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似無意、終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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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已過,室外陽光明媚。今日是宮琦的休沐日,他心中一直牽掛的那件事,仍是載湉讓他去尋的那位夫人。
雖然他一頭霧水,甚至毫無線索。但他還是想幫載湉找到這位夫人,於是他在午後小憨之後,去了祁斌所說的酒樓。
對於他的突然來訪,祁斌等人有些詫異。不過慶幸的是,他並沒有一眼見到陳舒和木英她們。而是先在酒樓遇見嶽琴,詢問嶽琴店內是否有一位名叫祁斌之人。
嶽琴見他開口就問祁斌,便知曉他定是與皇宮有聯係。先是衝他禮貌的笑了笑,繼而點了點頭,道“確實有一位名叫祁斌的人,他是店中的一名雜役,不知客官是他什麽人?”
一聽說祁斌是店內的雜役,宮琦心裏有些不好過。想當年祁斌可是大內二等侍衛,如今卻淪落為酒樓的雜役。不禁心中歎了一口氣,為祁斌的遭遇感到惋惜。
略思了一會,他看向嶽琴,笑道“祁斌曾是我的同僚,當年我們一起在宮中,私下關係不錯。那日在街頭偶遇,他給了我地址,讓我閑暇之時過來和他小酌一杯。”
嶽琴點了點頭,請他入座,一麵奉茶,一麵道“祁斌此時出去辦事了,待會我讓人過去尋他,你且在這裏坐一會。”
宮琦禮貌的點了點頭,見嶽琴說話老套,一看就是常年混雜於商賈之中,便想向她打聽一下,關於夢莊酒樓的事。所以他起身叫住嶽琴,問“請問掌櫃,可有聽說過夢莊酒樓?”
已走開的嶽琴,突然聽見他問夢莊酒樓,立即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略想了一會,笑道“我們的店在當年聯軍攻城之前,就叫夢莊酒樓。後來重新開張,我就給酒樓改了名字。”
嶽琴篤定宮琦定是載湉派出來尋自己之人,但是在話未說開之前,還是有所保留,隻介紹了自己的店鋪,並沒有說其他。
而宮琦聽說這裏就是自己尋找多年的夢莊,頓時喜上眉梢,連忙走到嶽琴麵前,激動的幾乎不會說話,抬著手,良久歎道“原來這裏就是夢莊,我找了兩年多,總算讓我找到了。”
嶽琴笑了笑,問“請問客官為何要找我酒樓?”
宮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著嶽琴問“請你掌櫃的可是嶽琴,嶽老板?”見嶽琴點了點頭,說正是,他激動的直跺腳,大聲笑道“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這下我可以給皇上一個交代了。”
如果說到這裏,嶽琴還不夠確定的話,那就顯得她有些矯揉造作。她看了一眼店內,引宮琦往後院走去,低聲問“客官提到皇上,請問這是什麽意思?”
聽說她就是嶽琴,宮琦有些太過於激動,此刻他冷靜下來,低聲問“請問嶽老板可認識一位名叫陳舒的人,此人就是皇上讓給我出宮尋的。雖然我不知皇上尋她做什麽,但是皇上要找,無論如何我都要幫皇上找到。”
這事沒有提前和陳舒商量,嶽琴自然不會直接告訴他,但是她說“我確實認識一位陳夫人,隻是不知她是否就是皇上要找的人。而且她也不時常來我這裏,此時也不易找到她,不如,等哪日我見到她,把客官的話告訴她,到時候讓她去找你。”
如此甚好,宮琦想,也不急於一時,即已知曉確有陳舒這個人,那麽早晚都會見到她。但是他今日是為祁斌而來,所以他說“嶽老板,就聽你的,不過我還需要在你的店內等祁斌。”
祁斌正巧進門往後院走,聽見院中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便大聲的問“請問是誰要找我?”
嶽琴心中一驚,還未來得及開口,隻見宮琦已轉身迎了上去,並且笑道“祁斌,自那日偶遇,我一直想要和你痛快的喝一頓。今日我休沐,就想著過來拜訪你。方才與你的東家說了一會話,正準備去大堂等你呢。”
毫無準備的祁斌,就這樣與宮琦碰麵,頓時有些慌亂,因為木英馬上就要過來,這讓他有些緊張,略笑了笑,道“宮琦前來,自然歡迎,快請!”
而此時,木英已經走進店內,見祁斌和宮琦一起從後院走來,頓時心中一驚,慌亂之下,立即轉身想要往店外走。
可是,宮琦早已看見她,雖有些詫異,不過也來不及多想,連忙叫住她,上前問“木英為何也在此,也是和祁斌一樣,在聯軍攻城之後,來到這裏的嗎?”
木英鄒著眉頭,略怔了怔,微微轉身衝他笑了笑,道“多年不見宮中的人,這突然見到,有些怵,所以方才見到宮侍衛就想著要避開。”笑了笑,又道“當年聯軍攻城,我們小主讓我跟著祁斌一起出了皇宮,來到了嶽老板這裏。”
嫣然的死,宮中人大多不知,知曉的都是些老宮人,嘴也緊的很。自然宮琦也不知嫣然是如何而死,但他明白那定是十分屈辱的。所以當木英提到嫣然之時,他選擇沉默不言。
祁斌見狀,略笑了笑,引宮琦坐下。又對木英招了招手,將自己與木英已成婚的事,告訴了宮琦。
宮琦聽了之後,這才將方才陰沉的麵容,轉為微喜。他看了一眼木英,又看向祁斌,笑道“原來你二人還有這緣分,實在是妙。若是兩位小主知曉後,一定會為你們感到高興。”
木英給他添了一杯茶,笑道“我們已經在兩位小主麵前說過了,她們早已知曉。”頓了頓,又道“宮侍衛,你和祁斌好好說說話,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今日定要留下來一起吃飯,再和祁斌好好喝一盅。”
這本就是宮琦今日過來的目的,他高興的說“木英,今日我真是來對了,不僅知曉你和祁斌的喜事,還幫皇上找到了他要尋的人。如此,我再想辦法將此事告訴皇上,我想皇上也一定會為你們感到高興的。”
木英笑了笑,起身出了店,又匆忙去找陳舒,將宮琦突然來訪的事情告訴了她。並且還說“宮琦說皇上讓他找嶽老板和夫人你,夫人可要將身份告訴他。如此一來,皇上也就知道夫人還活著。”
陳舒想了一會兒,她不知載湉為何要找陳舒,她猜想他定是發現了什麽。可是她在宮外,知道她身份的人就店內幾個人,那麽他是如何得知的。
見木英還一直等著自己,便道“雖然我們多年未見宮琦,但是宮琦一直是我們自己人,何況他還是洛風的夫君。雖然洛風活著的時候沒有嫁給他,但是死後是入了他家祖墳的。”
“你去請宮琦來我這裏,我要與他見麵,但是不要直接告訴他我的身份。等我先問清楚,再作打算。”
木英頷首,又去了酒樓,告訴宮琦,陳夫人想要見他。
宮琦一臉驚愕,不停的詢問,陳夫人是如何得知他在這裏,又問陳夫人到底是誰?還問陳夫人與皇上是什麽關係,他們如何認識的。
而木英隻是對他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領著他來到護膚店的後院,在未見陳舒之前,木英問“宮侍衛如今還願意效忠皇上麽,皇上可是被太後軟禁在瀛台多年,如此,宮侍衛還願意幫皇上?”
宮琦笑了笑,毫不避諱的大聲道“我宮琦自從入了景仁宮那日,就立誓會效忠珍小主。而皇上又是珍小主最放心不下之人,如今珍小主不在了,可皇上卻還在瀛台,我自然是能幫就幫的。”
陳舒聽見他說的話,起身笑著迎上來,道“好一個侍衛,令我佩服。皇上身邊能有你這樣的忠心之人,是皇上之幸。”
宮琦看著迎上來的陳舒,雖然他不認識眼前人,但她是載湉要尋的人,自然身份也不尋常。所以他便抱拳俯首施了個禮,道“夫人,在下尋找夫人兩年之多,終於讓在下找到了。”
陳舒挑眉笑了笑,領著他坐到院中的石凳上,笑著問“請問侍衛大人找我所為何事?”
宮琦低聲道“其實是皇上找夫人,我也不知皇上為何要找夫人,就是讓我出宮尋夫人,也沒說找到之後要如何做。不過那都是兩年前的事,當時我沒有找到夫人,估計皇上後來也就放棄了。”
陳舒略微點了點頭,問“我聽說皇上一直被太後關在瀛台,他是如何與你聯絡的,難道你平日可以去瀛台看皇上嗎?”
宮琦搖了搖頭,歎道“瀛台除了皇上,也就一個偶爾送膳的宮人,再無他人。聽說皇上住的涵元殿,都是皇上親自打掃。皇上日常需要的東西,基本上都是自己動手。”
他垂眼搖頭歎息,令陳舒的心裏一陣陣酸痛,卻又不敢哭。便強壯著苦笑,歎道“皇上的日子不好過,我們心裏都清楚,所以侍衛大人願意幫助皇上,我們也能理解。”
可宮琦卻搖頭說“不僅僅是因為這樣。夫人,當年我被皇上指派到景仁宮,保護珍小主。珍小主的為人十分爽快,景仁宮的宮人都很喜歡她,也都願意誓死效忠。她和皇上的情意令我們感動,所以我願意幫助皇上,就當是替珍小主幫助皇上。”
陳舒被他的話打動,微微笑了笑,低聲道“宮琦,我何德何能,能讓你如此效忠。”
突然聽見她叫自己的名字,宮琦心中一驚,瞪大雙眼看著陳舒,他不懂她是如何得知自己姓名的。可是這聲“宮琦”很熟悉,就像當年的珍小主叫他一樣。還有這句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告訴他,她就是珍小主。他不禁猜測,她到底是誰。
於是他問“夫人這話的意思,難道您是當年的小主?”可又想不通,蹙眉又問“可是珍小主已經被太後給投井,您怎麽可能是她?”
他一麵說一麵緩緩起身,看著陳舒,良久他又看向木英。繼而他好似明白過來,但是又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坐下,聽我細細跟你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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