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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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繡春刀三個字,中年文士握刀的手已經蠢蠢欲動,女子話音未落,他已經抽出了繡春刀架在對方白皙的脖子上:“你究竟是何人!”

    麵對刀劍壓頸,紅衣女子渾然不懼,臉上笑意不減:“別用你那破天片子嚇我,本姑娘不吃這一套。現在福州城戒嚴,能夠讓本姑娘立足的沒幾個地方,你這算是相對安全的地方。別問我是誰,就像我不問你是誰一樣。

    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就當多了個累贅。

    也就幾天時間,忍忍就過去了。

    你要真的要逼我,大不了我自己跑出去讓他們抓住,順便再你們躲在春滿樓的事。”

    中年文士緊了緊手中繡春刀:“你要是不你的來曆,隻怕今夜姑娘就要血濺五步了。”

    紅衣女子蹙眉道:“將軍可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我眼裏隻有敵人和朋友,不是我的朋友,那必然是我的敵人。”中年文士冷冷道。

    紅衣女子故作姿態的歎了口氣:“也罷!你這麽想知道我的身份,告訴你也無妨,反正現在滿城風雨都是因我而起。

    我叫沈紅蓮,曾經在南京死過一次,死的理由就是魏國公徐俌幼子徐懷遠輕薄於我。

    我有一個丈夫叫範統,曾經是錦衣衛北鎮撫司千戶,現在隻是張儒身邊一個跑腿的人物。

    我能活著是因為貴人相助,我來這裏是為了接近張文軒身邊的人,套出恩人想要的秘密,然後借機一舉搗毀以張文軒為首的賊寇。

    昨夜放信鴿的時候被範統發現,他不忍殺我,所以將我放了。但是任務沒有完成,我沒有選擇離開,而是留在了福州城。

    這事範統不知,隻有你知我知。

    找將軍要個避難之所,無非就是各取所需。”

    中年文士臉上的怒色稍有平緩,按照紅衣女子的法,對方應該是友非敵。

    不過馬上,中年文士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他十分好奇這個紅衣女子到底是誰的人】★】★】★】★,,沈紅蓮為什麽又會死而複生?

    “你背後的人是誰?”中年文士冷冷道。

    沈紅蓮慍怒,好看的眼睛瞪了中年文士一眼,不自覺的用上了魅惑之功,希望能夠讓對方放下武器。

    沒想到這中年文士的定力非常人能及,在她的魅惑之功攻擊下,竟然依然鎮定自若。

    她隻好怒道:“你不覺得你問的太多了麽?我現在跟你了這麽多,你可沒跟我過半個字。”

    中年文士冷笑道:“張文軒狡詐多端,聰明不少,本將若是不心些,隻怕腦袋早就被張文軒給摘了。你可以選擇不你背後主使是何人,我也可以選擇不接納你,甚至是殺了你。”

    沈紅蓮感覺到脖子上刀鋒的壓力越來越大,開始害怕起來。

    此時的她,一都不懷疑眼前這個長相英俊而冷酷的中年文士會不會殺了自己。刀鋒的逼迫,汗毛倒立的陰冷感,讓她徹底失去了鎮定。

    “好,我。”她不敢賭,隻能實話實。

    “我背後的人是內閣的人,具體是誰,真的不能,否則我早晚逃不過一死,家人還會慘遭屠戮。”沈紅蓮可憐兮兮的道。

    刀鋒上的陰冷漸漸消失,繡春刀不覺之中已經回到了漆黑的刀鞘之中,中年人神情淡然:“你可以在天字號房間裏隨便選一間住下,事情過了之後,你我再不相識。”

    沈紅蓮長籲了一口氣:“多謝將軍。”

    本來已經轉過身的中年人猛然回頭,在黑暗中一雙眸子迸射出寒光:“你是怎麽知道我身份的。”

    沈紅蓮低眉順眼道:“晚輩曾在定邊侯府看到過將軍一次,所以知道將軍長相。數月前晚輩在鬧市無意中看到將軍背影,當時不敢斷定,後來朝中有人來信,方知將軍早已到達福州。”

    中年人緊繃的身體徹底放鬆下來:“出去記得把門帶上。”

    沈紅蓮如釋重負,出去之後拍著露出半截的胸脯後怕不已。

    這人身上的殺氣她還是頭一次見到,丈夫範統殺人上百,身上的殺氣沒有這麽濃鬱,張儒殺敵無數,身上的殺氣也沒有這麽濃鬱。

    從那繡春刀刀鋒上透出的寒光,沈紅蓮就可以肯定,這個人殺的人,絕對要超過張儒和範統的總和。

    選了一個天字號房間住下之後,沈紅蓮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中不停出現範統的麵容。

    他會在自己冷的時候將自己擁入懷中,會在自己餓的時候深更半夜跑出去找賣餛飩的販做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更會在自己生病的時候用一種並不是十分光明的手段將福州城內二十多個有名的大夫全部抓緊家中。

    他有時候很木訥,不解風情,不知道噓寒問暖,總是用一種近乎愚蠢的方式來愛護著自己。

    可是,我卻背叛了他,帶著他無意中出來的秘密,我要離開福州,要告訴他大哥的對頭一切真相,要讓皇帝對他大哥產生疑心,要讓他和他的兄弟全部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我這麽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想著想著,家中老人的臉龐出現在腦海中,沈紅蓮用力晃了晃腦袋:“不不不,我這麽做是對的。我如果不這麽做,我的家人就要死,沈家將再也回不到從前。我不能讓沈家就這麽落敗,我不能看著那些人死在屠刀之下。”

    腦海中天人交戰,鼻子一酸,她淚流滿麵。

    這個時代的女性有著時代的局限性,很多時候,她們在做身不由己的事情。此時的沈紅蓮,感覺自己跟青樓裏賣弄風騷的女子沒有半區別。

    想著想著,天已微亮,休息了一個晚上的福州衛將士和福州水師將士再次出現在百姓眼中。

    一個個衣甲鮮明的士兵不停盤問一些陌生麵孔,他們在盤問的時候手一直都放在腰刀上,從這一足以看出,這次福州衛和福州水師聯袂出擊,絕對不是兒戲。

    福州本地老百姓倒是習以為常,該怎麽樣就怎麽樣,絲毫不受那些士兵的影響。

    這可就苦了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出又出不去,留著又像是在等死,煎熬的感覺讓這些人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