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入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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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琅挑了一個白玉鐲子,高高興興的走了。

    江月晚卻犯了愁。這琳琅還是第一個,接下來,指不定還有第二個第三個要來“探望”她,她還能不能安生了。

    唉。江月晚歎了口氣,這樣下去,她沒病都被憋出病來了。

    “門主,四房的來了。”元楊進來通報。

    看吧,她都還沒喘過氣來呢,這又來一個。不過剛送完一個,她這會兒可沒什麽心思又應付一個。“就說我累了,剛躺下,拿些東西打發她走吧。”

    “是。”元楊領命出了屋子。

    沒一會兒,江月晚就聽到連清離去的腳步。

    這宅子裏的女人,整天思索的,除了男人和錢,就沒有其他的了。之前嚴肅在邊關,所以幾個女人之間也不見多大矛盾,因為誰都一樣,接觸不到嚴肅。但現今嚴肅回府,而且短時間內不會離去,這幾個女人就卯足了勁的要引起嚴肅的注意。畢竟那將軍夫人的位置可還空著,她們幾個都有機會。

    之前,江月晚就是看中了嚴肅不常在府中住這一點,所以不管他有幾個小妾,她都能輕鬆應對,但現在,嚴肅才回來幾天,就往她這院子來了兩次,那幾房的女人,定是會有想法。

    之前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平相處的關係,也很可能會被打破。唉,想想就頭痛。

    “元柳,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今日應該是不會有人過來了,天黑前我會回來,這期間你守好就行,元楊,你在一旁做掩護。”就像之前的日子一樣,江月晚時不時會出府辦事,元楊或者元柳就會換上江月晚現在的臉頂替她。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問題。

    “是,門主,可這時候,您去哪兒?”元楊覺得這個節骨眼門主出去還是有些不妥。

    “之前在大鉗山發現的那株修神草,我算了算日子,今日應該就會開花,我得去守著。”這修神草可是個好東西,能解百毒,生長得很隨性,沒有固定的土壤和環境要求,所以遇見它得隨緣。而她運氣好,救下嚴肅那天,她確實是在大鉗山采藥,剛好碰見了那修神草。隻可惜,那時還未開花,照她推算,花期就是在這一兩日。

    “門主注意安全。”她們門主不僅推演之術了得,易容和醫術也很是厲害,這修神草她們聽門主說過,很是難得,她們自也希望門主今日能順利將其取回。

    “嗯。”江月晚換上了元柳的臉和衣服,正兒八經的從將軍府的大門出了去。等到了沒人的巷子,又將頭發一束,衣服一換,變成了一個皮膚黝黑、身形矯健的獵戶家少年,隨後,堂而皇之的向大鉗山走去。

    這大鉗山在京郊,距離將軍府不算太遠,大約半個多時辰就走到了山腳。江月晚按著之前記下的路,很快的就找到了這修神草。此時,修神草的花苞已經準備好,但隻是花苞,想來要盛開還需要兩三個時辰。

    江月晚索性坐了下來等著。這修神草得在花開最盛的那一刻摘下,在滴上幾滴新鮮的血液,藥效最佳。所以她不敢懈怠,就聚精會神的盯著它看。

    也不知這草是知道有人盯著它還是怎的,兩個多時辰過去了,竟然還沒有要開放的意思。因為天氣熱,對水的需求量大,所以她帶來的水已經喝完了。這一下,江月晚口又渴了。看著修神草,一時半會應該不會開放,於是她尋思著去弄些水過來。

    這大鉗山就是一連綿的大山,附近沒有河沒有井,但那日救嚴肅的石室中,有一汪被山水常年滴出的水坑。貌似這方圓五裏,就隻有那個地方有水。

    江月晚有些猶豫,也不知道嚴肅會否在那石室中留下眼線。若是有,那石室如此隱蔽,她去了被人發現,不好開脫,但自己現今口幹舌燥的,要是沒有水補充,很可能中暑,到時候別說修神草了,她恐怕都回不去將軍府。

    但她聽說今天嚴肅去了尚書府,這些日子也沒見他有什麽動作去找她,大抵是不再找了的。所以,思慮過後,江月晚還是決定去石室中取水。

    走了一刻鍾,就走到了石室的入口。江月晚看了看,灌木叢和藤蔓還如往常一般遮住洞口,似乎還更茂盛些了,這麽看來,這些日子應該是沒有人來過此處。江月晚稍稍放下了心。

    她輕輕的撥開這些遮掩,沿著階梯拾級而下。就快走到石室,台階上也亮了些,江月晚低著頭,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這台階上的劃痕很光滑,她彎下腰用手抹了一下,沒有灰!

    也就是說,這台階有人走過,而且時間不會超過半個時辰,難道說,裏麵有人?!

    江月晚蹙眉,停下了腳步。

    石室中無一絲聲響。

    這樣的感覺很不好。江月晚當下決定,還是不要再進去的好。於是她動作輕盈的轉身欲離開。可腳步剛抬起,脖頸上突然感覺到一股清涼,江月晚側頭一看,一把劍正抵在自己脖頸處。

    “既然來了,這麽急著走作甚。”低沉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嚴肅不知何時,已到了她身後。

    看著麵前嬌小的身影,嚴肅勾起了唇角。

    本來今日他是要去楊尚誌府中的,但芊芊不太舒服,楊尚誌沒空搭理他,於是他便離了尚書府。一個人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大鉗山腳下,想著那日的光景,不自覺的尋了路,來到這石室。

    看著石室中的擺設,如他那天離開時一般,想來這些日子都沒有人來過。

    自己正看得出神,突然聽到洞口窸窣聲。於是他隱身在了石階盡頭旁。哪知腳步聲還未到底,就停了下來,察覺到來人欲返身離去,他便現了身。

    “你,到底是誰?”嚴肅就著昏暗的光看向身前之人。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身麻布衣服,身後別著一把弓,兜著幾隻箭,手上還拿著一個水囊,那張臉,是長受風吹日曬的黝黑。

    “我,我,你,你的劍。”江月晚一動不動,言語間因害怕而顫抖,極盡扮演一個被壞人挾持的少年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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