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入道與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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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方聽得似懂非懂,問道:“師父,什麽叫做入道啊?”

    白雲和尚道:“入道,其實隻是個籠統的稱呼,用來把修行者與世俗之人分別開來。至於修行者,你之前見過的。”

    “您是指燕赤霞?”十方道。

    “他隻是其一,嚴格來說,無論小卓姑娘還是樹妖姥姥,亦或是黑山老妖,都是修行者範疇。當然你之前不算,被我法力灌注之後,也能算是個入道之人了!”

    十方回想了下自己漂浮在空中,迎著初升的太陽念經的場景,大驚失色:“師父,您該不會是還想傳動吧,不要啊,咱們一路走了一個多月,您法力才恢複了一些,再來一次,我怕你受不了啊!”

    張大膽笑道:“小和尚,你當是你麽?灌注法力為他人入道,每次都要損失數年修為,不是親近子弟,誰舍得。放心吧,我這裏有其他辦法!”

    “哦?是這樣麽?”

    白雲和尚笑道:“阿彌陀佛,出家人豈能在意自己得失,十方修行不足,讓道友見笑了!”

    “哪裏,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老頭子我羨慕還來不及呢。唉,也不知道我家瓶兒怎麽樣了!”

    張大膽搖頭歎氣。

    暴雨連連,再加上之前受了傷,開壇做法都不行,更不用說施法尋找了。

    好在給孫女供的同心泥像還安然無恙,否則張大膽也不會如此淡定。

    “哦?道友有親人失蹤了?”白雲和尚道。

    “此時說來話長,不說也罷!先顧眼前人吧!”

    “也好。”

    白雲和尚走到鐵膽那邊,給他也搭了搭脈,麵色古怪。

    十方好奇:“師父,這家夥也得入道麽?”

    “入你個頭!這是餓暈的,去打一碗涼水來,給他灌下去就好了!”白雲和尚搖頭。

    “誒?”十方奇怪的看了眼鐵膽,答應一聲出去了。

    白雲和尚對張大膽道。

    “道友,此人是”

    張大膽搖頭:“我也不知,之前以為是我那不成器的外孫女婿,回來之後才發覺認錯人。不過也算錯有錯著,雖被我打了幾巴掌,卻也逃出了景陽岡,否則被大雨卷進去,能否活命還是兩說呢。”

    “這景陽岡上還有什麽妖魔麽?為何如此不對勁?”

    “我也不知,從未聽說有什麽古怪,可自十多天前起,官府貼了個告示,通知相鄰景陽岡上有大蟲盤恒,這岡上的變化就有些鬧不明白了!”張大膽也是滿腦袋問號。

    怎麽好端端的去救個人,弄成這樣呢。

    說話間,十方端著一碗水走了進來,白雲和尚接過,一下潑在鐵膽臉上。

    鐵膽陡然坐了起來,嗆得咳嗽連連,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

    “救、救命,我要淹死了!”

    十方忙上前攙扶住,道:“施主,莫慌莫慌,你已經沒事兒了!”

    好半晌,鐵膽才恢複過來,忽的看到張大膽,嚇得整個人都向後縮了下。

    張大膽苦笑:“你也不必害怕,我之前認錯人,不會再為難你了!”

    “真的?”鐵膽喜道。

    “當然!”張大膽點頭。

    鐵膽看了白雲和尚師徒二人,心中恍惚。

    原來是有外人來了,不敢把真性情表露出來麽?

    也罷,不管怎麽說,這是個好機會,得想辦法逃走才行。

    “敢問大師,這是什麽地方?”鐵膽轉頭問白雲和尚。

    白雲道:“貧僧雙目已盲,施主的疑問讓小徒回答吧!”

    十方道:“施主,這裏是陽穀縣外十裏亭義莊!”

    “這麽說,我逃出來了!我逃得生天了!”鐵膽愣了下,欣喜若狂。

    張大膽心中一動,問道:“別忙著高興,你既然是被武鬆從山上救下來的,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吧,詳細跟我們說說!”

    鐵膽喜極而泣:“不敢瞞老丈,我鐵膽本是山下一農戶,卻因上山打虎而頻遭大難,身心俱疲啊,幸”

    咕嚕嚕嚕嚕嚕

    剛說了兩句話,肚子就咕咕叫起來。

    整個人麵色煞白,眼看著就要暈。

    十方一驚,忙攙扶好。

    “師父,這是怎麽回事兒啊?”

    “這位施主明顯受過驚嚇,之前或許是昏迷,醒來後害怕,所以強忍著一動不敢動,以至於硬生生餓暈了過去。”白雲和尚道。

    十方與張大膽無語。

    這家夥也算苟出境界了啊。

    得,張羅飯食吧!晚上還得幹活呢!

    張大膽搖搖頭,轉頭出去了。

    陽穀縣十字大街上,來往行人稀疏,路邊商鋪雖然還開著,也都無精打采的。

    西門情兩人身披鬥篷,頭戴紗巾草帽,以神秘人的裝束向西門家大宅的方向走去。

    李瓶兒道:“相公,看來城裏也受了這場大雨的影響啊!”

    “不過還好,隻是人群往來少了些!不過今年城外的收成,恐怕會令不少人心疼吧。”西門情歎息。

    這一路走來,憑西門情的眼力,自然看出不少問題。

    要是以前,少不得要做些安排,現在嘛還是先顧自己吧!

    梁山!

    西門情眼神中透著恨意。

    走到西門大宅那條街,還沒走近,就看到一群頑童嬉鬧著跑了過去。

    胡同裏竟裏三層外三層擠了好些人,兩個家丁挑著兩掛鞭從大門走出來,在眾人圍觀中,直接點燃鞭炮。

    頓時傳來一連串劈裏啪啦的爆竹聲。

    眾人起哄中,一個富態模樣的老員外走了出來,麵連笑容團團抱拳:“諸位,諸位,前些日子我西門家遭了賊,弄得家人驚慌,下人逃跑,院子裏亂成一團。

    如今經過幾天的修整,已經全部弄好了。

    從今日起,我西門家再次回歸,這一次招募了不少護院家丁,不但能夠護持家裏,還能保左鄰右舍不被賊人點擊。

    有些人做了什麽,不但你們自己知道,老頭子我也知道。

    老頭子今日重新開府,是奔著與人為善,不想追究前事,但要是有人絕得我西門家好欺負,那就別怪老頭子不講情麵了!”

    話說完,周圍一片安靜。

    老員外見效果拔群,這才又露出笑容:“來,開府慶事,西門家決定開流水席三天,請各位鄉親不要客氣!”

    周圍人一片歡呼,爭相進入大宅。

    看著那富態老員外,西門情兩人呆立當場。

    李瓶兒結巴道:“是、是、是爹爹?這怎麽可能,我親手埋葬了他!”

    西門情深深看了一眼,毅然扭頭:“事有蹊蹺,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