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早起的長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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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也喜歡探討這個問題,就是相反麵的關係。比較常見的探討對象,有“人欲”與“佛性”,“色”和“空”等。
看來,有人說“佛就是無欲無求的人”,所謂“圓滿”的人,已經得到了完全的滿足的人;或者說是所謂“覺悟了的人”,就是已經放棄了對欲望的追求,不再期望得到滿足,這兩種人,都是符合佛教的本意的。
簡單來說,對於你所想要的東西,無論你得到了還是放下了,都是成佛的表現,感覺是相同的,就我的親身體驗來說,都是空靈而輕鬆的。
對於一般人來言,最直白最明顯的的事實是這樣的:色不是空,空不是色;色異於空,空異於色。
就好像黑和白不一樣,男和女正相反。
但是佛教提出另一種觀點,指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這個觀點其實也是成立的,因為有一點很關鍵,色和空有一個中間段,將色與空連為一體。
比如混血生物,雜交水稻,和人妖。
比如黎明和傍晚,鏈接白天和黑夜。
所以黑夜和白天本是一回事,恰如黑和白本是一個顏色。
因此佛教認為,萬事萬物都隻是一事物,一切劃分不過人為的做作。
莊周在《莊子》裏也提出,“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一。”
儒學大師王陽明也提出,“宇宙即是我心,我心即是宇宙。”
因此佛徒不以婚戀為事,道教主張“守一”,不戀愛,不結婚,獨立簡單純潔得存在於宇宙中。
所以有些人主張“不婚主義”,而有人也說“情到深處人孤獨”。
就好像在市場上,什麽東西是貴的呢?當然是標價高的是“貴”的,就是說錢數多的為“貴”。
但是哲學上提出另一種觀點,就是“物以稀為貴”。什麽意思呢?就是東西因為少而珍貴,就是說數量少的為“貴”。
你看,多和少,都可以是“貴”的。
但是,世界也並不是隻能有這兩種可能。
因為哲學上還有一種觀點,叫做“人貴有自知之明”。
就是說,人因為能夠明白得了解自己而寶貴。
就好像一部電影的名字一樣,《快樂的方式有很多種》。
同一件事情的可能性,也不止一種。
相反的事情常常可以同時成立,因為它們本來就是一件事情;而不能同時成立,自然不是一件事情。
但是有些事情能夠同時成立,卻也不是一件事情;而不能同時成立的,卻本是一件事情。
嘰裏咕嚕哇哩哇啦稀裏嘩啦踢裏撲通。
嘻嘻還是一切盡在不言中吧,我啥也沒說過。——不過,我說了很多話了,這倒也是證據確鑿,不能抵賴的。
當然,我也不需要抵賴。因為我說的話都是我的真心話——不是大冒險,嘻嘻,雖然有些話的確有冒險來說的因素在裏頭,但是真的特別冒險的話,我可一句也沒說。
畢竟要拿全勤獎的,不能隨隨便便被係統屏蔽掉。——啊呀,一不小心把實話說出來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嗬嗬
好了,現在讓我們回頭繼續講故事。
話說隨著日頭慢慢得爬高,出門的人們也越來越多了。住家的店鋪逐漸都打開了房門,掛起來招牌,五顏六色的燈籠也都擺了出來。
在小三黑包子鋪吃早餐的人,逐漸得多了起來。雖然最早幾個早起遛鳥的都抹抹嘴起身,把隨身的幾個銅板扔進小三黑的簸萁裏——不對,好像“簸萁”這個東西是掃地的時候裝垃圾的,怎麽能用來裝錢呢?雖然有人說“金錢如糞土”,奴家可是很不認同啊,嗬嗬——應該是“錢櫃”,當然這個“錢櫃”不是ktv,不能在裏頭唱歌——不過,扔錢進去,那“叮咚”一聲,也算是唱歌了,這樣想,倒也算得一個小小的ktv唐朝的ktv。
對了,一直忘了說,這個時代正是曆史上很有名的唐朝,《大唐農藥》裏的唐朝。讀者君看過《大唐農藥》麽?有兩部哦,很好看很好看,尤其是女主,美得亮瞎你的眼。
這些客人的離去,並不妨礙人數的增多。
小三黑人送外號“鳥不理”,傳說這小子賣包子,向來不怎麽喜歡理人。如果不是價錢和包子之類的話,一概沒有回複,所以大家背地裏都罵他“鳥不理”——請注意哦,這裏說的是“背地裏”,當麵可不要罵人,大家都是“假裝”有修養的人嘛,嗬嗬。
當然了,本座那是真的有修養,難得的例外,這個也是有目共睹的啦,嘻嘻。
當然,小三黑之所以被叫做“鳥不理”,也是可能因為競爭對手的拆台。街對麵有一家宏大的六層酒樓,包子,號稱長安城最大的包子鋪,但凡國人能夠知道的包子餡,這大酒樓全有。
所以酒樓名字就叫做“全聚得”,就是“啥都有”的意思。
但是,小小的隻有一間門臉的小鋪子,卻生生能夠和大酒樓相抗衡。就每天的包子銷售數量而言,六層大酒樓的“全聚得包子城”隻和一間小門臉的“小三黑包子店”打個平手,真是讓局外人看上去吃驚不已。
所以,每天一開門,小三黑就忙個不停,和對麵偶爾有幾單生意,隻在早中晚飯時候能夠坐滿客人的大酒樓形成鮮明比照。
因此,酒樓的夥計閑著無事耍嘴皮子,就笑罵小三黑的包子不好吃,怎麽罵的?
鳥都不理的噻”!——罵人的這位是四川來的,當然這時候的四川還不叫“四川”,而被稱為“劍南道”,長官號稱“劍南道節度使”,相當於現在的四川省委書記兼省長兼省軍區司令。)
所以他就被江湖上稱作“鳥不理”了。
小三黑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對麵的吳掌櫃也在紛紛得招呼夥計們開始招待吃早飯的客人。街兩邊的這兩家包子店,很多客人都是老主顧,所謂的“回頭客”了。
還有一些有趣的客人,喜歡在小三黑家買幾個包子,帶到全聚得酒樓,然後再點上幾個全聚得的招牌包子,上一壺小酒,比對著吃。吳掌櫃倒也不怎麽阻攔,因為他雖然沒有學過現代的物理學,但也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不像某些商家小心翼翼,“本店禁止外帶酒水食物”。
這些客人很為他帶來一些客流量,而且因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且有些客人在全聚得點了包子,帶到小三黑的路邊攤上,然後再點幾個小三黑家的包子,要上一碗黃澄澄金燦燦的小米粥,吃一個這家的再吃一個那家的。
街上的遊方道士知道了這個事情,嗬嗬得笑,說是幾百年後將有一種學說叫做“比較文學”,還會有一個偉人提出“沒有對比就沒有發言權”,都將會從這件事情裏得到一種溯本回源的親切感。
包子鋪的香味飄散在街道上,彌漫在其中的還有各種早點鋪子的飯菜香味,以及普通人家的早餐味道。負責外賣業務的小哥騎著青驄馬,甩著帥氣的大長頭發,嘴裏輕聲吆喝著,駕馭著馬匹,提醒著行人,不知道還以為是驛站送信的驛使,很有點威風在裏麵。
所以說,為人民服務的人最可愛,最帥氣,最威風,勞動人民最光榮,無論你是從事著什麽樣的職業。
當然,看待的標準翻轉過來,結果就完全相反,全在看待的人心意如何。
外賣小哥的穿行好像撒花姑娘,一路把包子的香味四散傳播,勾起更多人的饞蟲——甚至不隻是人,街上的小貓小狗,無論是流浪的還是家養的,都紛紛抬起頭努力得嗅,眼睛有的眯了起來很陶醉的樣子,有的滴溜溜睜圓了四處看搜尋香味的來源,還有的隻是睜大眼睛停在那裏,好像被味道給驚呆了。
這醇厚的芳香裏裹挾著生活的滋味,摻雜各種人的酸甜苦辣鹹,和穿街而過的雜耍藝人的鈴鐺響聲混合在一起,好像一首交響樂。
太陽這個時候,已經爬上了梢頭,位置在天空的右上角,光亮也是滿熱情的了。
有些灰暗的,有些漆黑的長安城,好像一個大大的棋盤,擺在渭水的兩岸,混雜著一些霧氣,一點朦朧,好像剛剛睡醒的小孩子,用手揉著眼睛,看著和自己一樣剛剛從睡夢裏醒來的太陽,開始活動手腳。
店鋪是這塵土造就的城市裏的光彩,好像田野上的小花和小草。五顏六色的點綴,又如同畫師在畫板上的塗抹,各種的鮮活都表現了出來。
對於一個城市的造就者來說,城市就好像他的孩子,而店鋪,各色的人們身上的衣著,如同是這小孩子身上的打扮,頭上的飾品,給予這娃娃美麗的感覺。
好像當初造人的女媧,在用泥巴捏出那男女女女的形體之後——不知道中性人是不是也是她造的,我想應該是——再吹一口仙氣,才算終於完工。
在小三黑的包子鋪不遠處,拜金的小矬子大詩人劉麻子開設的“你別說”書店,也終於打開了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