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韓佳清幽的歌聲響起。

    &esp;“我從山中來

    &esp;帶著蘭花草

    &esp;種在小園中

    &esp;希望花開早

    &esp;……

    &esp;朝朝頻顧惜夜夜不相忘

    &esp;……

    &esp;滿庭花簇簇添得許多香”

    &esp;……

    &esp;啪啪啪……啪啪啪……

    &esp;唱完後，王業與張敏同時輕輕鼓起了掌。

    &esp;不愧唱功觸摸到歌後層次的水平，這一首《蘭花草》韓佳唱出了王業要求的所有條件。

    &esp;五分清幽，三分幽怨，一分看淡，最後一分釋然。

    &esp;完美的扇形圖情緒渲染。

    &esp;“好，好，好……”

    &esp;如此，方才沒有辱沒這一首前世曾經的經典民謠。

    &esp;那麽，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

    &esp;“沒有問題了，至少在我這裏沒有問題了，剩下的隻需要韓女士你自己在錄音棚中慢慢體會打磨……”

    &esp;得到王業的認可後，韓佳鄭重的向王業微微一鞠躬，她直接從包包裏掏出一張支票薄，毫不猶豫的填上了一串數字。

    &esp;王業拿起這張支票，看著上麵的字數，眉頭輕輕皺起，笑了笑，搖搖頭又遞了回去。

    &esp;韓佳慌了。

    &esp;“王業老師，您……我隻有50萬了，這已經是我能拿出的所有……”

    &esp;王業微笑著抬起頭擺了擺。

    &esp;“不，我不是說50萬少了，而是說多了。”

    &esp;“我也算是圈內人，知道如今流行音樂界內的歌曲市價，30萬差不多已是天花板。”

    &esp;“更何況，你一開始想求的是一首流行歌曲，而《蘭花草》卻是一首民謠。”

    &esp;“民謠的價格可沒有流行歌曲那麽值錢。”

    &esp;“不不不，王業老師您別這麽說，《蘭花草》我很滿意，不，是非常滿意。”

    &esp;“不，我才剛出道，在作曲界是一個新人，可不能壞了規矩，第一首出道作品就要人50萬，這傳了出去，可是要被前輩們痛罵的。”

    &esp;“所以，我隻收20萬。”

    &esp;“啊……這……”

    &esp;“這樣吧，韓女士實在過意不去的話，給我10%的分成吧。”

    &esp;“哦哦。”韓佳這才收回了50萬的支票，重寫了一張20萬的支票。

    &esp;“行，那你稍等回兒……敏姐，麻煩你了，幫我去樓下打印兩份音樂版權合同，記得加上10%的分成。”

    &esp;“你呀，就會使喚姐。”張敏這麽嘀咕著下樓去打印合同去了。

    &esp;二十分鍾後，合同簽完，王業將支票與合同放好後，親自送韓佳和韓果兒下了樓。

    &esp;回來後，張敏哈哈大笑不止，指著王業道。

    &esp;“王業，你可真壞啊，說什麽收50萬是壞了規矩，那你要10%的分成就不是壞規矩啦？”

    &esp;“我可是聽過我媽說過，歌壇裏的作曲人圈子裏隻有頂級的作曲家們才有資格要分成，而且大多是5%到8%。”

    &esp;“最頂尖的那一層次裏那十多人也最多隻要12%……你呢，你倒好，直接就要10%！”

    &esp;“隻有沒出道的新人和小歌手才願意這麽簽吧。”

    &esp;“你把韓佳當什麽人了？這麽欺負人家，人家孤兒寡母的也不容易，你也真是過分……”

    &esp;王業慵懶的躺回了沙發，嗬嗬笑道：

    &esp;“我當她什麽？”

    &esp;“她再怎麽樣，現在也隻是一個過氣的女歌手罷了。”

    &esp;“我願意給她歌，是她的造化。”

    &esp;“至於欺負人家……敏姐，你知道幹媽是怎麽評價韓佳的嗎？”

    &esp;“呃……我媽怎麽說？”

    &esp;“幹媽說……算了，這些事你不用聽，反正你隻要知道韓佳沒表麵上那麽簡單，這些年的過氣也是糾由自取就好。”

    &esp;“而且她女兒韓果兒……哎，算了，人家的家事，我就不亂嚼舌根了。”

    &esp;張敏的閱曆低，沒看出什麽，但王業卻瞧出了端倪。

    &esp;韓果兒從頭到尾一直乖巧的坐在沙發裏不動，王業就是在這裏看出一點端倪。

    &esp;一個真正愛女兒的母親，不會把女兒培養的那麽過份的乖巧。

    &esp;乖巧的王業看的都有點心疼了。

    &esp;一個十歲的女孩兒，花骨朵般的年紀。

    &esp;本該是嘰嘰喳喳，嘻嘻哈哈的小公主性子。

    &esp;隻因為媽媽的一句話，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用一雙王業也不好形容的眼神看著自己，乖巧的在那裏，像是一隻聽話的瓷娃娃，靜靜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隻有那眼神，還透露著一點靈光。

    &esp;要不是王業暗地裏看的仔細，看出韓果兒的身體氣色都很好，沒有被虐待的痕跡，他都想直接讓張敏拉著韓果兒進屋檢查身體，隻要有一點傷就立馬報警。

    &esp;算了，或許是他想多了，也許是‘嚴厲的母親過於望女成鳳的設定’也說不定呢。

    &esp;“是嗎？這個韓佳在我媽那裏她的風評不太好是嗎？”

    &esp;“我經常聽媽媽說一些歌壇音樂圈的事，雖然比影視界要幹淨許多，但也有不少陰暗的事情，”

    &esp;“還是文學界好一點，最陰暗的事情也隻不過是跟風抄襲，刷榜刷數據而已相比這些，文學界真的是太幹淨了。”

    &esp;“嗬嗬……撲街作者們可不這麽想，他們認為刷榜刷數據是最惡心且十惡不赦的罪惡。”

    &esp;……

    &esp;韓佳帶著韓果兒激動的走向停車位，呼吸急促不休，直到坐進了車，關上了車門，韓佳這才鬆了口氣般把手中視作珍寶般的歌譜與版權轉讓合同放下。

    &esp;她又拿出了煙，那是一包華子，這時候怎能不來一根華子助助興呢？

    &esp;叮～

    &esp;這一根煙已經叼在嘴裏，打火機已經打出了火，正要湊到煙頭前。

    &esp;副架位上傳來韓果兒的聲音。

    &esp;“媽，你不準備盡快去錄好嗎？”

    &esp;韓佳拿著打火機的手停滯了下來。

    &esp;“媽，唱好《蘭花草》你肯定能火，可你還是不戒煙的話……”

    &esp;韓佳默默的收起了打火機，收起了香煙，緩緩搖開車窗，臉上滿是不舍與猶豫，最終堅定下來，將打火機和大半包華子全都扔出了窗外。

    &esp;她臉上綻放微笑著，上半身湊到韓果兒的臉旁，輕輕親吻著她的額頭。

    &esp;“小果兒，媽媽聽你的。”

    &esp;“走！今天就去錄音棚！。”

    &esp;韓佳拿出手機，翻找著電話本記錄，手指最終定格在一個備注名字上。

    &esp;——4號錄音棚舔狗。

    &esp;十年時間過去，韓佳手機中還存在的舔狗號碼隻有4位了。

    &esp;按照順位製，4號的條件最差，是最後的選擇，但此時這位4號卻格外重要，因為他開了一家錄音棚。

    &esp;她頭疼了，她一時想不起來這個4號舔狗叫什麽名字了，隻記得他每年情人節都會寄來玫瑰花，玫瑰花裏的名信片上的名字是什麽來著？

    &esp;她用力的回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