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卿怎麽也沒有想到從呂誌明口中說出來的竟然是“不要靠近我”。

    她有這麽可怕嗎？他不是很愛她嗎？難道是她對他們之間的愛太過自信了嗎？

    空氣裏傳來冷冷的笑聲：“若卿，看見沒有？人類就是如此懦弱。走吧，跟我回修煉洞吧。”

    “師傅，請你出去一下。我想單獨和他談談。”林若卿對著那虛無縹緲的空氣說道。

    這依然是嚇了呂誌明一跳。

    林若卿眼睛死死盯著坐在床上的呂誌明，低聲說道：“你確定不要讓我靠近你？”

    氣氛好像凝固了。呂誌明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什麽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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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半分鍾，還是林若卿開了口：“好，我告訴你真相，真正的李夢煙，早就死了。是我附在她的身上，改變了她的模樣，改變了她的性格，所以你從頭到尾，愛的人都是我。”

    “不。”呂誌明不敢相信這一切。

    “不？你不敢承認？”林若卿的聲音裏帶著少許的苦澀。

    一切又安靜下來了。

    林若卿心如死灰地笑了：“行，你就當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吧。”

    “夢？”呂誌明似乎用似乎有些留戀的口吻說道，“這怎麽會是夢？一定是你這個妖精害死了夢煙，你把我的夢煙還給我。”

    他說她是個妖精。

    沒錯，這是事實。誰都可以叫她為妖精，她也不會有任何反應。隻是，他叫她妖精，真是讓她感覺到心好像被刀子剜了幾下一般。

    “聽著，呂誌明。”林若卿麵無表情地說道，“我沒有害死你的夢煙。所有的過程就像你所知道的一樣，李夢煙是中刀身亡了的。她是死於匪徒之手。我與她的死沒有任何瓜葛。而且，她根本不知道你這個人的存在。換句話說，李夢煙，這個人，從生到死都不曾認識過你。你聽清楚了嗎？”

    空氣仿佛凝固了。

    停頓了幾秒，林若卿忽然間笑了：“呂誌明，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我愛上你這個凡人。當然，我承認，這一刻，我還是愛著你的。不過，既然你這麽反感我，我當然不會不識相。你放心，我會離開。”

    林若卿轉身。

    是時候結束了吧。

    呂誌明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說不出來。

    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內心是多麽的掙紮。

    這是真的嗎？他從頭到尾愛的是一個蠍子精。

    這一定是個夢。

    呂誌明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醒過來吧，讓我醒過來吧。他在心底呐喊著。

    嘴角有甜膩的血腥味，腦袋有些嗡嗡作響。呂誌明聽見空氣中傳來林若卿淡淡一笑的聲音：“到此為止了。”

    話音剛落，呂誌明抬起頭，黑暗中林若卿的輪廓已經消失了。

    四周圍靜得有些可怕。

    呂誌明錯愕地盯著剛剛她的身影的地方，有些不知所措。他蜷縮成一團的姿勢也稍稍有所緩和。呂誌明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絕望地笑了笑，一滴眼淚剛好流到了嘴角，一股蝕骨的疼痛蔓延開來。

    “誰來救救我？”呂誌明忍不住低聲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