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二章:摟草打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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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看見一個按察使被飆雲騎的人眉頭都不皺的砍下來,而始作俑者定國公卻依然能夠雲淡風輕的跟他們分析。
吳守藹心驚肉跳,塗彌這個上過戰場的武將後背發麻。
定國公的心狠手辣他們早有耳聞,但如此暴戾,卻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塗彌,你還是不?不就算了,就。本公不是很有耐心的人,真的。”張儒一臉真摯的看著塗彌道。
塗彌再次敗下陣來。
如果之前他還可以裝作聽不懂張儒的話,現在他沒法裝傻了。
畢竟已經死了一個按察使了,他就算是武將出身,張儒能夠給他麵子,估計也不多。
“公爺,末將招!”塗彌低頭,想了一會道:“末將是因為收了銀子,所以才不敢讓吳大人繼續下去的。
至於他們運送的是什麽東西,末將真的不知道,末將以為是海運而來的一些稀罕物品而已。”
逃稅!
如果是海運的稀罕物品,為了躲避關稅,的確有人喜歡走私。因為海運帶來的巨利讓人著迷,而商稅,又是張儒搗鼓出來貼補朝廷財政的一大利器。
可以,那些東南沿海一帶的海商,一趟出海的收入,得有兩成是交給了朝廷的。而他們辛辛苦苦,可能還會在海上死人,得到的利潤也不過兩成而已。
有些不法商販便開始鋌而走險,他們寧可用一成的收入去賄賂官員,也不願意交兩成的收入給朝廷。
“收了多少?”張儒陰測測的問道。
本來他已經動了殺心的,不過現在塗彌已經交代,他倒是能夠安靜的聽對方解釋。
塗彌道:“總計二十五萬兩白銀寶鈔,兩萬兩黃金,玉璧有一些,夜明珠也有一些。”
他沒有統計,隻知道一個大概數目。
張儒冷冷道:“有沒有超過這個數?”
完,豎起一根手指頭。
他的是一百萬兩,塗彌也看懂了他的手勢,猶豫片刻後了頭。
張儒頭道:“好,你的事暫且放一邊不,吳大人,你現在還是浙江承宣布政使司的布政使,你他的是不是真的?”
唇亡齒寒,吳守藹自然不可能當麵拆台。
他馬上回答道:“回公爺,罪官個人認為塗將軍應該是不知道咱們運的是什麽東西的。祖大人不是一個能夠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很多事情都是他親自安排下去的。下官也是因為是一個文官,這才能夠插手綠柳山莊的交易。
塗將軍本來跟罪官不和,這一祖大人是知道的,所以下官認為,塗將軍是有可能不知實情的。”
張儒威脅道:“吳守藹,你可不要忘了,你現在是戴罪之身,為一個敵人好話,可能會讓你自己越陷越深呐!”
吳守藹舉手發誓:“罪官敢發誓罪官所言句句屬實。”
從他臉上看不出端倪,仔細觀察塗彌表情的範統也搖了搖頭,張儒這才作罷!
他讓吳守藹從地上起來,然後問道:“祖大人堂堂浙江按察使,按理來不缺銀子才對。地方官員貪汙一,朝廷不會大動肝火。
可為什麽,為什麽就要弄到走私鹽鐵上麵去?
塗彌不知道真實情況,本公可以理解,你吳守藹難道不知道真實情況?他祖義濤莫非又不明白實際情況?”
吳守藹道:“公爺,可能跟祖家公子有關吧!祖大人住在那種藏汙納垢的地方,多半是因為他兒子的緣故。
而且他不是為了掩人耳目才這麽做,而是真的生活無以為繼。有幾次祖大人甚至向罪官提出借錢,光是從罪官手中借走的銀子,就多達二十萬兩。
祖家公子罪官沒有見過,但是祖大人得到的大部分銀子,應該是交給了一個叫徐梁的人。
這個徐梁可能跟南京那位有關係,是以祖大人在公爺來杭州的時候讓下麵的人韜光養晦。隻是下官也有些弄不明白,為什麽綠柳山莊的歐陽斷鴻會突然之間發難。”
吳守藹不清楚,張儒已經心知肚明。
盡管現在還不知道這背後到底是否有徐俌的影子,他大概也能確認這件事跟魏國公府脫不開幹係。
徐梁可不是徐懷遠的心腹,而是徐俌的心腹。
這件事有徐梁摻和在中間,就不再是簡單的整頓江南官場的問題,而上升到了一個國家生死存亡的問題。
要知道南方的半壁江山可是徐俌的天下,雖然不至於能夠跟皇帝一樣頤指氣使,卻也差不得多少了。
如果真的是徐俌在背後主導這一切,以他現在的人手,根本無法撼動徐俌在江南的地位。
哪怕他有福州的十萬水師,哪怕他身邊帶著兩千人的宣府老卒。
“先請兩位大人下去休息。”張儒麵色鐵青的對飆雲騎道。
隨後,他立刻就奮筆疾書,寫了一封奏折送往京城,請求京城調兵十萬前來江南,以備不時之需。
同時,他怕朱永在中間搗亂,又寫了一封信送往宣府和大同兩地。
這不是他張文軒一個人的事,如果朱永不肯幫忙,那馬璁那邊應該能夠顧全大局。
寫完一封信之後,吹幹墨跡,親自封上封泥,他又寫了一封信。
這是一封措辭十分嚴厲的信,信是寫給魏國公徐俌的。
他在信中:老哥既然主導江南鹽鐵生意,為何不跟弟先言語一聲,弟也好讓出一條路來。
海運之事可千秋萬代,老哥為何顧此失彼?
而今文軒隻身南下,已經無路可退,老哥要殺要剮,弟悉聽尊便,隻希望老哥能夠善待弟家眷。
弟若是戰死,老哥還是早舉反旗為好,免得到時候陛下震怒,壞了老哥謀朝篡位的好事。
想當年初代魏國公****祖徐老公爺何等英明,怎的到了老哥手裏,卻有了不臣之心呢?
信寫完之後,他讓人特地將歐陽德厚帶人取來的賬本和吳守藹藏起來的長輩全複製了一份,交給了信差。
兩封信一前一後送出,但是按照距離,應該是徐俌先收到信。
做完一切,張儒仿佛虛脫了一般,閉上眼睛沉思了很久,才讓範統把其他人全部叫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