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衝擊驛站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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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腳將郭海半跪在地上的身體踹倒,抬手又是一刀,直接將較大的那半邊腦袋砍下,伸手抓住腦袋往空中一舉,張儒用盡渾身的力氣暴喝:“郭海已死,投降不殺!”

    王周會意,馬上帶領身邊的幾人異口同聲高喝:“郭海已死,投降不殺!”

    周圍那些還活著的錦衣衛也紛紛一邊抵擋敵人的進攻一邊大喝:“郭海已死,投降不殺!”

    隨著聲音傳開,沒了主心骨的水手們漸漸失去了烈性,抵抗越來越弱,接著,有人直接丟下手中武器抱頭鼠竄。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驛站外麵響起一片武器落地的鏗鏘之聲,有反應慢的直接就被身邊的錦衣衛砍翻在地。

    張儒搖晃著手中的半邊人腦袋,掃了周圍一眼,自己這邊站著的兄弟大概隻有一百五十左右了。

    “殺!一個不留。”冰冷的字眼從張儒的牙縫中擠出。

    那些已經跪在地上求饒的水手們聽到這話之後如喪考妣,有人出口求饒,有人想要撿起地上的兵器反抗,有人呆滯當場不知所措。

    可惜,一切的動作都已經晚了。

    幾十個兄弟就死在這些跪在地上求饒的水手手中,連張儒都下了令一個不留全部斬殺,那些含恨之下的錦衣衛怎麽可能放過他們。

    手起刀落,一顆顆人頭咕嚕嚕滾落地上,帶起陣陣血花,十幾個呼吸過後,所有跪地求饒的水手盡數被殺,鮮血將驛站外麵的街道染成了鮮紅色。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隨著微風飄揚遠去。

    “把走了的兄弟搬到一起。”張儒麵無表情的朝身邊人吩咐。

    錦衣衛的人開始快速搬運那些已經死去的兄弟,順便查看是不是有人活著。

    範統走了十幾步,一直滿是鮮血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脖子,地上躺著一個還有些氣的錦衣衛,身上的錦衣已經完全被鮮血染成了紅色。胸口至少有十幾道傷口的錦衣衛眼巴巴的看著範統:“老範,給我一刀。”

    範統蹲下身子,抓住那個已經快要死去的錦衣衛的手,哽咽道:“兄弟,別放棄,活著就還有機會。”

    說完,他就要去抱那個錦衣衛。

    可那錦衣衛抓住他腳脖子的手卻一點都沒見放鬆,他喘著粗氣道:“嗬.嗬.老範,別白費力氣了,兄弟不行了,心裏還有兄弟這份情的話,給我個痛快。”

    範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淚奪眶而出,他扭頭朝張儒所在的方向張了張口,卻什麽聲音都沒發出。緊接著,他就覺得腳脖子一鬆,那個剛才求著他給他一個痛快的錦衣衛不知從哪裏摸了半截刀尖。

    就在範統回頭的那一瞬間,這個年輕的錦衣衛用並不是很鋒利的刀尖硬生生刺穿了自己的心髒。

    “兄弟啊!”

    絕望的哀嚎從範統喉嚨深處發出,傳了很遠。

    張儒歪頭看了看那邊,艱難的扭過頭,感覺自己的後槽牙都快要被咬碎了,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就往下掉。

    “噗通!”

    一個聲音很不是時候的傳入耳中,轉臉一看,隻見雷遠和他的師爺灰頭土臉的從驛站裏麵爬了出來,兩人臉上都是黑灰。

    “咳咳咳咳..。”

    雷遠大口呼吸之後開始劇烈咳嗽,好一陣,連眼淚都咳出來了之後,他才停住咳嗽聲,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看向張儒。

    “侯爺!”雷遠被煙火熏過的嗓子顯得十分沙啞,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他說話。

    好在張儒是練武之人,聽力很好,聽到雷遠的話之後及時給了對方一個放心的眼神。

    此時的張儒根本就沒心思去安撫雷遠這個福州知府,二百多錦衣衛,竟然死了五六十個,這打擊,已經大到了張儒快要承受不了的地步。

    “大哥,死者已矣,你能做的,就是給他們報仇。”王周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張儒身邊,和他一起看著那些已經沒了呼吸的屍體。

    張儒深吸了一口氣,這口氣在肺裏麵憋了很久才吐出來。

    隨著這口氣息吐出,張儒整個人的氣勢也為之一變,他重重的點了下頭:“你說的對,死者已矣,我能做的,就是給他們報仇。”

    王周伸手拍了拍張儒的肩膀:“活著的兄弟們都指著你出主意,誰都能有事,你不能。”

    張儒拍了拍王周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放心,我有分寸。”

    說完,他轉臉看向拿著一塊白色絲巾擦臉的雷遠:“長風,這福州城內可還有賊首郭漢生的同黨?”

    雷遠一個箭步竄到張儒跟前,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臉:“福州城內的水手大約兩三千,加上從廈門過來的水手也不過四千出頭。這裏死了大概三千水手,按理來說,城內應該還有人才對。”

    張儒點了點頭:“王周,帶五十個兄弟,分頭出發,讓那些捕快帶路,能抓的抓過來,不能抓的,殺無赦。”

    最後三個字從張儒口中蹦出來的時候,雷遠和那老態龍鍾的師爺都是渾身一震,徹骨的寒意從張儒身上湧來,一下就讓他們從頭冷到了腳底板。

    王周領著沒有受傷的人在捕快的帶領下朝城內分散而去,範統則不用張儒吩咐就開始對那些還沒有死透卻離死不遠的水手進行屠殺。

    這些人留著反而會浪費草藥,還不如直接送他們上路的好。

    明知道張儒的身份,他們還敢圍攻驛站,而且是動輒數千人的規模,這已經不能算是民亂了。

    張儒一句話就直接給以郭漢生為首的海商定了性,賊首郭漢生,意思就是郭漢生和那幫海商都是海賊。

    朝廷對付海賊,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雷遠本能的覺得張儒的定性有些草率,可明知道這位年輕侯爺在盡力壓製火氣,他根本就不敢出口反駁。

    如果不讓郭漢生承受這位侯爺的怒火,他雷遠自問根本就承受不起這種怒火。

    二百錦衣衛誅殺數千水手的事很快就傳開了,好在這些水手中大部分都是沒家小的閑漢,城內百姓雖然不至於額手稱慶,卻也不至於大張旗鼓的來找欽差大人的麻煩。

    郭漢生不死,福州城內的老百姓就算心裏再高興,也不會表現出來。

    大部分城中的老百姓都在等待,等待朝廷的結論。

    驛站之外狼藉一片,炎熱的天氣讓那些剛死不久的人身上發出了難聞的氣味,又是那些老百姓自發出來清理現場。凡是沾染的鮮血的地方都撒上了石灰,那些水手的屍體則被堆積在一塊。

    屍體分作兩堆,一堆是錦衣衛的屍體,另外一堆如小山一般的則是水手的屍體。

    這樣的天氣,如果這麽多屍體不盡快處理,很有可能會引起瘟疫,所以張儒幾乎沒有考慮,就決定將那些死去的兄弟就地焚燒。

    人已經死了,作為現代人的張儒根本就不在乎所謂的入土為安。

    人活著的時候才是最重要的,死了的話,不管什麽禮節都是放屁。

    熊熊烈焰燃起,倒了菜油的火堆顯得十分旺盛,烤肉的香味沒多久就傳了出來,一幹錦衣衛就這麽靜靜的看著。

    “長風,登機名冊,明日以知府衙門的名義張貼布告。拿下郭海全家,隻要跟他有關聯的,一個都不能放過。”火勢小了之後,張儒一邊走一邊對雷遠道。

    雷遠腦袋微垂:“侯爺放心,下官會辦妥的。”

    張儒淡淡道:“對了,晚上的時候派個人去告訴林傲,就說我死了六十三個兄弟,問問他福州衛的事需不需要本侯幫忙。”

    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意料,他本意是守著驛站等待援兵,卻忽略了驛站是木質結構。如果這個時候林傲知道消息能夠帶著人來幫忙,或許那些年輕人不會死這麽多。可是林傲沒有來,一直到現在,林傲那邊都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林傲好歹是福州衛的指揮使,卻連一個福州衛都無法在短時間內掌控,事已至此,張儒不生氣那是假的。

    雷遠心中一動,腦袋飛速運轉,馬上就想清了其中的關節。

    侯爺之所以讓他派人帶話,那就代表侯爺對林傲很是不滿,如果林傲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隻怕郭漢生倒台之後,下一個倒黴的就是林傲。

    他忙不迭答應下來,絲毫不敢流露半點質疑的意思。

    一行人回到知府衙門之後,那些被郭漢生買通的衙役見知府大人回來了,竟然連個好臉色都沒給,反而全都有些木然的看著雷遠。

    張儒朝身邊的範統點了點頭,後者一個箭步抓住離他們最近的衙役甩了出去,不等那衙役落地,他一拳砸在對方的胸口。

    “哢擦!”

    骨頭斷裂的聲音十分清晰的傳進雷遠耳中,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以前聽說京城的勳貴十分跋扈,今日一見,才知道自己聽說的不過是弱化了幾十倍的傳聞。原來,真正的勳貴是這個樣子的。

    “兄弟們,幹活了!”範統的聲音由低到高,話音未落,就有十幾個錦衣衛衝了出去。

    憋了一肚子火的錦衣衛們可不管那麽多,完全就是下死手招呼,不反抗的直接打翻,反抗的直接就是一刀子。

    張儒眯著眼睛對雷遠道:“長風,本侯幫你清理門戶,你不會有意見吧!”

    雷遠忙唯唯諾諾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