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喲，上條，早啊。”第二天一早，我對著上條當麻打招呼，“那隻修女呢？”

    “啊，森先生早。index還在睡覺。”上條答道，“禦阪妹妹她們呢？”

    “她們在沙灘打雪仗呢。”

    “……打雪仗？”

    “是啊，一會要不要帶著index一起去？”

    “呃，還是算了。”上條當麻一臉冷汗的拒絕，“那，那個，我，我要去接父親他們，先走了。”說完快步走出了旅館，見我沒有跟出來，才長舒了口氣，“好險好險！我可不想再重複昨天的悲劇了。”

    雖然沒有離開旅館，我當然聽到了上條的自言自語。昨天下午上條當麻和index二人來到大嗤旅館之後，禦阪妹妹們排隊跟上條鞠躬表達感謝之情，嗯，從下午一直到晚上才結束，弄得連晚飯也沒吃。他今天這幅畏禦阪如虎的表現也算情理之中。

    大概是因為水母大爆發的關係，本來大嗤溫泉旅館的住客就不多，昨天中午更是集體退房走人了（我絕不承認暗示他們趕緊滾蛋來著），現如今整個旅館也就是上條一家而已。想想這裏也沒啥人，更沒有啥好東西可以惦記的，我也沒有鎖門，直接就離開旅館去往海灘。

    …………

    陪著禦阪妹妹們痛快的玩了一上午，又享用過了一頓不錯的午餐，分離的時候終於還是到了。我召集起來2萬名禦阪妹妹，按照將要前往的地區分配了衣物、銀行卡還有一些食物，之後便打開了幾十扇通向各個機場的空間門，禦阪妹妹們將會前往這些機場乘飛機分赴世界各地。沒有人發言，幾個巫女都沉默著分發物品，禦阪妹妹們沉默的分組領取，我也沉默的摸了摸每一個禦阪的頭，送她們跨入一扇扇空間門離去。我本想發言過過大領導的癮，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花了數個小時，禦阪妹妹們除了9574四個，都已經離開了。我心情很低落，揮手讓眾人先回旅館，獨自一人在早已去除積雪的沙灘上懶洋洋的曬太陽。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一身拘束裝的少女突然出現在我身側，一身火紅的皮裝和長長帽簷的帽子，紅鞋子，皮質的短褲，腰間懸掛著錘子、鐵釺、手鋸之類的東西，右手一柄鋸齒直短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整個人就像是哥特風的女獄卒。

    “問題一，施術者是你嗎？”

    如果是普通人早已大驚失色了，不過我當然不是普通人：“你cosplay的品位真心一般啊。”

    刀緊了緊，“重複問題一，施術者是你嗎？”

    我毫不在意，“這是求教的態度嗎？小姑娘。”隨意的坐起身來，任由鋸刀在脖子上刮出一溜火星，看著麵無表情退後一步戒備的小丫頭，“嗯？”

    “等一下，他不可能是施術者的。”一個女聲突然響起。

    回頭一看，原來是巫女變身形態的土禦門元子和兩個非主流裝扮的少女，一個上身白襯衫下角打著結，下身女仔褲撕掉了大半條褲腿；另一個一頭火紅長發，一身火紅的勁裝，還扯一條火紅的披風。

    “土禦門，我記得我隻給你了在神社無時限變身的權限吧，怎麽這幅模樣？”右手八字托住下巴，我曖昧的說：“難道說你終於覺醒，自我認同為女性以致於突破限製了？”

    “……”土禦門深吸口氣，終於平下心氣，“說來話長。”

    “那就慢慢說吧”，揮手製作出幾具沙發和茶幾，召來幾杯冷飲，“都坐吧。”

    …………

    “原來如此，angelfall嗎？挺有意思的嘛。”我看向女版土禦門：“那你又是怎麽回事？”

    “……大概是因為變身的緣故，我被視為有兩個外表，一個外表被抽走後，另一個外表就直接近水樓台先得月了，反過來又影響了肉體吧。”

    “你呢？”我看向一身火紅的少女，“我記得你是上條當麻的基友，好像叫做史提爾是吧？怎麽變成了女人？”

    “還不是拜你所賜！”少女怒吼一句，努力壓下怒氣，“我是用了禁法獻祭了肉體，獲得了火焰的身軀，已經不能再算是人了，自然不受影響。”

    “這位美女是……？”（我當然認識了，不過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在下神裂火織，英國‘必要之惡’教會下屬。”神裂正色回答。

    “你呢，小姑娘。”

    “俄羅斯‘殲滅白書’教會，米夏·克洛伊潔芙。”

    米夏看向土禦門三人：“問題一，你們確定他不是施術者的根據是什麽。問題二，如果不是他，施術者是誰。”

    我阻止三人張口回答，“你又如何認為我是施術者的？”

    “根據一，法術中心範圍內，你的外表保持原狀。根據二，你是法術中心範圍內最強的人。”

    我搖搖食指，“讓我來回答你吧。第一，我不是人，這不過是能力形成的軀體而已，並非實體。至於我的本體，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正是遍布整個日本的無數顆樹的集合。”不理驚訝的史提爾和神裂二人，我看向米夏：“第二，我的能力本質是超能力，魔法不能說一竅不通，確實連粗通都算不上，而且超能力和魔法互相排斥，我可沒有自虐的愛好。”喝口果汁，我繼續說：“第三，我沒有理由發動angelfall這個法術。我對現在的生活十分滿意，可沒有跑去做別人小弟的樂趣。”

    “可是你怎麽認出來我是女人的？”神裂問，“我的外表確實是被替換為一個男人的。”

    “這個很容易解釋，”我拿出一部手機，隨手拍了張照片，然後轉向4人，手機內顯示的正是一名白襯衫的單馬尾少女，“就是如此了。”我摸摸下巴，“你們所謂的內在，應該就是指肉體之類的吧。我的這個身體觀察事物的方法和手機照相的原理沒有區別，自然可以分辨出來。”

    “你的理由雖然合理，但並未完全洗去嫌疑。接下來，我會隨時關注你的行動”米夏總結。

    我揮揮手，“隨你便。”

    “大人，上條當麻在哪裏？”

    “我怎麽知道？早上見過一次而已。”站起身來，“嘛，跟我來，到旅館等他好了。”

    …………

    “……土禦門，你終於覺醒了嗎？”看到土禦門的巫女形象，上條當麻半響憋出一句。

    “不要都一個反應啊！”

    “哈哈！”提娜（史提爾娘化後改成的名字）笑起來，“土禦門你這家夥吃癟可真是少見啊！”

    土禦門毫不在意的指著提娜介紹：“上條，這是史提爾，當然現在叫提娜了。”

    “……神啊！”上條跪倒在地，“這個世界崩壞了嗎？”

    “你這是什麽反應！？怒！”性格漸漸女性化的史提爾，好吧提娜怒了。

    “你們三個，給我正經一點！”

    三人腿一顫，立刻消停下來。

    我一邊在旁邊看戲，一邊問米夏：“你覺得他們關係怎麽樣？”

    “對此不發表意見。”

    “是嗎。”

    好一陣混亂，見上條當麻總算明白了現狀，我適時開口：“好了，一起撮一頓吧，大家湊在一起也算是緣分。”

    領著眾人來到大堂，琉華幾女已經準備好了宴席，都是普通飯菜，但還算豐盛。

    “這是……”神裂看到琉華等人時愣住了，“超能力的氣息還有牧師的味道，竟然混在一起……而且都沒有受到angelfall的影響……”

    “她們都是我的下屬，本來就類似牧師，又都是超能力者，正常。”我解釋道，“至於不受影響嘛，其實很簡單，她們已經不算人類了，雖然是人類外形，但是本質更接近植物一些。”看神裂還想開口，我打斷她，“好了，先吃飯。琉華，飯後你來接待一下這位小姐，帶她去洗個澡放鬆一下吧。”

    “是，大人。”

    “……”神裂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開口。

    晚餐的氣氛還是不錯的，雖然要顧及上條當麻的父母刻意避免了比較深入的談論，而且上條的表情實在詭異了些（我大概可以理解，畢竟老媽頂著index的臉不說，index竟然是個肌肉男要鬧哪樣？），不過食物的美味挽救了一切。就算是米夏這個三無少女也添了兩次飯，可謂賓主盡歡，大概。

    飯後琉華幾女拉著神裂離開不提，我揶揄了幾句提娜、元子二人組，滿意的看到二人開始嗆架，悄悄跟著上條父子離開了旅館。

    上條父子如何交流父子深情我是一點興趣也沒有的，等到上條被米夏的說法鎮住，找借口離開之後，我來到米夏的身邊，“喲，晚上好啊，米夏。”

    “問題一，你傳訊我在此見麵的目的是什麽。”

    “如果找到那個施術者，你會怎麽做？”

    “殲滅之。”

    “隻因為他把你從座位上拉下來？”

    米夏不再看月亮扮文藝少女，扭頭嚴肅的看向我：“你何時發現的。”

    “從一開始。”我笑起來，伸出手掌，在月光照耀下手掌慢慢變得透明如水晶，“我們兩個是一樣的。”

    “異端者。”

    “噢，見到我這個異端也不反應嗎？不是說天使都恨不得異端死光光嗎？”

    “解答一，目前解除angelfall是最優先事項；解答二，消滅異端不是我的工作。”

    “是嗎。”我看看月亮，實在看不出有啥特別的地方，又不是中秋。“需要我幫忙嗎？”

    米夏沒有說話。

    “走吧，既然是扮演人類，正常的作息是必須的。”

    米夏頓了頓，慢慢返回旅館，我悠悠的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