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天人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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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統囁嚅道:“我......我已經讓她走了。”

    張儒一下怒了,斥道:“糊塗,明知她不對勁,為何還要讓她離開。”

    知道自己錯了的範統咬著後槽牙道:“範統願受責罰!”

    他愛她,她卻帶著目的,知道真相之後,範統無數次想過讓人拿下這個別有用心的女子。可想到新婚之夜白色床單上那一抹嫣紅,想著生活中她無數次的噓寒問暖,範統心軟了。

    他放了她,但是老大這裏需要一個交代,兄弟們也需要一個交代,所以他甘願受罰。

    陳廣求情道:“老大,事已至此,唯有讓兄弟們仔細搜尋此女蹤跡,懲罰老範就沒有必要了吧!老範也是一時糊塗,還請老大手下留情。”

    範統固執的搖頭:“不,這一切我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不讓她離開,我過不了心裏的這道坎。讓她離開,兄弟們可能會遭受朝廷的殘酷打擊,這一切,我造成的,我來承擔。”

    “愚蠢!”張儒這次是真的動了怒氣,幾次手都抬到了空中,愣是沒打下去。

    範統一直都是自己身邊最為堅定不移支持自己的兄弟,這次即便做錯了,他也下不了這個手。

    “你知不知道你放了她意味著什麽?我要給皇上加眼藥,但是眼藥絕對不是貪墨了一般海運收益。李廣在福州遭了冷遇,回去之後必然會在皇上麵前些沒有證據的汙蔑之言。這樣能夠讓皇上舉棋不定,又能夠讓兄弟們有喘息的時間。

    可你放了沈紅蓮,她隻要回到京城半個字,我的一番苦心全部都得白費。

    六億五千萬兩銀子,殺我張文軒十次頭都夠了!

    現在朝廷正愁著好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對福州水師下手,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對我下手。

    你倒好,不用人家來抓把柄,自己把把柄送到人手裏去了。”張儒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怒罵。

    真的要他處理範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一刻,他就像是∠∠∠∠,m..個沒有主心骨的潑婦一樣,隻能依靠嘴上功夫來發泄心中的怒火。

    陳廣一句話讓張儒徹底冷靜下來:“老大,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應該是怎麽想辦法補救。”

    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張儒徹底清洗,深吸了好幾口氣平複心情之後,這才對範統道:“你現在,馬上,安排人守住福州通往外界的通道,沈紅蓮走了,但是其他朝廷留在福州的棋子,一個都不能出福州的地界。

    老陳,回去齊人馬,匯合福州衛的人馬嚴格把控所有水路陸路,務必要將那些想要出福州的朝廷人馬全部留在福州。

    記住,抓住人之後可以好吃好喝供著,千萬不要用刑。

    順便告訴廈門的薑偉一聲,讓他命飆雲騎全部出擊,順著福州前往京城的路一路搜尋,找到沈紅蓮之後,立刻逮捕。”

    他的是逮捕而不是誅殺,目的隻為了顧全範統所想。

    沈紅蓮,這個女人的名字和她整個人在範統心裏留下的烙印太深,不到生死攸關的時候,不到被傷得傷痕累累,範統隻怕難以走出這個人的陰影。

    福州最大的酒樓名叫花滿樓,這家酒樓就是一個青樓和酒樓的集合體。裏麵玲琅滿目,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酒樓裏沒有的。

    聽酒樓背後的主子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就連福州知府雷遠,那個在福州足以呼風喚雨的人,也不敢輕易撩撥花滿樓背後的主子。

    當然,這些傳言都隻是在市井中流傳,誰也不知道花滿樓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

    這日,福州城突然戒嚴,福州衛和福州水師聯袂出擊,福州八個城門全部被封鎖,隻許進不許出。

    才一個上午時間,就有將近百人被福州衛捉拿,這些人被帶到什麽地方去了,沒人知道。

    百姓人心惶惶,一個個私下裏議論紛紛。

    “這是不是出了什麽大事了?怎麽好好的福州城突然就封鎖了?”

    “聽是鼓浪嶼上麵那位的妾被人給殺了,這會好像是在緝拿凶犯呢!”

    “哎呀,那位爺可了不得啊!都不是官員了,還能夠調動福州衛和福州水師的人幫他辦事。”

    “你知道個什麽,在這福建的地界上,那位爺就是名副其實的土皇帝。福建的布政使都不敢跟那位爺叫板,區區一個福州衛和福州水師,又算得了什麽。”

    “你們能不能別瞎,那位爺哪裏有那麽微風,朝廷九邊百萬大軍,隨便調動一路,就足以滅了福州衛了。”

    這話的是一個中年文士,他是文士,偏偏他腰佩腰刀,他是武人,可他身上穿著的卻是文人才穿的長衫。

    這句話惹了眾怒,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對中年文士怒目而視:“娃娃,你是外地人,別瞎。朝廷真的要動侯爺,也得看我們答不答應。”

    “就是就是。”一個年輕讀書人隨聲附和:“要不是侯爺,咱福州現在都隻是一個土城,哪裏能夠如此富庶。以前時不時的還得給倭寇海盜上供,現在隻要是福州的人,就連蘇杭一帶的人都得翹起大拇指。”

    “不會話就閉嘴,老娘很久沒罵過人了。”一個看上去還算俊秀的少婦雙手叉腰,就差沒破口大罵了。

    中年文士討了個沒趣,摸著鼻子灰溜溜的離開了人群。

    不一會,中年文士就到了花滿樓天字號雅間,房間內此刻有十七八個人坐立不安,看到此人之後,那些人紛紛拱手叫道:“大人!”

    中年文士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後走到桌旁放下腰刀:“現在情況有些不妙,福州水師和福州衛突然戒嚴,隻許進不許出,咱們要離開隻怕沒那麽簡單。”

    “大人,咱們出不去,消息就送不出去,到時候朝廷追究起來,咱們罪莫大焉呐!”一個打扮成掌櫃的中年人摸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臉擔憂的道。

    一個敞著壞的肥碩漢子不滿道:“謝老蔫你還有個地方落腳,老子可是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