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抓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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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在福州過了個年,無視皇帝的聖旨,張儒每天過得極為愜意。

    本來就經過了嚴格訓練的南鎮撫司緹騎參加水師的訓練駕輕就熟,很容易就脫穎而出。

    當然,打亂之後編入隊伍之中,就算他們的表現再優秀,也不可能讓他們去帶一群老兵。

    他們就這麽潛伏下來了,基本上沒人懷疑他們的身份。

    而在這三個月裏,張儒倒是過得十分愜意,帶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每天除了遊山玩水就是考察民情。

    明裏暗裏跟著保護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露麵的卻沒幾個。因為福州的百姓對他感恩戴德,所以福州算是一片難得的淨土。

    想要殺張儒,就得有人,而福州本地人根本不可能摻和到這種事情裏麵去,外地人的話一旦數目過多,要找住的地方就會變得十分麻煩。就算他們找到了住的地方,要想一點風聲都不走漏出去,基本上不可能。

    三個月平了五起冤案,給十幾個乞討的人找到了安身立命之所。他更多的時間是鑽進那些織工家中觀看紡紗的情況,有時候也會去匠作營看看那邊的進展。

    福州有幾個弗朗機人,這幾個人都是那些外出的海商帶回來的。可能是大明的生活比弗朗機要好,所以這些老外十分明顯的有些樂不思蜀了。

    這其中有幾個人是知道一些槍械知識的,現在這些人全部都是拿朝廷俸祿的官員,身上官銜不高,卻足以讓他們在大明富足的過一輩子。

    張儒對他們沒有別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泄露任何匠作營的秘密出去。

    事實上,這些弗朗機人說話當地沒幾個人聽得懂,就算他們會說幾句大明官話,那些百姓多半也不會搭理這些紅毛鬼。

    這日,張儒又帶著蘇七七和小腹微微隆起的江采薇去了匠作營,相比於大船的製造,張儒對這些能夠殺人的東西更感興趣。

    “嘭!”

    剛走出匠作營,突然從裏麵傳來一聲巨響。

    張儒下意識回頭,就見不遠處冒起了一朵蘑菇雲,緊接著,嘈雜而混亂的呼喝聲響起,不少人急匆匆的朝出事的地方奔去。

    “你們兩個在這裏待著,我不回來,哪裏都不要去。”對兩女叮囑了一句之後,張儒拔腿就走。

    這匠作營的工匠,可都是他眼裏的寶貝,任何人出現任何事故,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本來大明對格物一類的東西就不是很重視,畢竟這是一個以農業為根本的封建王朝。在這樣的時代,要找幾個能夠對格物十分感興趣的人著實不易。可以說,匠作營的工匠,死一個就少一個,少一個就是大明的巨大損失。

    走到半路上,就見整張臉全部都被燒黑頭上的頭發基本上被燒光了的弗朗機人布蘭科。小老頭看到張儒之後還很高興,張口用不是很純正的大明官話道:“親愛的張,你看看,我的傑作。哈哈,我就知道,我是這天底下最聰明的科學家。”

    布蘭科的話十分新穎,如果不是張儒這個穿越者,隻怕他在大明連飯都吃不上。

    張儒皺眉看著興奮的外國小老頭:“你沒事吧!你到底弄出什麽東西來了?”

    布蘭科一抹臉上的黑灰,直接將兩個扶著他的助手推開,也沒管張儒身上穿著的是什麽衣服,一把拉住張儒道:“張,你可能不知道,這次我完成了多麽偉大的發現。我發現一種火藥配方,燃燒的速度是以前火藥的三倍,威力是以前火藥的五倍。如果能夠把這種火藥用在火槍裏麵,那將大大增加殺敵速度。”

    三倍?五倍?

    張儒第一件事想到的不是這些東西是不是能夠給敵人帶來更大的傷害,而是現在大明製造火槍的工藝水平,到底能不能承受這種火藥的燃燒。

    他馬上問道:“布蘭科,你的偉大發明有沒有試驗?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些東西用在大明新式火槍裏,會不會炸膛?”

    布蘭科肩膀一聳,雙手一攤:“肯定炸膛,不然我不會變成這樣樣子。”

    張儒搖頭苦笑:“都八字沒一撇的事,你能不能不一驚一乍的,我還以為你試驗成功了,能夠大規模裝備了。”

    布蘭科極為嚴肅認真的道:“親愛的張,我發誓,我絕對能夠完善這種火藥,總有一天,這種火藥是能夠用在新式火槍裏麵的。”

    張儒笑道:“恩,我相信你有這樣的能力。現在,你應該馬上下去治療一下自己的傷勢,不然的話,我怕你熬不到那天。”

    布蘭科聳聳肩:“哦,好吧,親愛的張,你從京城帶過來的酒還有沒有,如果有的話,看在我為大明發明了如此重要的武器的份上,給我幾壇吧!”

    張儒大笑道:“原來你不顧傷勢表功,就是為了我的酒。不過很抱歉,布蘭科先生,那酒我也不多,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壇。”

    布蘭科眼中劃過失落的神色,麵無表情的從張儒身邊走過,還留下一句真小氣。

    張儒不由莞爾,這老外雖然怪裏怪氣的,但有時候還真的挺有趣。

    叮囑匠作營的士兵嚴格排查所有安全隱患,特別是對布蘭科的住所進行排查之後,張儒才帶著兩女離開匠作營。

    一路顛簸,走了大概兩個時辰,後麵有錦衣衛將車轍印全部抹掉,回到知府衙門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

    知府衙門門口,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漢子正來回走動,幾個衙門衙役十分警惕的看著漢子,手搭在腰間腰刀的刀柄上。

    看到張儒的車駕,那漢子一個箭步攔住了車駕,緊接著,不等他開口說話,兩個衙役飛快的抽出腰刀,二話沒說朝那漢子的腦袋砍去。

    在他們看來,隻要有任何傾向表明這些人是要對張儒不利的,他們就必須把這些非安全因素全部排除。

    關鍵時刻,還是正好掀開車簾的張儒發聲阻止了兩個衙役衝動的舉動:“住手,自己人!”

    兩個衙役怏怏收刀,退回原來的位置,張儒對蘇七七道:“七七,我有點事,你帶采薇先進去。”

    蘇七七聽話的點點頭:“相公,你小心點。”

    車駕離開,張儒下車,蘇七七和江采薇攜手入府。

    二人走到一個僻靜處,漢子單膝跪地磕了個頭:“末將參見將軍!”

    “什麽事?”張儒問道。

    “回將軍,福州水師內鬼已然查明,暫定人數一十七,十四人為軍官,另外三人籍籍無名。總旗讓卑職前來請示將軍,是否動手。”漢子快速道。

    張儒皺著眉道:“本將要的是確切人數,等你們把確切人數統計出來之後再說。現在動手,隻會打草驚蛇,恐怕還會讓那些內鬼藏得更深。對了,你們知不知道他們都是誰的人?”

    漢子道:“回將軍,三人位保國公府門人,四人為南京魏國公府門客,兩人為陛下安排之內衛,四人為戶部尚書李敏門生,三人為內閣大學士邱濬手下,還有一人身份不明。”

    聽到朱佑樘竟然也往福州水師塞了人之後,張儒心中不由有些不悅,畢竟這福州水師名義上是皇帝的部隊,朱佑樘竟然瞞著自己往福州水師塞人。

    其他人往福州水師塞人倒是情有可原,畢竟像李敏這樣的政敵,不可能讓他將福州水師經營得鐵板一塊。朝中如邱濬一般的老夫子,自然也不會坐視武將坐大。兩個國公府的人,當然是為了那點利益。

    然而,還有一個人人連南鎮撫司緹騎都找不出任何毛病,隻知道這人來曆不明,卻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的人,這就讓張儒不由生起了警惕之心。

    他思考片刻道:“你們回去之後著重給本將盯死那個來曆不明的人,務必要查出他到底是誰的人。”

    漢子猶豫道:“將軍,這可能需要不少時間。”

    張儒很痛快的道:“時間本將可以給你,新一批水師招募之前,你們把人查清楚就行。其他人暫時不要動,搞清楚陛下埋在福州水師的探子到底是什麽來頭。”

    漢子拱手道:“末將遵命!”

    說完,他轉身就走。

    張儒裝作閑庭信步的慢慢走著,實際上卻是滿懷心事。

    看樣子,朱佑樘對我的信任已經開始動搖了,不然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往福州水師塞人,而且連招呼都不跟我打。

    他理解朱佑樘的這種做法,卻不能容忍。他覺得有什麽事都是可以說的,這麽藏著掖著,讓他心裏不舒服。

    同時,那個來曆不明的軍官,也讓他感到心悸,總覺得這個人不是表麵上那樣簡單。

    接下來幾天,張儒開始著手安排人手前往廈門港。現在能夠下水的船隻已經多達五十多艘,勉強能夠構成一個艦隊。

    不過因為匠作營火器產量有限,他打算再等兩個月再說。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弘治四年五月份。

    天氣漸漸回暖,江采薇的肚子也越來越大,而福州水師那邊,也快到了招募新兵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