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誰訂了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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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照鏡子,我的眼睛就看到我的眼睛了。”我微微一笑,絕對不抽!(參考範偉小品《心病》)
這點小難題,還是難不倒本小爺的!哈
鏡子已經是外物,你說一切皆是你,那麽,又何必找尋外物來認識你自己?若是沒有外物就不能認識你自己,那麽你又如何可以說你就是宇宙萬物?”那個聲音依舊不依不饒得說,聲音很輕卻很清晰,而且語言邏輯強大無比,嚴絲合縫,沒有一點問題,卻又像繞口令,真是很讓人頭暈。
而且我隻聽到一個聲音,卻不知道這聲音來自何方,是何物所出,仿佛這聲音就是這房間發出的,或者是空氣在跟我說話,或者就是鬼神,就是天公地母了——就是俗話說的“老天爺”和“大地母親”啦。
但是,我依然找到了這個問話裏的漏洞,說道:
既然一切皆是我,那麽鏡子也是我,既然如此,我借助鏡子來認識自己,其實也是通過我的一部分來認識我自己,依然不是在借助外力,也依然是獨立的。”
所以,我還是可以說我就是宇宙萬物。”
說完,我仰起頭看著天花板,就是右邊這個表情——╥╯╰╥,很驕傲很得意,好像舞台上唱歌的費玉清,一般他都是右邊這個表情——?′▽`,“曲項向天歌,我是大白鵝”,●—●,多麽得酷炫!
簡直如同延伸法師——啊不,不好意思打錯了,是延參法師所說,“多麽滴井猜!”
右邊這個是延參法師本尊——??h′??,嗬嗬,昨天電視上剛看到,好明顯的實力派,嘻嘻
那個聲音停下了,四周是空靈的寂靜,o一︿一o,因為所有人都好像睜著眼睛睡著了,或者似乎都進入了冥想的境界。
或者,所有在座的都不過是我的想象,都不過是哈哈鏡裏變形的我,都不過我夢中的幻影,都隻是我自己而已。是我不甘寂寞生造的形象。
那麽,當我不再說話,不再思想,世界也就歸於寂靜了。
這一番話說得倒是句句在理,可是,有沒有想過,你所謂的道理,也是你拿來自我解脫的工具,說到底,也可以認為是外物的一種,一種虛化的音質性的外物,可以聽,可以想,可以看,未必可以摸,當然那也是說或許可以摸。”
那個聲音,看來很喜歡打破寂靜,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不甘寂寞的一物。如此,倒也和我頗是一類人。
當這個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好像一麵鼓,裏麵關了一隻小兔子,兔子在鼓裏麵“踢裏砰隆”得亂跳,發出“嘰裏咕嚕”的聲音,和整個鼓體的死寂形成鮮明的對比。
而這聲音反彈到鼓體上,好像一把力氣打在了一團棉花上,或者一架飛機——當我寫到這裏的時候,天空中恰好傳來一架飛機的轟鳴,我想,來自幾十公裏外的飛機場的飛機又要飛過我的頭頂了——這是一種巧合嗎?還是,真的如我所言,宇宙即是我自己?
我想,都有可能。
最近覺得,對待萬事萬物,對待我自己的一切欲念和行為,不妨大大方方得,不妨寬容一些,嘻嘻,⊙_⊙,不妨極盡寬容。
人生在世,何必那麽嚴苛。對別人,對自己;對外物,對同類,都不妨寬容一點,大方一些。
然而,這裏就將遇到一種矛盾:
放棄自己的一切自由,是不是也是自由的一種?
當然。我有權利,放棄自己的一切權利。
自然我有自由,放棄自己的一切自由。
那麽,我就失去了自由。
也就是說,自由的終極,就是不自由。
我說:“一定要討論這些東西嗎?有沒有覺得很無聊?”
其實,幾千年來那麽多的哲學家,每一個人的學說可能都已經給予我們足夠的解答,所以我們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這個時候,那個聲音發出“嗬嗬”的笑聲。然後,隻見一道道雪白色的光芒從四麵八方散發出來,映照在屋子裏的人和物上麵。
我感到好溫暖,我舒服,有點飄飄欲仙,有些陶陶然欲醉,有些欣欣然想睡覺覺
好像電閘被拉上,所有的家電都有了生命,麵前的屋子裏的一切也都有了生命,似乎被通了電,人都活泛起來,物都機靈起來,我終於擺脫了孤獨的感覺,好像回到了曾經熟悉的大家庭。
好熱鬧,王美晨舒展一些身體,笑道:“呃,剛才不知道為什麽,好像睡著了。”
美惠子笑道:“嗯,似乎被什麽東西奪了魂。”
一郎搖晃搖晃腦袋,笑道:“不是被哪個妖怪定了神吧?嗬嗬,不過沒有感覺的感覺,也滿不錯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起嬉笑起來。
王美晨首先動手,抓起包裝袋,取出一個包子,大口吃了起來。
邊吃邊說:“嗯,雖然剛剛吃過料理,但是竟然還覺得好吃。從前聽說‘饑者甘食’,以為隻有餓的人才會覺得飯菜好吃,現在發現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情,有的飯菜就是好吃,怎麽飽都好吃;而有的飯菜一定是再餓也不會覺得好吃。”
說著話兒的檔口,王美晨手裏的一個包子已經下了肚。我清晰得看見那一團團的飯團通過她的喉嚨,然後進入她的胃,和裏麵尚未消化完全的日本料理混合在一起。
接著,就見她的肚皮輕輕得翻滾抖動著,一股氣從她嘴裏發出,她引頸伸腰,看上去好像大白鵝向天歌唱——呃,就是說她打了一個嗝。v●?●v嘻嘻
看上去真的好吃,我也來嚐嚐。”美惠子說完,也拿起一個包子,櫻桃小嘴微微一開,雪白的牙齒輕輕一咬,接著嘴巴閉合輕輕得咀嚼,嗯,就是右邊這樣的表情——⊙⊙,然後張開小嘴巴很幸福得長出一口氣,o ̄▽ ̄o,笑嗬嗬得很滿足得說道:“真的是很好吃哎!”
王美晨這時候拿起勺子舀起一勺餛飩湯來下肚,臉上的表情又很歡脫,搖搖手笑道:“現在,‘渴者甘飲’這句話也被本小主推翻了!”╮ ̄▽ ̄”╭
一郎也伸手拿過一個包子,輕輕咬一口,接著笑道:“嗯,不錯,的確不錯。”語氣很有行家的意思。
畢竟,人家在幾百年前就是禦廚了好不好。●?●
這時候,桌子上的包子還剩下一個,餛飩也被吃掉了半碗——當然,主要是大美女王美晨吃的。畢竟人家是留學生嘛,眼界大胃口也是一定不小的,v●?●v嘻嘻
當然,王美晨一向不拘小節,這個我也是比較清楚的。有時候,王美晨的大方和自然,麵對食物大快朵頤的自在感,竟然讓我想起我姐來。
我看著她大口大口得吃得香甜,忽然覺得,是不是王美晨就是我那個從小就胃口很好的姐姐,變了身化了妝,特地跑過來找我玩的?
嗯,我覺得這事她辦得出來,嘻嘻!
有時候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啊,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打上歌詞了,嗬嗬
其實我想打的是,我常有時候覺得,我生活裏的朋友,都是從小陪伴我的人,變了裝,改了形體,換個名字和身份,其實還是那些人。
而視野的廣闊,足跡的延長,生活的主要內容,依然是吃飯睡覺打豆豆——啊不,是玩遊戲,有些東西改變了,有些東西沒有變。
慢慢得毛發發生變化,身體變大變粗糙,思想也逐漸複雜,但是,我依然是我,有一些東西,是不會改變的。
這個,或許就叫做成長吧。
嗯,大約是這樣。o ̄▽ ̄o,嗬嗬
可是,大家隻顧著吃,早忘記之前的疑惑:那就是,這個外賣,到底是誰訂的?
誰訂了我們吃的外賣?——想起了《誰動了我的奶酪》。當初也是想看這本書的,覺得很火,似乎是個好故事。後來一讀發現不是故事,原來是哲學書。過了一段時間重新一看,發現還真的是笨故事書——呃,?。?,這個故事書好像沒有“笨故事書”和“巧故事書”的區別,不過你如果真的要區別的話,倒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但是本座本來想寫的是“真的是本故事書”,不過這個小錯誤,卻產生一種很美妙的創意感,好像故事書也可以像人一樣,分成笨的和巧的,愚蠢的和聰明的,仿佛和它們的創造者作家們一樣。
這倒是一種奇妙的錯誤,因為對於很多作家來講,他們的作品就像他們的孩子一樣,本來就是被他們用對待人的方式來對待的。他們為了自己的作品煞費苦心,耗盡精力和感情,將自己的生活融入其中。
因此,你可以在很多作家的作品裏,看到創作者的影子,就仿佛你在一個個孩子的身上,看到他們父母的影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