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親眼看見滿門被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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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本宮!放開!”晚青劇烈掙紮著,但任憑她如何用力,也無法掙脫幾名成年男子的束縛。
荷洛在一旁看著幹著急,“你們輕點!皇後娘娘可是有身孕的!”
殿外,雨落不止。
晚青就這麽被人拖行在雨地裏,而殿內的穆弈秋明明看見了這一幕,卻是無動於衷。
晚青怒吼了一聲,而後衝押著她的幾名侍衛吼道:“放開本宮!若你們再不放開!本宮即刻咬舌自盡,看你們誰能活命!?”
穆弈秋是處死了顧家滿門,但卻不包括晚青。
況且如今她腹中還懷有龍嗣,這些侍衛又不傻,他們自然可以分得清楚厲害輕重。
於是將晚青放開,但卻死死的守在殿門外,不讓晚青靠近一步。
此刻,大雨已將晚青渾身淋濕,荷洛脫下自己的衣裳披在晚青的頭頂,心疼道:“小姐!咱們還是先回宮去吧!若是您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可要奴婢怎麽辦?”
回宮?人命關天的事兒,此時此刻要晚青如何能置身事外?
既然穆弈秋不肯見她,她便索性跪在了朝陽宮門口的雨地裏,對著門口不住叩首。
“皇上!臣妾求您!臣妾求您念在彼此昔日的情分上,給父親一個解釋的機會皇上!皇上!顧家曆經三朝,各個都是忠臣,臣妾不相信父親會做出這樣的事!皇上,求您開恩呐皇上!”
這是晚青第一次如此低三下四的去求穆弈秋,荷洛陪她跪在原地,急得直哭,“小姐,您快起來,您有著身子,您跪不得啊!”
晚青絲毫沒有理會荷洛的意思,她就這麽跪著,俯首叩頭起身,俯首叩頭再起身,知道額頭都磕爛了,才見首領太監撐著把油紙傘從朝陽宮裏走了出來。
“皇後娘娘。”他將油紙傘撐在晚青額頂,無奈搖頭,“這事兒您如何勸也沒用,如今行刑的人馬已經入了顧家了,皇上恩德,準您回府一趟,和他們好好兒告個別。”
晚青:“父親定是為人所冤!”
首領太監:“哎呦皇後娘娘,這都什麽時候了,您說這些話有什麽用?便是奴才信您,可皇他上不信啊您還是快走吧,若是一會兒惹惱了皇上,怕是連這個出宮的機會都沒有了。”
出宮
對!出宮回顧家!顧家藏著那麽多免死金牌,她可以救下家人的命!
冒著大雨,懷著身孕的晚青一路朝顧家跑去。
今日的昭都寂靜的可怕,即便是大白天,街道上也見不到一個行人。
黑雲壓城,幾乎將午時的昭都變成了濃稠的黑夜。
等晚青跑回顧府的時候,府上歇斯底裏的哭啼聲不絕於耳。
她推開府門,掏出自己胸口的那枚免死金牌,假傳聖旨,“統統住手!皇上有旨,讓你們全部撤出顧家!”
喊完這句話,晚青擦了一把眼前的水漬,才看清如今顧家是個什麽情形。
顧崢、佘太君、賀氏、劉氏、顧景為、顧榮,家中的所有親眷此刻都被人五花大綁跪在了庭院裏,而每個人的身後,都站著一個半敞著上衣的彪形大漢。
這些大漢手中都拿著殺頭刀,正準備行刑。
晚青的到來,卻是阻止了行刑的繼續。
顧崢衝晚青喊道:“青兒!快逃!”
賀氏亦道:“青兒,別管我們!快走!”
佘太君:“走啊!還愣著作甚?”
劉氏:“你快些離開這裏,快!這樣血腥的場麵,你有著身孕見不得!”
顧榮:“嗚嗚嗚嗚,娘,我不想死”
顧景為:“妹子!若有來世,我還你的大哥!”
曾經其樂融融的一大家子人,如今卻即將成為刀下亡魂,要晚青如何能接受?
她將免死金牌抵到了行刑官麵前,大喊道:“王八蛋!你給本宮看清楚了這是什麽!還不放人!”
行刑官淡定自若,“回皇後娘娘的話,此乃免死金牌。”
晚青:“你知道還不放人?”
行刑官猝然發笑,“皇上要的,是顧家的六口人命,您隻有這一塊免死金牌,是要救誰?哦,忘了告訴您了,餘下的那幾塊免死金牌,皇上已經收回了。如今,隻剩下您手中這一塊。”
行刑官指著顧榮,“你是要救這個小子?”
晚青怔然,一時語塞。
就在她沉默的須臾,行刑官一揮手,劊子手便無情地砍斷了顧榮的脖頸。
血灑遍地,他甚至都來不及喊一聲痛,便首身分離。
“不!!!”劉氏淒愴大喊,向顧榮的屍體爬去。
行刑官又道:“還是要救這個瘋婦?”
晚青咆哮道:“不要!我都要救!我都要!”
行刑官又一揮手,劉氏便在晚青麵前亦被人斬首。
晚青想向家人們跑過去,但卻被侍衛給攔下。
行刑官道:“或者說,要救你的兄長?”
晚青崩潰痛哭,“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不要不要啊!”
行刑官麵無表情,“動手。”
話落,顧景為也死在了晚青麵前。
行刑官提醒她道:“還剩下三,皇後娘娘相好了要救誰了嗎?你母親?”
眼見著行刑官就要命人動手,晚青歇斯底裏的大喊:“不要!不要!免死金牌在這,你不能殺她!”
“好。”行刑官爽快應下,而後下令道:“顧崢和佘老太君,你們一路好走。動手!”
“不!!!!!!!!”
隨著兩聲揮刀聲落下,此刻,顧府落了遍地的人頭,遍地的血。
賀氏倒在血泊中,目光呆滯,似是瘋了一般抱著顧崢的屍體,一滴眼淚也沒有。
這也是晚青第一次感受到,原來有些痛,真的可以蝕骨磨心。
她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呼吸,隻能眼睜睜看著眼前這血淋淋的一幕。
忽地,賀氏突然起身朝行刑官跑去,“狗官!我殺了你!”
而她還未跑到行刑官麵前,就被劊子手一刀從後背刺入穿透了腹部,一命嗚呼。
“不要!娘!不要!!!”
“啊!!!”
晚青從榻上猛然坐起,汗水侵蝕了她的衣衫。
此刻,她就躺在自己的榻上,穆弈秋睡在她的身旁為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驚醒。
“晚晚,你怎麽了?”他把放在一旁的寢衣披在了晚青身上,“是不是做噩夢了?怎麽出了這麽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