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四章:一鍋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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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糾結了好久,最後大家在張儒的嚴詞嗬斥下無奈選擇離開,畢竟張儒是老大,他的話,還是有一定威懾力的。
    唯有薑偉,這個瘸了一條腿的中年人,這個曾經因為身為天門九衛而背叛過張儒的中年人,執拗的選擇了留下。
    接下來的日子,張儒就在漫長的等待中度過。
    兩千宣府老卒盡數留下,其他飆雲騎全部離開。留下宣府老卒是保證張儒安全,範統雖然嘴上張儒的做法是對的,心中還是十分擔心張儒安危的。飆雲騎被帶走是為了保證範統等人的安全,天知道到底那些人會不會半路埋伏。
    飆雲騎,以一敵百。
    二百飆雲騎,能硬扛兩萬軍隊的進攻。
    在戰鬥力上麵,張儒是一都不懷疑的。
    弘治十三年十一月初,初冬的寒冷讓徐俌這個早年在沙場上留了傷的老人感到極為不適,特別是南方的冷不同於北方的幹冷,他就是將身子全部裹在裘皮大氅中,也感到寒風能夠隨時鑽進身體裏。
    徐梁躬身跟在身後,他有些不太明白今日公爺為什麽執意要出來走走。
    “老了老了,這身子骨也不行了,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入土了。徐梁啊,你有一天我死了,這魏國公府做主的人,是懷遠好些,還是鵬舉好些?”徐俌看似是在跟徐梁閑聊,很隨意的問道。
    這話聽到徐梁耳中,又是另一種意味了。
    他心中一喜:難道公爺改了主意了?
    不過他還是懷著幾分心,有進有退的回道:“公爺,的隻是一個家將,哪裏知道這些。想必公爺心中早已有了定論,這種事,的可不敢亂。”
    徐俌嗬嗬一笑:“你啊你啊,總是改不了心謹慎的性子。如若不然,隻怕現在怎麽的也得是個四品武官咯!
    我也不是問你意見,隻是想聽聽別人是不是有好的想法而已。”
    徐梁依然道:“末將不敢妄議。”
    徐俌歎了口氣,輕輕擺手:“罷了罷了,你既然不想,便不了。對了,你看我這老糊塗,都快忘了你跟了我有多少年了。”
    徐梁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二十八年,從成化八年開始至今,已經有二十八年了。”
    徐俌感慨道:“唔...二十八年了啊,這世間過得可真快。想當年看到你的時候,你不過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拿著兵器的手都在發抖嘞!一晃眼過去,你已經過了不惑之齡了。這些年你在國公府,也算是任勞任怨了,可曾怨過我不讓你繼續待在軍中?”
    徐梁用力搖頭:“不曾,隻是有些不解。”
    徐俌在他心中,不僅僅是一個國公,不僅僅是頭上司,更是如同父親一般的人物。
    當年徐梁不過是一個因為沒有吃的、父母雙亡而不得不加入邊軍的卒子。因緣際會之下才認識了徐俌,才有了他的今天。
    他對徐俌,心裏沒有怨懟,隻有感激。
    徐俌笑道:“你這些不解啊,困惑了你不少年頭了。我一直都不跟你解釋,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夠問我。
    不過你這能忍的性子,也夠可以的,一直忍著不問,一直忍著不問,漸漸的,我就忘了。
    你性子深沉,為人精明,在軍中的確不太合適。而且你用兵跟我用兵不同,你喜歡兵行險招,不顧自身實力的兵行險招,有時候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就是自取滅亡。
    我是看著你成長起來的,在我心中你跟我的孩子沒有兩樣。這也是為什麽,我會問你該選誰當繼承人為好的原因之一。”
    像徐梁這樣的人,在戰場上喜歡兵行險招,弄好了,能夠流芳千古,弄不好,就會遺臭萬年。
    徐俌這麽做,等於變相的救了徐梁的命。
    徐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末將多謝公爺。”
    徐俌沒有扶起他,而是淡淡道:“好了,別惺惺作態了。你真心感謝我的話,就不會瞞著我做那麽多事了。
    上次的事,你難道沒有長記性?
    張儒是什麽人?那是當今聖上的兄弟,縱古觀今,你看過哪個皇帝有兄弟一般的外人?
    當今聖上仁厚,可不是一個昏君,他不可能輕易信任一個沒有能力的人。
    事實上這些年張儒的能力你們也看到了,整個大明的老百姓都看到了。
    從弘治十一年開始,我大明再無所謂災年。雖然商賈對張儒頗有怨言,但是真正天災到來,又有哪個巨商富賈不是出銀子出糧食的?
    能有這一切,都是因為張儒的出現,沒有他,就沒有大明的今日。
    朝中文人士大夫對他攻訐歸攻訐,除了幾個別有用心的人之外,又有哪一個攻訐的是張儒謀反?
    懷遠要當這個魏國公,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為什麽我一直不肯鬆口?不是因為我不相信懷遠,不是因為懷遠比鵬舉要差,而是當年張儒來南京的時候,第一次看到鵬舉,便了一句好一番國公氣派。
    張儒的意思,難道不是當今聖上的意思?
    魏國公總鎮南京,這是永樂皇帝出來的話,可不意味著我徐家真的就能夠做到當東南這一帶的土皇帝。
    懷遠的心有多大,我這個當爹的最清楚,但是他的心大歸心大,我活著一日,他便不敢造次。
    偏偏,偏偏你這個我最信任的人,成了懷遠的鷹犬走狗,你,你這是對得起我嗎?”
    徐俌突然之間變幻的口風,讓徐梁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知道,自己瞞著徐俌做的事,徐俌已經全部知道了。
    他想要反駁,想要解釋,話到了嘴邊,卻怎麽都不出口來了。
    徐俌對他不錯,就像對自己的兒子一樣,而自己卻讓他傷心了,徐梁感覺自己甚至對不起這個徐姓。
    “你自己看吧!”一封信從徐俌手中飄落,徐梁連忙撿起來查看。
    信上,是張儒措辭嚴厲的問責之語,雖然他一口一個徐老哥,但是出來的話,儼然已經將徐俌當成了一切的幕後主使。(未完待續。)