著自己腹中胎兒。

    故而她索性點頭應下。

    二人入了大蘭隱寺,此地人生人海頗為熱鬧,周芷蘭想要在此地下手怕是也沒那個機會。

    她與顧舒然一並祭拜完了佛祖後,又去求了簽。

    而後她拿著簽文喜滋滋的來尋顧舒然,“姐姐,你瞧。”

    顧舒然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上上簽,冷笑譏諷道:“若是一紙簽文便能定了你的運數,你大可日日在王府裏躺著什麽也不做,看老天爺能給你幾分麵子,對你有多照拂。”

    “這簽,是給姐姐求的。”周芷蘭不以為然,開始念起了簽文,“鵲雙歸,帶月抱枝頭。人相偎,撰得一好字。這好字左為女右為男,簽文的意思是說,姐姐這一胎定雙喜而至,恐怕是龍鳳胎呢?”

    顧舒然不以為然,“那便借你吉言。”

    二人正要離去之際,於寺廟門外,顧舒然與一男子擦肩而過。

    她覺得這男子有些眼熟,卻記不清在何處見過。

    男子同樣也注視到了她,而後撫須油膩笑著。

    便是這一笑,勾起了顧舒然的所有記憶。

    這人,便是那日侵犯了自己的那個胖子。

    顧舒然忽而加緊腳步,但男子卻膽大包天追了上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小娘子可是忘了我?”

    他當著周芷蘭的麵對顧舒然油腔滑調,自然引了周芷蘭的懷疑。

    好在顧舒然反應還算自然,甩開男人的手,厲聲道:“大膽登徒子!青天白日佛家重地,哪兒容你放肆?”

    “你可是忘了”

    “你可知我是誰?”顧舒然截斷了男子的話,揚聲道:“我乃當今四王爺的正妻王妃,你這不三不四的人再敢胡言亂語一句,信不信我腕了你的舌頭?”

    顧舒然話音一落,即刻有幾名侍衛護在了她麵前。

    男子被嚇得不輕,慌張說了一句自己認錯了人,就朝著與她們相反的方向跑去。

    這期間周芷蘭一言不發,隻靜靜看著。

    她甚至連過問顧舒然一句都沒有,全當自己不在乎這事兒。

    走到山腳,快要上轎的時候,周芷蘭卻突然驚呼一聲,“哎呀!遭了!”

    顧舒然蹙眉,“你咋咋呼呼的被蛇咬了嗎?”

    “姐姐,我落了王爺送我的香囊在寺廟裏,我得取回來。”

    “讓婢子去就是了,你何必親自跑一趟?”

    “那怎麽能成?”周芷蘭一臉認真,“那是王爺送給我的東西,我自己遺了,哪裏肯讓下人去找?下人們手腳粗笨的,萬一一時疏忽沒尋見,可要讓我懊惱不知多久?不若姐姐先回去吧?我自己折返去尋就是了。”

    顧舒然懶得理會她,兀自上了轎,“你愛做什麽便做什麽,我才懶得理會你。”

    說罷,便命人抬轎離去了。

    而周芷蘭選擇留下,並非是想去尋什麽香囊。而是她察覺出了顧舒然和那個男人之間的眼神交流不對勁,篤定她和這個男人之間絕對發生過什麽。

    於是乎,她折返回去,順著男人離去的方向,朝著山上尋了過去。

    果不其然,在臨近山頂的一處土地廟前,見到了在此供奉的男子。

    男子見了她拔腿就要跑,周芷蘭不緊不慢從懷裏掏出了一錠金子朝男子後背砸去,男子吃痛回眸,見是一錠金子落在地上,眼底散發著貪婪的星芒。

    周芷蘭道:“你別跑。我隻想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好兒多得是。”

    說著,又丟給了男人一錠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