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也不必給她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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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舒然心頭一顫,蹙起眉頭來,嘴上卻不得不應付著道:“無人傷亡就好。”

    家丁:“怎地無人傷亡?那王家兄弟住在一個廡房裏,這次起火的就是他們的廡房。剛聽走水的那些兄弟們說,他們四個人被困在廡房裏,人都燒成炭了。”

    最終,顧舒然還是不顧守門家丁的勸阻進入了顧家。

    顧家通體完好無損,隻有與顧舒然暗相勾結的那四個家丁的廡房被燒塌了。

    四具屍體從她麵前被抬過去,死相猙獰恐怖,身上一塊好肉都沒有,趨於生理反應,顧舒然忍不住作嘔起來。

    顧崢最先注意到了她,“你怎來了?這樣的場麵你一個孕婦怎可見?”

    劉氏當即上前護著她,又因剛剛顧府過完水龍(相等於灑水車)滅火,故而現在空氣十分潮濕寒冷,劉氏將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你如今金貴著,可受不了這煙氣。”

    顧舒然蹙眉,“我聞聽家中失火便連忙趕來,哪裏顧得上許多?父親,大娘,祖母,你們都沒事吧。”

    佘太君隻道這事兒晦氣,自己卻也沒傷著。

    “那兄長和幼弟呢?也無事吧?”

    劉氏急忙道:“無事無事,你莫要擔心了。”

    顧舒然這才撫著胸口長舒一口氣,“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賀氏上前執手於她,“手這樣涼,嚇著了吧?”她輕輕撥弄著顧舒然額前的碎發,“你最是有孝心,我知你此番一定會趕回來,如今見了大家都安好,你也可安心了吧?”

    顧舒然點頭,“好端端的,怎就會鬧出這樣的禍事?”

    賀氏歎道:“都是命數,由得了誰呢?”

    與此同時,帝苑城內。

    “晚晚!”穆弈秋半敞著上半身,用撒嬌的口吻衝正在穿衣服的晚青說道:“別走”

    晚青一邊係扣子一邊在穆弈秋額頭上淺吻了一記,“晚膳的時候都跟你說了,入夜我是有事要辦得。你都許了,如今又要反悔?”

    “不管!”穆弈秋一把將晚青攬入懷中,“那暴室汙穢地方,我不想讓你去。不過是審問幾個不入流的貨色,哪裏能讓我家夫人紆尊降貴親自審問?刑官那些刑罰落下去,他們什麽都得招認幹淨。”

    晚青也沒有掙紮,緊緊在穆弈秋懷裏躺了一會兒,才道:“可你也知道,這件事關乎到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我做不到用平常心去對待。”

    穆弈秋稍鬆開晚青,牽起她的手,眼中滿是不舍,“朕陪你去?”

    “你明日一早還要早起上朝,陪著我上朝無精打采,那些朝臣又要說我是個禍害了。”

    “他們敢!”穆弈秋佯裝有怒,“再說了!就是個禍害也是朕的禍害,朕願意真喜歡!他們就是身上長了八張嘴八條舌頭,也沒那個膽子聒噪一句。”

    晚青:“好了,別鬧了。你快點睡,我早點處理完早點回來不就是了?”

    自打和穆弈秋之間破除了嫌隙,這樣的對話幾乎成了他們兩個人的日常。

    穆弈秋對晚青已經不是寵愛和疼溺了,他現在的狀況,已經算是徹底死在了晚青的溫柔鄉裏。

    別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就是一刻不見,那也是心癢難耐。

    他甚至恨不得上朝都帶著晚青去,若不是晚青嫌那些朝臣們七嘴八舌的吵鬧,估計現在龍椅旁邊都得添一個鳳座了。

    入夜的帝苑城今日顯得格外冷清。

    晚青的鳳鸞轎輦在一眾宮人的簇擁下來到了這個平日都很少有宮人會涉足的地方,————暴室。

    所謂暴室,便是處置有罪宮人的地方。

    與慎刑司和辛者庫不同,入暴室者,皆是被默許了可以施酷刑的。即便犯人在此地被活活打死,也不會有人過問半句。

    暴室的刑官恭恭敬敬將晚青迎入了最裏麵也是最寬闊、刑具最多的一間暗房裏,這房中,有四名大漢被脫去上衣,用鐵鎖穿過了琵琶骨吊在牆壁上。

    這四人,便是一直以來替顧舒然辦事的那四人。

    原來那日晚青從顧府離開回宮後,已經對顧舒然起了疑心。

    她命人時時刻刻都盯著顧舒然的一舉一動,所以才在這四人回府的路上將他們擒下。

    此刻,四人已經受遍酷刑,遍體鱗傷,但他們還是什麽都不肯交代,因為一旦說了,這條命,就絕對沒了。

    晚青知道他們嘴硬,於是問道:“從前在母家的時候與他們有過交集。本宮記得,那最中間那人是他們的大哥?”

    刑官回話,“回皇後娘娘,正是。且和最右邊那名身材最壯碩的犯人是親兄弟。”

    晚青輕描淡寫道:“知道了。那就先把那兩個跟他不是親兄弟的人,給本宮殺了吧。”

    聽了晚青這話,帶頭的男子瘋狂嘶吼,讓她繞過旁人殺了自己。

    晚青輕笑,“你都到這兒了,還輪得著你選?動手!”

    晚青轉過身去,刑官手起刀落,割了兩人的喉。

    在餘下二人的驚悸聲中,晚青又問,“招不招?”

    見二人沉浸在痛苦和驚嚇中不肯回話,晚青又吩咐刑官將那男子的弟弟也了斷了性命。

    他絕望之際衝晚青謾罵道:“你這個賤婦!你這個毒婦!好歹我們兄弟四人也在顧家多年,無功也有勞,你怎能用這般殘忍的手段對付他們,你”

    “殘忍?”晚青斥道:“比起你們要一把火燒了顧家來,本宮覺得這點兒殘忍還遠遠不夠呢。本宮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招不招?”

    男子帶著恨,自然不肯向晚青交代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

    “好!有骨氣!”晚青鼓掌拍手,而後對刑官說道:“去取了炭盆裏,再用小刀一片一片割下來他兄弟的肉,烤熟了喂給他吃。”

    而刑官果然如此做,場景嚇得在場伺候的宮人無不駭然。

    男子被逼著吃了兩塊後想要咬舌自盡,卻被人一頓暴打,打掉了滿嘴的牙。

    饒是如此,那些半生不熟的肉片還是不斷送入他口中。

    最終,他隻能哭著用含糊不清的口齒說道:“我說我他娘的說了!!”

    他交代了事情的所有真相,說出了顧舒然做過的所有惡事。

    果然是她。

    晚青長舒一口氣,緊閉雙眸,腦海中不斷回憶著自己和顧舒然相處的片段。

    越想,越覺得心寒。

    內心有一個聲音不斷向她發問,還要不要再給顧舒然一次機會?

    但想到她要親手燒毀整個顧家,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晚青便覺得此人無藥可救。

    故而,

    也不必再給她機會了。

    晚青緩緩睜開眼,轉身離開了暗房。

    “將他們四個五馬分屍,殘軀丟出城外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