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坤寧殿、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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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元自然不願意將禦花園中那一幕重演,若是重演,那她和靜芬的戲就要被戳破了。

    她飛快的看了靜芬一眼,將自己心中的焦急傳遞給她。

    靜芬心中早已慌亂,她想,絕也不能讓祁斌得逞,便對祁斌道“荒謬,已經發生的事情,要如何再重演一遍。祁斌,本宮問的是你為何要和珍嬪如此親密,而不是問你珍嬪是如何倒的,你休要轉移話題!”

    不等祁斌答話,鈺舒起身看著靜芬,問“娘娘為何不給祁斌說,又為何不讓翠元重演一遍?是怕暴露嗎?”

    靜芬正想開口反駁,鈺舒哪裏肯給她機會,連忙又道:“娘娘是又想龍顏大怒麽,還是嫌自己抄的經書不夠多?臣妾讓殿中人留在殿內,是給娘娘留了退路。”冷笑一聲,又道“方才在禦花園,明明是臣妾為了救娘娘,這才失了儀容,還好有祁斌在,及時讓臣妾站了起來。不然,臣妾可是為了救娘娘,差點貽笑大方。”

    她犀利的眼神,凝視著靜芬。若是沒有這尊卑規矩,此刻,她真想把靜芬那副假意的麵孔撕了。讓殿中人看看,這個國母多麽讓人可笑!

    嫣然笑道“珍嬪為了救娘娘,反而卻被娘娘誤會。這若是傳到皇上的耳裏,必定會龍顏大怒。娘娘,您曾經當著皇上的麵,說過一次關於祁斌如何保護珍嬪的事,那日,皇上說的話,臣妾還記得呢!”

    見靜芬的勢氣漸漸弱了下去,鈺雅道“那日臣妾雖然不在禦花園中,但是聽說皇上當時憤怒的很,不僅撤了娘娘的後宮大權,還罰了娘娘抄了數月的經文。娘娘若是不想龍顏大怒,不如,此事便暫時”

    她話未說完,鈺舒道“娘娘一國之母,難道也要如深閨怨婦一樣麽,總是對臣妾鍥而不舍的栽贓陷害。今日之事,娘娘心知肚明,臣妾已經為娘娘鋪好了路,若是娘娘還執意繼續審祁斌,那臣妾便奉陪,等著皇上過來主持公道。”

    說完,她徑自坐下。

    殿中頓時安靜下來,鈺舒的語氣和態度太過於強硬,沒人願意開口幫靜芬說話。就連大家一向認為站隊靜芬的希芸,此刻,也異常安靜。

    其實大家不明白希芸,她是看兩人爭論的激烈,正在看好戲呢!她巴不得靜芬與鈺舒大戰一場!

    良久,靜芬明白自己已敗於下風,既然她給了自己台階,那也隻能順勢下去了。

    她心中歎了一口氣,開口緩緩道“珍嬪,倒不是本宮故意栽贓陷害,確實是殿中的人都見到祁斌觸碰了你的玉體。本宮如此審問祁斌,還不是為了保住你的清譽麽!若是她們將此事傳了出去,那皇上的顏麵何在?”

    鈺舒冷笑一聲,看向靜芬,問道“那娘娘的意思,今日之事全都是誤會嘍?”

    靜芬略笑了笑,道“是不是誤會暫且不說,本宮是怕人言可畏。若是合宮上下,流言又起,龍顏大怒,本宮這個後宮之主,難辭其咎。珍嬪,你要體諒本宮的為難之處。”

    鈺舒笑道“臣妾就是體諒了娘娘的難處,所以才沒讓殿中人出去。臣妾早就為娘娘打算好了,這事就在娘娘的坤寧殿淹沒了,出了殿,若是有流言,那定是此時殿中的人說出去的。”

    靜芬道“既如此,那此事就到此為止吧。祁斌,你救了珍嬪,也等於救了本宮,確實值得表揚,本宮定會在皇上麵前多多為你說話的,你且起身,你先出去吧!”

    祁斌頷首應聲,起身退出殿去。

    鈺舒不想再坐下去,說了一句自己先回去了,起身便走了,一點麵子都沒有留給靜芬。

    靜芬黑著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微微眯著雙眼,雙手緊攥鳳椅,淡淡的道“都散了吧,本宮乏了!”

    眾人起身,微微福了福,退出殿去。

    嫣然見鈺舒已經走了,便沒有再追上去,正往自己的景陽宮走,卻聽見希芸喚了自己一聲。

    希芸笑著福了福身,低聲道“娘娘辛苦謀劃的局,竟然又被珍嬪給破了。嬪妾在想,這珍嬪到底是何許人也,為何娘娘總是鬥不過她。”

    嫣然笑了笑,並未答話,繼續往前走。

    希芸跟上來,又道“岑貴人經常和珍嬪在一起,不如和嬪妾說說,雖然我們入宮三年多了,但是嬪妾還真是不太了解珍嬪。”

    嫣然瞥了她一眼,笑道“你雖不了解,但是你日日都能見到珍嬪,你見到的就是珍嬪原本的樣子。她真性情,有話便說。這一點,劉常在又怎能不知呢!有人見珍嬪獨得聖寵,嫉妒的很,整日就想著要如何去害她,一計不成又施一計。隻可惜皇上總是相信珍嬪,就算拿祁斌說事,皇上還是依然相信珍嬪。”

    希芸嘻嘻的笑,歎道“真是羨慕珍嬪與皇上的情誼。”她轉動眼珠,又道“岑貴人經常見皇上與珍嬪在一起恩愛,而你卻隻能夜夜孤獨,難道對珍嬪沒有一絲的嫉妒麽?這話要是真的,除非岑貴人的心中沒有皇上,不然,怎能還和珍嬪如此姐妹情深!”

    嫣然心中一驚,自己夜夜孤獨之時,也隻有那塊絲帕而已。她低下了頭,看著腳下的地麵,想起那張溫文爾雅的臉,沒有說話。

    她的失態,讓希芸心中嘲笑,又湊近她,低聲道“那日珍嬪生辰宴上,岑貴人出醜,還好有禮部侍郎及時為貴人遮住了羞。不然,貴人可要大出洋相。”頓了頓,又道“禮部侍郎為何如此著急為貴人你遮擋,嬪妾真是好奇,這樣的事情,他本應該避嫌才對,為何反而衝過來呢!”

    嫣然猛地一下抬頭看著她,怒道“常在休要胡說八道。”頓了頓,又道“我還沒有問你,那日我的舞衣為何會突然脫落,你以為我不知道麽,你在我跳舞前解了我的衣帶,這事我本不打算和你計較。既然,你今日說了此事,我便要和你說說。”

    希芸連忙笑道“貴人這話從何說起呢,嬪妾怎會解你的衣帶?”

    嫣然冷聲道“除了你,誰會如此卑鄙,想要我在殿中出醜,隻可惜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那日我不僅穿了舞衣,還穿了中衣。當時,你定是見你的奸計未得逞,回去又打身邊的奴才了吧!”

    說完,她便疾步走開。

    希芸追上去,又道“貴人真是誤會嬪妾了,嬪妾確實喜歡和你鬥嘴,但是這樣的事情,嬪妾是如何也不敢的。那可是當著皇上的麵,就算借個天大的膽子,嬪妾也是不敢的。”

    嫣然放慢腳步,道“事情具體是如何,常在心裏清楚的很。”又停下腳步,道“常在莫要再跟著我了,我還有事。”

    說完,想了一下,轉道去了景仁宮。

    希芸便識趣的沒再追她,但又不想回翊坤宮,便去了禦花園。

    她在禦花園中隨意的晃悠,見一名太監正在前麵弓著腰修剪花草,便走了過去,問“為何隻有你一人在這,難道內務府沒有太監了嗎?讓你一個人修剪這麽大片花草。”

    那人轉身,低著頭,抿嘴一笑,複又抬頭看向她,道“劉小主安,奴才是特意在這等小主的。”

    這聲音好熟悉,希芸定眼一看,張春威!那個兩次躲進自己寢殿的刺客,她驚到了,連忙回頭看了一眼,低聲的問“你是刺客,為何在這裏等本小主,你快走開,若是被皇上看到了,還以為本小主和你是一夥的呢!”

    說完,疾步往回走。

    張春威跟了過來,一麵走一麵道“奴才是老佛爺派過來的,老佛爺讓小主護奴才周全。若是小主照辦,老佛爺說了,早日讓小主心想事成,爬上龍床。”

    心想事成,爬上龍床,這是希芸入宮以來一直的心願,她頓時心動,停下腳步,低聲的問“老佛爺讓我做什麽?我要如何護你周全呢!我有言在先,若是你想日日躲在我的寢殿,那可是不能的,我是皇上的女人,自然一心隻是皇上的。”

    張春威笑了笑,低聲道“小主隻要將奴才領至你宮裏,做個打掃庭院的宮人便好。小主放心,隻要小主不讓奴才進入寢殿,奴才絕不會進入。”

    希芸略想了一會,見他相貌堂堂,若是留他在自己宮裏,倒也能讓自己養養眼,見不到皇上,有個真男人在自己寢宮鎮著,倒也不錯,便道“這事我暫且同意,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不能像之前那樣,隨意的進入我的寢殿。”

    張春威含笑點頭應聲,東風雖已借到,然而她卻沒了那日的輕佻模樣,不禁覺得甚是掃興。但是轉念一想,自己潛伏的目的是養心殿和景仁宮,隻要能潛伏在紫禁城,還是老佛爺的事情比較重要。

    希芸自認為幫他就是幫老佛爺,老佛爺滿意了,那早晚都會幫自己的。如此一想,她立即帶著張春威去見靜芬,向靜芬要了此人,還高興的帶著他回了翊坤宮。

    她與張春威在禦花園說話,正巧被高萬枝看見了,高萬枝覺得奇怪,悄悄的跟著他們去了坤寧宮。沒多大工夫見希芸帶著他回了翊坤宮,不禁好奇的很。他不認識希芸身邊的太監,覺得他很麵生。

    猜想,他可能是新入宮的,可是,新入宮的宮人又為何被劉小主帶回了她的宮裏呢!

    他一麵走一麵想,實在是想不通,便快速回了景仁宮,將此事和宮琦說了,宮琦倒是沒太在意,想著一個宮人,能翻出什麽大浪!

    可是,高萬枝總覺得有問題,便打算自己先摸摸底,若是真如自己想的那樣,到時候再稟報給皇上。

    於是,他接連幾日,有事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去翊坤宮溜達一圈,有時趁希芸不在,還進院裏和宮人們說說話。

    見到張春威,還和他說上幾句。

    但是張春威是個訓練有素的侍衛,他提防心較高,總是對高萬枝敷衍的說幾句,便借口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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