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約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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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眼到了六月十五日,這天塔拉迪斯帝國的聯絡人員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之前讓我送進醫院的那些代表們,都已經沒事了。

    我立刻趕到了醫院,挨個找到他們問他們還記不記得那件事,他們全然不記得了。

    果然那時候是敵人控製了他們。還好他們都不記得,那就沒我的事情了。

    代表們除了沒有那時候的記憶之外,別的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也沒有。醫生們都很驚訝,我對此不發表看法,告訴醫生們這些隻是特例,同時我對他們的大力支持很感激。

    如果沒有這些醫生的全力支持,恐怕這些代表都難逃一死。總之事情就這麽過去了,後來代表們看了當時的錄像,大家都很吃驚。

    最吃驚的就是會議主席了,他當時要是手裏有一把槍,估計就開槍自盡了。

    看他們都是這種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的表現,我也就不說什麽了。不過這裏有一個問題,由於攝像機沒能拍下死神的仆從,代表們都以為是我把他們都放倒了。

    我能說什麽呢?我隻好默認了,死神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這之後我看了看外界的新聞,看完之後我暗自慶幸沒看之前的新聞,這時候各地都還在爭吵:月銘的存在到底是災禍,還是萬幸?

    我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句老話: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我們隻需要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長久以來,我都是這樣堅持的。

    。。。。

    當地時間六月十六日上午,多國聯合會議發布了正式的說明,宣布此前對我的指責包括那次會議都是非法、無效的,並且正式把“受到異界生物控製”列為了代表們失控的原因。

    這是全世界第一次直接寫明異常事件的元凶是異界生物,具有相當重大的意義。

    這標誌著……今後可能會有相當多的不明事件被認定是異界生物做的,而不是一貫的“無法解釋”之類的托辭。

    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去了一次我的哥哥姐姐們居住的山洞。我剛剛過去,克羅西就一把拽住了我的手,問我:“月銘,你為什麽沒有救皇靈,直到最後也沒有救她?”

    “額,這……”我直到此時才想起這個問題來,我怎麽說?當時戰況緊急我沒辦法考慮太多,這我也很頭疼,何況皇靈本來在我心裏就不是特別重要的人……

    於是我告訴克羅西:“那時候我來不及救她,否則我也會死的。我如果那時候死了,你跟石人都會死的,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能幸免,所以我沒有選擇去救她。”

    克羅西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對,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她隻是一個人,你當然應該選擇那個時候忽視她——”

    “我根本沒有選擇。我如果選擇救她,即使能救她,耽誤了時間,最後所有人都會死,也包括她,那時候你就滿意了是不是?”

    克羅西不說話了,然後她突然一下子展開了她的給定領域,把我籠罩了起來。

    “又來?”我差不多知道她要幹啥了。當黑煙散去,我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和我猜的一樣,此時的我已然變成了皇靈的模樣。

    我有些無奈地問克羅西:“有意思嗎?就算看起來像,我還是我啊。”

    她點了點頭:“這時候看起來像就可以了。”

    。。。。

    克羅西不知道怎麽想的,臨時用給定的辦法把我給結結實實地用一根帶子捆了起來,強迫我跪在地上,說是要拿我祭奠皇靈。

    當然她也就是說說,其實克羅西自己很清楚,一旦真的玩笑開大了她會當場斃命,所以我也就是擺了幾分鍾架子而已。

    完事兒之後我就走人了,她整得我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停留了。

    脫離克羅西之後我就恢複了正常,我絕口不提在那個山洞裏我遇到了什麽。

    皇靈之死就這麽過去了。說真的我還真不怎麽傷心,應該是我真的不關心她吧……

    此後,事情又回到了正常的軌道。

    我感覺皇靈之死不見得就一定對我沒有什麽影響,比如我突然發現,我是應該好好看看那些在我身邊卻一直沒怎麽被我重視過的人。

    比如誰呢?比如……瑪麗蘇爾。

    沒錯,瑪麗蘇爾。

    我跟這位之前也是並肩作戰的戰友,可是後來瑪麗蘇爾就並不那麽獨特了,先是高傑,再是黑紅,再後來還有個白,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我都沒再關注過瑪麗蘇爾。而且,我記得很清楚,她還有一個忠心耿耿的仆人李約爾不是嗎?

    然而當我用“一起吃個飯吧”這樣的借口把瑪麗蘇爾約出來之後,我發現李約爾並沒有出現。我就問了她一句:“李約爾沒一起來啊,這人上哪裏去了?”

    瑪麗蘇爾一臉困惑地看著我,對我說:“你真不記得了?他已經死了。”

    “啥?等等,他啥時候死的?”

    “你那個在水上的辦公室有一次被人入侵了。月銘,你那時候不在本部,他應該是第一個發現了入侵者的人,然後他就去追擊入侵者,可是他再也沒有回來……”

    這個事我聽都沒聽說過,我都不記得那個在水上的辦公室有什麽變化。聽她說那大概就是我第一次去達特星時的事情,她和其他人在之後也沒有通知我,怕我分心。

    聽她這麽一說,我趕緊看了看我的辦公室,果然,在距離通訊台大約三步遠的地方有一個不到三厘米直徑的圓形印跡,是某個十分複雜的封印術的產物。

    李約爾應該不是死了,而是被入侵者給封印了。

    回來之後我對瑪麗蘇爾說:“那個……他應該不是死了,是被入侵者封印了。我想想辦法解開封印吧——”

    瑪麗蘇爾製止了我:“不用了,月銘。那之後不久我問過預言師了,李約爾就算是被你找到也活不了了,他現在已經成了一小塊了……再說了,他也沒多大的用。”

    我頓時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我對瑪麗蘇爾說:“那個……我應該比他有用吧?”

    她一臉詫異地看著我,頭發的顏色變成了白色的,問我:“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麽?”

    我把皇靈死了的事情告訴了她。

    接下來是我在分析皇靈的死:“她……皇靈是我的姐姐之一,可是我平時真的不怎麽注意她,當時世界之樹被徹底激怒了,直到它毀掉了另一個世界我都沒想起皇靈可能還活著的事情來。以後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總感覺心裏有些空落落的……我不想再發生這種事了。”

    瑪麗蘇爾聽完之後告訴我:“你不用擔心我,我可沒那麽容易死——”

    “最好別這麽說,有好幾次我都差點死了。李約爾死後的這段時間,你也很困難吧?”

    她默默地喝了一杯葡萄酒,說:“是啊,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有些想他了……”

    “以後就由我來代替他吧。”說完,我一把抓住了瑪麗蘇爾的右手手腕,然後一下子單膝跪下了。瑪麗蘇爾的頭發頓時變得五光十色起來,我能感到她在顫抖,她邊試圖把手腕抽出去邊喊:“你……你幹什麽啊你,求婚嗎?”

    “你願意這麽以為也可以……”

    瑪麗蘇爾支支吾吾地對我說:“不行,月銘,這樣不行的……我自己都記不清我現在到底有幾歲了,你怎麽能找我這樣的人——”

    “哎哎哎你還真以為我在求婚啊?我就是想著以後我們共處的時間能更長一些罷了……我可不想讓你成為下一個皇靈。”

    她勉強明白了,然後瑪麗蘇爾伸出左手按在了我的頭頂上,對我說:“既然你這麽說了,以後,你就作為我的騎士吧!”

    “好啊,沒有問題。”

    如果說無論是什麽人都免不了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的宿命,那麽,不要再失去第二次,就是破解這個宿命的唯一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