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癡心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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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客棧掌櫃指的方向,沒多久,兩人就到了山腳下。因為出門的時候已是傍晚,深秋了天黑得快,進山的時候,也隻能勉強看見路而已。

    不過於他們而言,這點黑不算什麽,基本的視物是沒有問題的。

    江月晚一路慢慢的往山裏走,一路上有不少藥草,但大多品級不高。她把能摘的都摘了,嚴肅很自覺的背過了藥簍,在江月晚後麵一路跟著。兩人慢慢的進到了大山深處。

    “斷生花?”江月晚詫異了一聲,沒想到在這地方竟然能碰到這種極品毒物。

    “是何物?”嚴肅湊到了江月晚耳邊。江月晚因為看得出神,所以沒有注意到兩人間的距離,渾然不知嚴肅的吐息正打在她臉上。

    “毒物。劇毒的那種。”這斷生花顧名思義是讓人斷了生路的花,經過提取,可以製出劇毒,若是在燈油中加入一兩滴,方圓十裏內的人都能中毒,斷無生還可能。不過要達到這效果,需要極複雜的提取及製作工藝,一般人操作不來。算算這世上能做到的,估計也就葉青暘、唐禦和她三人。

    說完,江月晚蹲在了這斷生花旁。

    “這是做什麽?”嚴肅也放下了藥簍,跟著坐在了旁邊。

    “這斷生花的摘取講究天時地利,得子時摘效果才最好。”

    “就像修神草一般嗎?”嚴肅想起第二次遇見江月晚的情景,彼時她也是蹲守在那藥草旁邊,等了一會兒才割破手,將血滴落在那藥草上。後來他有專門問過太醫,說那是修神草,百年難得一遇,怪不得江月晚才這般上心。

    修神草?江月晚轉頭看嚴肅,他也知道修神草?但一轉頭,竟然碰到了嚴肅的臉。“你,你離我這麽近做什麽?”江月晚趕忙將頭往後仰,又向後推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我一直就坐在這裏。”嚴肅一臉無辜,表情上寫著“是你自己湊上來的,與我無關”幾字。江月晚隻能吃下了這個悶虧。

    “你知道修神草?”

    “嗯。幾個月前,我與你一同去摘取的。”他這麽說也沒錯,雖然是她摘的她要的,但他有在旁邊全程看著。

    ……那就是自己失憶的時候了。

    “現在距離子時還有很久,要不我們做些別的?”

    “別的?”她可不覺得兩人還有什麽事可做。

    “比如這樣……”嚴肅一把拉過了江月晚抱在懷中,準確的攫住了她的唇,沒給她一絲反應的機會。誰讓她剛才撩撥了他的心,那擦到他臉上的薄唇,害得他渾身顫栗。而且,她還成功的讓他想起了兩人在石室中糾纏的身影。她的馨香,她的言語,她的動作,無一不在撩撥著他。

    “你!”江月晚的話被堵在了嘴邊。嚴肅灼熱的氣息打在她臉上,霸道而纏綿的吻,害得她心下也悸動了。

    過了良久,嚴肅終於放開了她。“下次還是用你原來的臉比較好。”嚴肅在江月晚耳旁呢喃。雖說他不介意,但江月晚頂著一個男人的臉,總還是有些怪怪的。

    “滾!”江月晚一腳飛了過去。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人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嚴肅正想打趣她那紅透的耳根子,卻突然響起了一陣窸窣聲,頓時噤了聲。

    嚴肅示意江月晚在原地等著,然後自己小心的朝聲音來源走去,在兩人離得不遠出的灌木叢裏,赫然發現了一個人影。“是你?!”嚴肅撥開灌木一看,竟然是白日裏離去的千毓嬌。

    隻見這千毓嬌臉色慘白,一副頹然的模樣。

    “你……都看到了?”嚴肅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因為什麽事而白了臉。不過這也好,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隻要是別人,都不能對他嚴肅的女人起心思。

    “哼。”千毓嬌別過了臉。她剛才確實什麽都看清了。因為白日裏受了打擊,她獨自到了這山裏,卻沒想到被毒草刮傷,又遇上了猛虎,好不容易擊退了那猛虎,自己的毒又發作了,無法行走,隻得呆在了這處。

    卻沒想到,天黑了,竟然還有人往這山上跑。她也不知來人是何,所以隱了氣息躲著。但不想卻瞥見了自己日思夜念的身影,可旁邊仍就跟著另一個男人。她還在觀察,卻沒想到兩人竟然真的做了那等親密之事。

    她一時羞愧難當,才發出了響動。實在是想不到自己有著江湖第一美人的美譽,卻輸給了一個男人。本來還以為白日裏陸方的說辭不過是因為看不上自己而編的借口,這下子她是真的確認,這兩個男人間,確實有著不可描述的關係了。

    江月晚見嚴肅過去後沒什麽反應,也走了過去,看見千毓嬌的一瞬間,愣住了。這老天玩的吧,不帶這麽巧合的。

    “陸公子放心,今後毓嬌一定不會再纏住公子。”千毓嬌似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強撐著身子起來。

    “你……受傷了?”江月晚見她那模樣,心裏有些愧疚。畢竟是她先惹了她,雖然她不知道是如何惹上的。

    “無妨,小傷而已,不勞公子費心。”千毓嬌心傷,既然他喜歡的是男人,又何必再關心她,隻怪自己癡心錯付了。

    唉。江月晚長歎了一口氣,她這造的是什麽孽啊。“千姑娘,你這身上的毒若是不解執意要走的話,性命倒是無虞,可這腿估計是要廢了。”

    千毓嬌一聽,猶豫著停了下來。

    江月晚走到她麵前,彎下腰要卷起她的褲腳查看傷勢,嚴肅轉身避嫌。千毓嬌驀地壓住了長裙。“陸公子,男女授受不親。”她心裏麵不能接受自己愛慕的人與其他男人有染,還能若無其事般的幫她看傷。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瞞你。千姑娘,我同你一樣,是個姑娘,之前你我也見過,在客棧你受傷闖進來那次,就是我。”再瞞下去,她怕自己會遭天譴。千毓嬌是個可憐人,沒了父親,流離失所,若再被她所傷,她實在是於心不忍。

    “怎,怎麽會?”千毓嬌一臉茫然。

    “對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