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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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久,就看到丫鬟停在了一個布置精致,燈火明亮的院子前。院門口守著兩個身著戰服的士兵,見到丫鬟到來,伸手攔下了她。
“二位爺,這是劉公公交代給三皇子送來的膳食。”丫鬟也不敢繼續往前走,垂首低聲直述。
“給我吧。三皇子不喜人打擾,若無其他事,不要靠近這院子。”士兵接下了餐盤,打發丫鬟走了。
士兵接過餐盤後,轉身進了院子裏,可東西也隻是放在了院子外的石桌上,又轉身出到了院子門,繼續守著。
江月晚和嚴肅翻身進了院子裏,躲在暗處。沒多久,裏麵的房門打開了,一個人影從裏麵出了來,拿起了桌子上的膳食。
江月晚看得清清楚楚,那出來的人,就是流砂。
流砂進了房間後,便把門給帶上了。
行,這下她能百分百確定,裏麵的三皇子,就是唐禦。
江月晚悄悄的走到了房門前,輕輕的推開了門。
“誰!”流砂的聲音傳來,聲音裏帶著明顯的警惕。
江月晚則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因為燈火明亮,流砂一下就看到了江月晚的臉。“天,天璣門主?!”流砂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瞪圓了雙眼。
“怎的,我有長得很可怕嗎?”江月晚笑笑,這流砂,跟在唐禦身邊這麽久了,還容易大驚小怪,一點也不隨唐禦。
“額,嗬嗬。”流砂知道江月晚在調侃他,但他知道江月晚此番前來,一定是找他家穀主的,於是他讓開了身子。
“天璣。”唐禦聽到聲音,隨即從內室裏走了出來。
“果然是你。”本來單憑白天的一瞥,她是不確定的,畢竟唐禦這人,從來不出穀,可偏偏事情就是這麽巧。他不單出了藥王穀,竟然還成為了朵彥國的三皇子。怪不得馬車封得那麽嚴,怪不得院子外麵守著人,連丫鬟都不讓進,因為他可是唐禦啊,那個自小自閉的唐禦。
“什麽情況?不和我說說?”唐禦也太不夠意思了,虧她還做了他這麽多年的朋友,這身世也從未告訴過她。
“還不都是因為你。”唐禦嗔怨的望了江月晚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嚴肅,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他是嚴肅。”江月晚的易容術極好,唐禦都看不出破綻。
“行了,坐吧。”唐禦隱約也猜到那是嚴肅,畢竟江月晚不會把不相幹的人帶在身邊。
“關我何事?”江月晚尋了一位置坐下,流砂給幾人分別倒上了茶水。
“你大師伯差人給藥王穀送了一張請柬。”唐禦淡淡的開口。
請柬?江月晚一開始還沒想起來是什麽,後來才想到,應該是她與嚴肅大婚的請柬。不過,關那請柬什麽事了。
“穀主收到請柬後,便叫我與他一同出穀去京城了。”見江月晚不明白,唐禦也不打算解釋,流砂自覺的開口幫唐禦說話。
“你……不是吧。就因為這,你出穀了?”想不到啊想不到,以前她可沒少拐過唐禦出藥王穀,這回他竟然自己就願意出來了。
“畢竟你成親,也就這麽一回。”唐禦本來也沒打算出去的,但想想,江月晚成親之後,或許再沒有什麽機會去他藥王穀,她是他這些年,唯一的一個朋友,在她最幸福的時刻,他還是想在旁邊看一看。盡管自己的心魔再甚,終究是過了十幾年。
“夠意思。”江月晚沒想到,唐禦竟然會因為她的婚事而出穀,本來她已經做好了心裏打算,唐禦會送上一份賀禮就算了的。
“哼,知道就好。”對唐禦而言,隻有江月晚能與他打趣,別的人,多說一句話都嫌累。
“天璣門主,我與穀主去到京城之後,才知道你們的婚期改了。”他們好不容易出一趟穀,竟然撲了個空。
“是,嚴肅被派來這邊邊境打仗來了,時間上趕不及,大師伯後麵沒與你們說嗎?”
“我們已經到京城了。”後麵大師伯及時派人去了藥王穀,但時間上已經錯過了。
“嗯,後來,穀主說,既然都已經出來了,幹脆就把賀禮先送上了,免得再跑一趟。”他們與元楊元柳打聽到,兩人已經去了朵彥的邊境,於是他與穀主也往這邊走了。
不過,穀主一路走來,卻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本來流砂還以為是穀主太久沒有出穀,所以不習慣,但到後麵才知道,原來穀主的心結就是在朵彥國。
“所以你們也跟來了朵彥,而且你還做了朵彥流落在外的三皇子?”這都是話本裏的橋段啊。最近這世道是怎麽了,一個接一個的認親。先是容雀找到了雙生姐妹,是朵彥的,然後是她,有了舅舅,還是朵彥的,現在唐禦居然變成了朵彥的三皇子?玩兒呢吧。
“這事,說來話長。”唐禦變成諸禦也就半個多月的時間,雖然身份變成了朵彥皇室之人,但他依舊是藥王穀裏的唐禦,這一點,這輩子都不會變。
“當年,我是被家仆帶著逃到大周的。”唐禦回憶起前塵往事,眼神逐漸放空。
江月晚還是第一次聽起唐禦說起他過去的事。以前他是怎麽也不願意開口的,現在主動說起,讓她也很是驚訝。
“那一年,我才三歲。我娘是朵彥皇帝諸臨天的妃子,當年諸臨天對我娘恩寵甚榮,遭了朵彥皇後舒喬的嫉恨。在我娘懷了我之後,為保住地位,舒喬更是想盡辦法想要我娘滑胎。可我娘過得仔細,終是生下了我。”唐禦歎了口氣,似是不想再回憶。
“諸臨天在我娘生下我之後,對我娘越發關愛,這更惹怒了舒喬。於是她便設計,說是我娘與侍衛私通。諸臨天大怒,但又舍不得殺了我娘,於是將我娘打入了冷宮,再不理會。”
“舒喬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她怕我娘會再獲恩寵,於是暗中將我娘……殺了。”這段,唐禦是實在不想回憶,當時他是親眼看著他娘被人剜去了眼睛,砍斷了手腳,然後一點一點的死去。
周圍人的大笑聲,舒喬的嘴臉,他永遠都忘不了。所以,他害怕見人,見任何人,也害怕聽到嘈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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