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一擊必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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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守藹氣得麵紅耳赤,伸手指著張儒喝道:“我要上書聖上,彈劾你濫用職權。”
    張儒不屑的乜了吳守藹一眼:“你愛怎麽著就怎麽著。”
    錦衣衛和杭州衛的人聯合辦公,很快就把整個杭州府給接管下來,同時,大牢內的所有獄卒全部被暫時看押起來。
    杭州府所有記錄在案的犯人名單,在一個時辰之內被整理出來送到了張儒麵前,而這份名單裏麵,並沒有遊槪之的名字。
    張儒又吩咐範統從牢裏麵找到已經瘦骨嶙峋的遊槪之,把他帶到公堂上之後他指著遊槪之道:“吳大人,你可認識此人?”
    吳守藹現在就是砧板上的肉,隻能讓張儒隨意拿捏。
    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他倒是想現在馬上就寫奏折彈劾張儒,可關鍵是張儒得給他這個機會才行。
    杭州府一應官員,未經允許,一律不準離開知府衙門的公堂。有人想偷摸離開,被人用繡春刀生生拍了回來,臉上帶著一道刀背的痕跡齜牙咧嘴的躲在眾官員身後。
    “不認識。”事已至此,吳守藹也隻能采取明哲保身的措施。
    他不能說認識遊槪之,不然的話,張儒就能根據這件事同時把他給拿下。
    張儒哼了一聲,轉而對那白發蒼蒼的老知府李伯雲問:“那敢為李大人,是否認識此人?”
    李伯雲突然掙開身邊人的攙扶,往前幾步,對張儒深深一揖:“回公爺話,下官認識此人。此人名喚遊槪之,浙江省杭州府安寧坊人士,家中有瞎眼老母一位,有嬌妻一人。”
    張儒眼睛一亮,又問:“那敢問李大人,這遊槪之所犯何罪?為何卷宗沒有記載,人卻已經進了杭州府大牢?”
    李伯雲不顧鄒雲焦急的神情,裝作沒有看到鄒雲在使眼色:“回公爺話,遊槪之並無罪狀,所有商稅按時交納,甚至還捐資在安寧坊休整了道路。至於他為何會人在杭州府大牢,下官並不知曉。
    下官名為杭州知府,實則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十年寒窗苦讀,兢兢業業從錢塘縣縣令做到嚴州府知府,然後平調杭州府,至今已經三十餘載。
    年老體弱,卻舍不得治下百姓,便沒有致仕。
    平日府內大小事務,都是由同知鄒雲鄒大人經手,下官一概不知。
    不過下官倒是聽到風聲,說是這鄒雲眼紅遊槪之手中錢財,又覬覦其嬌妻美色,故而陷害其入獄。”
    誰都沒有料到,平時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知府李伯雲,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不給布政使吳守藹麵子。他不僅是不給吳守藹麵子,還深深的捅了鄒雲一刀。
    張儒冷哼道:“好哇,朝廷讓你當杭州府知府,你卻對下麵的事一概不知。本公問你,這鄒雲究竟什麽來頭,憑什麽代理知府之事,為何一個七十歲的知府大人,至今沒有致仕?”
    李伯雲拱手道:“公爺,不曾致仕的緣故乃是大有原因所在,鄒雲是布政使大人的親信,但是資曆不夠,無法擔任杭州知府一職。
    下官雖然年老,資曆卻是足夠的,這杭州府上下百姓,都給下官幾分薄麵。故而,吳大人便想先利用下官的身份,讓鄒雲攢足了資曆之後再走馬上任。
    哦,對了,忘了跟公爺說了,吳大人還是鄒雲鄒大人的泰山大人。”
    張儒笑而不語,看向鄒雲的目光寒光閃閃。
    毫不掩飾的殺意,讓吳守藹心驚肉跳,一個從沙場上滾下來的戰將,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擔當得起的。
    更何況張儒的殺意有針對性,他站在鄒雲前麵,自然要承受更多的壓力。
    “遊槪之,你可有冤屈要訴說。今日在這公堂之上,明鏡高懸,有冤屈便說將出來,本公為你做主。”張儒轉而對遊槪之道。
    遊槪之抬頭,渾濁的眼神顯得有些無力,看了張儒好一陣之後他才道:“回公爺話,草民並無冤屈。”
    這個答案,讓張儒始料未及,也讓範統頗為詫異。
    “不對,你那天明明已經跟我說好了的。”範統跳出來道。
    遊槪之看到一個陌生人十分激動的出現在麵前,嚇了一跳,身體畏畏縮縮往後爬行。
    範統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是我!那天說了要救你出苦海的那個人。”
    遊槪之跟個傻子一樣道:“長得不像。”
    範統忍不住罵起人來:“你大爺,那天老子帶了人皮麵具。”
    遊槪之搖搖頭:“這位兄台麵生得緊,我不認識。”
    張儒指著範統怒道:“你還真是個範統,給我滾出去。”
    範統毫不掩飾的朝張儒瞪了一眼,二人對視半天,範統才離開。
    鄒雲鬆了口氣,朝張儒拱手道:“下官不知什麽地方得罪了公爺,以至於公爺要置我於死地,但是下官問心無愧。府台大人自己願意將日常事務交給下官處置,下官本以為是府台大人看重,沒想到府台大人竟然在這裏等著我,還真是好手段。”
    言辭之間,他把自己說成了一個受害者,好像自己很委屈似的。
    反正知道內情的人並不是很多,寥寥幾人在有他那個布政使嶽父在身邊的情況下,根本沒人敢站出來反駁。
    張儒冷哼道:“好,很好,非常好!吳大人真是好手段啊!既然鄒大人不承認陷害忠良,那本公就給你看另外一樣東西。”
    說完,他把鄒雲塞給範統的銀票擺了出來:“這些銀票,你又作何解釋?”
    鄒雲淡淡道:“公爺拿出一堆銀票來是什麽意思,下官有些不明白。”
    張儒指著銀票道:“這些銀票乃是浙江文軒號分號記錄了的東西,它們本來應該屬於一個叫遊槪之的海商,不知怎的就會出現在鄒大人手中?”
    鄒雲拿起銀票端詳了半天,冷笑道:“公爺要陷害忠良也得選個好點的辦法,這種方法,未免有些下作了。”
    既然對方一心要置自己於死地,那他也就沒有那麽多的顧忌了。
    你都要我死了,我憑什麽跟你客客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