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死活不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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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人現在都拿下了,怎麽處置?”王周臉上憤怒的神色還沒消散,帶著憤怒的語氣問道。

    當然,他的憤怒不是針對張儒,而是那些不知死活的殺手。

    張儒冷冷道:“全部交給你了,你自己想辦法讓他們張口,最好是能從他們口中問出郭漢生的去處。最不濟也得把這些人的老窩在何方問出來,要不然你就三天之內把郭漢生的人頭帶給我看。”

    王周雙腿一並,腰杆挺得筆直:“大哥你就放心吧!”

    完,他轉身朝範統做了個收拾,二人領著那些看押囚犯的錦衣衛朝福州府大牢行去。

    福州沒有錦衣衛的千戶所,要用刑,就得有刑具,而福州唯一有刑具的地方,就是大牢裏了。

    當然,對於王周等人來,有沒有那些特製刑具並不重要,就算是把他們丟在荒郊野外,他們也有的是辦法對那些殺手用刑。隻不過沒了刑房裏那些刑具上帶著的肅殺之氣,少了許多樂趣罷了。

    範統臨走前有些魔性的獰笑聲,讓雷遠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大哆嗦。

    張儒笑道:“怎麽,你怕”

    雷遠訕訕道:“下官膽,錦衣衛名聲在外,容不得下官不怕。”

    對於雷遠這樣的中層官員來,錦衣衛豈止是名聲在外,那簡直是如雷貫耳。在他們心中,錦衣衛就是專門炮製罪證對付他們這些文官的。

    張儒安慰道:“隻要你不犯事,錦衣衛就不會找你麻煩,再了,現在跟著我的這些人早已不在錦衣衛掛職,就算你犯了事,他們也不會找你麻煩的。”

    雷遠連連頭:“是是是,下官必定鞠躬盡瘁,為大明社稷添磚加瓦。”

    張儒不無感慨地道:“現如今官員之中有長風你這樣覺悟的人,少了!希望來日你的所作所為,對的上今日的信誓旦旦。”

    雷遠打了個寒戰,不再話。

    這位爺擺明了就是隻看做事不聽好話的主,多多錯,要是萬一又錯了話,自己這¥¥¥¥,腦袋可就別想要了。

    “要不,咱們去看看他們怎麽用刑?”過了一會,張儒有些不懷好意的看著雷遠道。

    雷遠連連擺手:“不了不了,侯爺麾下都是精銳,自然能夠處理妥當。”

    張儒正打算揶揄幾句,忽見一衙役快步行來,到麵前當頭就拜:“啟稟侯爺,啟稟大人,有鄉紳十餘人帶著數百家丁求見。”

    張儒眉頭一擰,心中略有不解,這大半夜的,那些鄉紳帶著家丁所為何來?如果是要跟郭漢生一起沆瀣一氣,行造反之事,自然用不著求見二字,隻怕那衙差根本就見不到自己和雷遠。

    要他們是晚上都睡不著,跑出來看月亮,正好聽到了知府衙門裏麵傳來的喊殺聲,所以特地帶人來幫忙。別張儒,就是三歲孩隻怕都不會相信這樣的理由。

    雷遠同樣是一個頭兩個大,他比張儒跟摸不清那些鄉紳的到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思忖片刻沒想清楚對方的來意,張儒索性懶得去想,朝衙差微微頷首:“領為首的鄉紳進來,其他人都在外麵等著,要是有人硬闖,格殺勿論。”

    衙差領命而去,當然,他不會以為張儒的命令是對他們下的,就他們這胳膊腿的,碰上百餘家丁,那就隻有慘死的份。

    沒多會,那個衙差領著十來個鄉紳快速走來,所有鄉紳見到張儒之後均雙膝跪地,行大禮跪拜:“草民參見侯爺。”

    張儒揚了揚手:“都起來話,諸位年紀一大把了,不在家裏好好睡覺,怎麽有空跑到知府衙門來找本侯?”

    自己想不透,他幹脆就將自己的疑惑直接問出來,諒這些膽如鼠的鄉紳也不敢有所隱瞞。

    最中間的一個老者站出來道:“侯爺見諒,草民見有人從家門前經過,且身著夜行衣,便自作主張聯絡交好世家,想來助侯爺一臂之力。看來是草民多慮了,侯爺本事滔天,這些宵,不值一提。”

    定睛一看,才發現對方有些眼熟,在腦海中一搜索,一個人影浮現出來。

    這人家住驛站旁,隻知道姓牛,名字不知。不過這個人給張儒的印象倒是挺深,因為修驛站前麵那麵牆的時候,是這個老者第一個帶著家丁把自家圍牆給拆了。後來數千水手圍攻驛站,又是這個牛姓老者帶著人第一個參加了事後的掃尾工作。

    看到他之後,張儒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原來是牛員外,抱歉抱歉,天太黑,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老頭笑眯眯道:“侯爺貴人多忘事,草民怎敢介意。侯爺是為福州百姓謀福祉而來,老兒這微末力量,能夠錦上添花自然是好的。既然侯爺沒事,老兒也就放心了。”

    完,牛員外就打算離開。

    張儒叫住他:“牛員外留步。”

    牛員外轉過身子道:“不知侯爺還有何吩咐。”

    張儒笑道:“吩咐談不上,就是有事之前忘了問了,想跟你打聽一下。”

    牛員外忙道:“侯爺盡管吩咐便是,老兒定知無不言言無盡。”

    張儒道:“敢問員外,這福州城內有頭有臉的到底有多少,家中資財最多的除了匪首郭漢生之外,還有幾人?”

    牛員外不知道張儒問這個幹什麽,老老實實道:“不瞞侯爺,這福州城內富可敵國之人不在少數,最為勢大的便是匪首郭漢生。除此之外,還有巨富楊一宇、趙炳瑞等八個大海商,這些人家裏的資財隻怕隨便一戶就足以抵得上大明一年國帑了。其餘人等,林林總總不下百位,都是仰仗海上生意過活的。

    不過他們的家人和家財都不在福州城,具體分散在什麽地方,老兒也不知道。”

    張儒微微頷首:“恩,我知道了,牛員外先回去,別跟別人今日來相助之事,郭漢生一日未落網,對員外終究是個威脅。”

    牛員外傲然道:“老兒半截身子已經入了土,怕他郭漢生何來。侯爺有事盡管言語,這福州城草民熟悉得緊,隻要能夠幫得上侯爺和朝廷的,就是傾家蕩產,要了草民這條命,草民也沒二話。”

    在牛員外完這話之後,跟著他一起來的幾個鄉紳都是臉色大變,就連站在張儒身邊的雷遠都是大驚失色。

    張儒將一切盡收眼底,不動聲色地了頭:“牛員外忠心可嘉,本侯會放在心上的。”

    完,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牛員外朝張儒深深揖手之後,這才轉身離開。

    等到所有人離開之後,張儒轉臉對雷遠木然道:“本侯需要一個解釋。”

    雷遠背上剛剛收進去的白毛汗又冒了出來:“侯爺額,下官不是有意隱瞞,那些海商無非就是跟著郭漢生等人討口飯吃,他們沒有做太多惡事。”

    張儒伸出一個手指頭左右搖了搖:“我要你解釋的不是這些海商的事,我要你解釋的是這個牛員外為什麽這麽不怕死。”

    雷遠鬆了口氣,解釋道:“這牛員外本名牛彪,祖上在成祖爺年間曾經出過舉人,也算是書香門第。那時候牛彪手裏有幾條海船,可那也僅僅是用來出海捕魚的海船。可不知怎麽的外麵就傳言牛家有成祖時期傳下來的海圖和造福船的法子,郭漢生找上門來要求購買圖紙。也不知這牛彪是不願意賣還是真沒有那些圖紙,最後兩人鬧了個不歡而散。

    事情發生沒多久,牛彪的長子在家中突然溺水,等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成了一具泡得發白的屍體。

    衙門裏的仵作驗屍之後得出結論,這牛彪的長子並非失足落水,乃是他殺。

    出了人命案子,下官自然不能掉以輕心,正準備一查到底,沒想到那仵作竟然神秘失蹤了,留在衙門內的卷宗也都被篡改了。

    沒有這些東西,下官也無從查起,不過這事多半跟郭漢生有關倒是真的。

    牛彪的長子頭七沒過,郭漢生再次派人上門,這次依然是不歡而散。那上門當客的楊一宇揚言若是牛彪三日之內不將圖紙親自送往郭府,就要讓他嚐嚐斷子絕孫的痛楚。

    這牛彪也不敢跟這些大海商對著幹,幹脆連夜將兒子送出了福州,然而半個月後卻傳回噩耗,幼子被山匪所殺,屍骨無存。

    自此之後,牛彪便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得到噩耗的第二天就老老實實將圖紙送到了郭漢生府邸,同時將郭漢生送給他的幾個侍女帶回了家。

    不過坊間有傳聞牛彪每天晚上都會在長子溺死的那口井旁邊呢喃自語,至於他具體了些什麽,恐怕除了他自己之外沒人知道。”

    張儒眯著眼睛自言自語:“看來,這牛彪倒是個不錯的盟友。”

    雷遠頭道:“就怕這牛彪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到時候會壞了侯爺的事。”

    張儒冷笑道:“我的事從來就不怕人壞,再壞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要糟糕。長風,明日召集能夠召集的所有海商,本侯要好好跟他們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